“哎!公主!”墨荷因为紧张过度一直在走神,此时才慌慌张张的从车上跳下来。
秦菁没有理会她,反而是白奕回头对她摆摆手:“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在车上好好呆着吧!”
墨荷自知在这种场合之下自己帮不上忙,于是也就不勉强,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跺了跺脚。
秦菁一行匆匆赶到队首位时那里双方的人马果然已经对上了,而她看到的第一眼却是旋舞手持凝光韧正在场中和一个灰衣人交手。
那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满脸胡茬,左边脸颊一道伤疤从额角一直蔓延到下颚,虽然已经是陈年的旧伤,但是伤口处皮肉外翻还是十分的可怕,他穿一身粗布的旧衣,肩膀和下摆处都打了补丁,手里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刀横冲直撞和旋舞灵活轻巧的身子交错而过,他手中大刀压下来,旋舞凝神反手一挡,恰是两道刀锋相抵,那柄大刀却是被凝光韧的锋芒拦腰斩断。
铿锵一声,半截断铁落在地上,因为对方是个女娃那人本就轻敌,再加上他并想到到这小姑娘手上毫不起眼的弯刀竟有如此威力,始料未及之下旋舞手下兵刃就势往前一送便在他当胸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血光四溅而出,那人一个踉跄惊恐之余忙时不迭纵身跃出场外。
这灰袍人的意外失手恰是影响到旁边正在和苏晋阳交手的络腮胡子,那人目光凶悍的直劈苏晋阳的面门。
苏晋阳是武将出身,而且在剑术方面的造诣极高,本来与他交手并不吃亏,但不曾想这络腮胡子竟是天生神力,苏晋阳硬挡了他这一刀,脚下运力抗衡,脚跟生生的就给扎进泥土里。
旋舞还未察觉秦菁他们赶来,见状飞身就要扑过去助她,然则还不等她靠近突然嗖嗖两支冷箭从敌方阵营里射出,而她毕竟年纪小思虑不够周到,一心只想要去帮苏晋阳,竟是完全忽略了背后。
“小心!”灵歌见状惊呼一声,一把夺了旁边一个侍卫手里的佩剑运了内力横抛出去,剑锋过去恰是将那两支即将袭上旋舞背心的冷箭给斩断了。
断箭跟灵歌抛出去的长剑一同坠地,旋舞惊魂甫定的愣在原地,灵歌抢上前去一把捞过她的腰身将她带离战圈,旋舞这才如梦初醒惊喜的叫了声:“姐姐!”
“你先过去!”灵歌沉声道,不由分说将她推到秦菁面前,她自己则是霍的转身素手一扬便又两道寒光由她袖间射出,直取那络腮胡子的侧腰和小腿。
遇到苏晋阳这样的高手那络腮胡子也是临时起意有心要同他一争高下,但胜负哪及性命要紧,眼见着强拼之下他势必躲不开灵歌的两支袖箭,他也不再恋战,当机立断的收势,凌空一跃躲开灵歌暗器的同时安安稳稳的落回自己的马背上,紧跟着断喝一声:“都停手!”
她的声音稳健刚强很有几分魄力,场中正在交战的二十几个喽啰听闻他的号令,立时收了阵势,且战且退的回到他身后的队伍里,有侍卫这才得空靠近苏晋阳身边,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担心道:“苏公子,你还好吧?”
“不癌的,皮外伤!”苏晋阳面无表情的挡开他的手,往后两步退到秦菁面前,秦菁也这才注意到他手边的袖子已经被血水湿了一片,伤口只有一点,应该是箭伤。
苏晋阳身边的侍卫胸中悲愤,方才一直在乱斗中他无暇开口,可是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怒然叱道:“暗箭伤人,你们这算是什么本事?”
对面的那货山匪明显是以络腮胡子马首是瞻,方才加入战局的不过二十余人,他身后还有几十号人的庞大的队伍,每个人都穿着邋遢凶神恶煞,而且居然人手一把长弓对着苏晋阳这边的人马,趁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瞅准时机放冷箭,分明就是把他们当做囊中之物来戏耍的,而苏晋阳便是伤在这上头。
按理说但凡有点心气的人,哪怕草寇也会不屑于使出这样卑劣的招数来伤人,可偏偏这些人都毫无愧色,还是一幅很受用的模样。
络腮胡子扬声大笑,目光里满满的都是鄙夷:“胜者为王败者寇,老子们纵横绿林几十年就只认这个道理,不管用什么办法,赢了的才叫真本事,输了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废话?”
“你——”那侍卫是苏晋阳的部属,出身正规的皇家禁卫军,从来受到的都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教育,哪里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匪类,仅仅是一句话居然就被他激的满面通红不知如何应答。
苏晋阳伸手隔开他,仍是上前一步挡在众人之前,目光阴冷的望着络腮胡子心平气和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我们只是远途而来省亲的过路人,今日路过贵宝地,咱们碰面已经是缘分,我守你们的规矩不让你们跑空便是,这里有我们随行的财物一共十二车,你们可以尽数拿去,我们只求个平安,请当家的行个方便吧!”
这络腮胡子在此处打家劫舍已有多年,要钱不要命的人他是见过不少,但是这样贪生怕死又态度良好的却是头一次碰上。
这些人的排场很大,而且随行的护卫当中不乏功夫高手,更是大手笔,想必不是寻常人,若是杀了他们保不准就会有人顺藤摸瓜的找上来平了他的山寨。
若是一般的歹人遇到这种情况,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大抵也就做个顺水人情放了他们离开,可这络腮胡子的目光落在一群人身上扫了扫去,就是优哉游哉的不肯松口。
“就是嘛,你们劫财而已,犯不着要命的,要不要为了几个烧饼钱就打成这样?”白奕玩味的撇撇嘴,脸上依旧容光灿烂,和这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财物大多是白家所有,苏晋阳送出去自然是不心疼的,却不想白奕比他更大方。
旋舞莫名其妙跟人打了一架正是憋屈的时候,此刻见到他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如此窝囊心里便很不舒服,可是她初来乍到,和白奕不熟也不敢去质问苏晋阳,愤愤难平之下只能跺着脚转向秦菁焦急道:“小姐,他们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可不要就这样便宜了他们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