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德妃这会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她反而不害怕了,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皇上轻声道:“臣妾鬼迷心窍,做下这等恶事,只求皇上念在皇上的体面上,容臣妾自行了断,饶了臣妾家人一命。这事全是臣妾一人所为,他们毫不知情。”
水靖看着郑德妃道:“你想得倒是好,若是这么轻饶了你,朕如何对得起被你害死的人。”
郑德妃颓然跪坐地上,轻声呓语道:“原来皇上真是对公主有心。”
水靖听了这话,大怒道:“恶妇,你还敢胡说。”水沐听了这话,眼色深沉,冷冷道:“皇上,这案子既然是臣来审,理当让臣将郑氏关到大牢去,三堂会审定了罪,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
郑德妃浑身颤抖,叫道:“不……我不要去大牢,皇上,求您赐臣妾自尽吧。”
水靖冷喝一声:“住嘴!”刘胜上前将郑德妃的嘴巴堵了起来,水靖看着郑德妃沉声道:“公主是朕唯一的妹妹,朕自当给她的女官一个公道,贱人,你等着三堂会审吧!”
水沐一挥手,从外面进来两个侍卫,将郑德妃用攒猪扣绑了,这种绑法有一个妙处,便那是越挣扎,这扣除就越紧,被绑之人也就越受罪,郑德妃不知道,只拼命的扭动挣扎,结果被绑得越来越紧,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第二日还未及用刑,郑德妃便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全招了,郑家果然被她连累了,谋害公主,陷害皇妃,这两条足以让郑家被满门抄斩,午门外的刑场上,郑家之人哭声震天,所有的人都在骂郑德妃,郑德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押上刑台,三通炮后,郑家满门一百零九口,全部人头落地……
水沐只用了一天,便破了这桩投毒案,皇上自然重赏了他,可是太后却显得有些不高兴。带着淡淡的悲哀,太后对皇上说道:“皇儿,如今后宫之中皇后正病着,周淑妃也不是个能管事的人,其他的嫔妾贵人更是不值一提,咱们堂堂皇家,竟没有一个象样的妃子,这也太丢人了。”
水靖叹道:“这些王公贵戚家的小姐们,大多自私自利,心里只想着自家的利益,有谁能真的为我皇家着想的,儿皇有个想法,未知母后同不同意?”
太后点了点头,这些也见过不少的贵族小姐,除了黛玉,其他人还真的象水靖说得那样,都是为了家族利益或是自身利益不惜一切的人,再把这样的人选进宫来,那还是要继续为祸宫中的。“皇儿,你想怎么样?”太后轻轻问道。
水靖道:“儿皇想在民间选秀。只选平民女子,凡被选中的女子,一律不封其家人,这样或可能让这些女子收敛一些。”
太后叹道:“这样……她吧,只是这平民女子,就一定能好么?”
水靖轻声道:“此次选秀,儿皇想请母后和皇妹一起选,只看皇妹身边几个女官,就可知皇妹有识人之明。”
太后点头道:“如今皇后正病着,也不好让她太劳累,玉儿的确灵慧,宫里除了哀家和皇后,便数她最尊贵,她来做这件事却也合适,只是玉儿到底还小了些,她也没理过这些事,母后精力也不济,倒不如请奉国夫人和北静太妃帮着玉儿,一起为你选妃。母后只看一看最后的人选就行了。”
水靖道:“可是奉国夫人向心佛事,只怕她不愿做这事。”
太后怅然笑道:“为了你,她会同意的。”
水靖点了点头,命人将黛玉,北静太妃,奉国夫人请入皇宫,与她们说了选秀之事。黛玉首先说道:“皇帝哥哥,清婉年幼,只怕办不了这件事的。”
水靖却真诚的说道:“玉儿,我相信你的眼光,这后宫不稳,我也不能安心理政,你只当是为皇帝哥哥分忧吧。”
听水靖这样说,黛玉只好先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奉国夫人皱了皱眉头,虽然面有为难之色,却果如太后所说,她真的同意了此事。
选民间良家女子以充后宫,这道圣旨一下,朝野震惊。那些家里有适龄女儿,还想着送女入宫邀宠的官员可全都傻了眼,这道旨意活活儿堵死了这条终南捷径。
一时之间反对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往上书房,可是五王府和六部尚书却没有人反对,因此雪片般的折子便被水靖压了下来,过了些日子,官员们见皇上铁了心要在民间选秀,只好妥协退让,反对之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水靖令各地州牧先于地方上选十名年龄合适品貌出众的女子送往京城,由宫里的管教嬷嬷教了规矩,再由黛玉,北静太妃,奉国夫人初选,最后由皇上,太后,皇后钦选。
圣旨传到地主,便如热油滴进了冷水锅,几乎所有的地方官员都把这事当成讨好皇上的最大机会,而那此家有花样女儿的百姓们,也多数想着让自家女儿攀龙附凤,他们不禁大肆购置衣衫脂粉钗环,让成衣铺子布料铺子脂粉铺子首饰铺子大赚了一笔,还卯起劲儿比着给本地的主选官员送礼,一时之间可是喂肥了不少的心黑手长之人。
皇帝还有三门草鞋亲,何况那些各地官员们。他们见自家的女孩儿没指望了,便把自己亲戚或故交好友家的女孩儿列在入选首位,这样一来,难免让那此真正有才有貌的好女子落了选。不禁如此,因这些好女子的画像送到官府,难免让有此好色的官员衙内有机可乘,这强娶民女之事,也不在少数。
姑苏城里有户富裕人家,这家姓苏,家中只有一个独养女儿苏妙儿,这妙儿自小便体弱多病,舍了多少替身去做姑子都没有用,最后不得不让这妙儿带发修行,养在佛祖跟前,借着佛气压着,才让她平安的长大。
苏妙儿法名妙玉,跟着师傅了因师太潜心修行,从不问红尘之事。了因师太极精于先天演术,她早就算过妙玉的命格,因此不论妙玉怎么求,了因师太都不肯为妙玉落发,总是说她尘缘未尽。妙玉只也一直带发修行着。一日了因师太忽将妙玉唤来,对她道:“妙玉,为师欲往京城一行,你可愿意跟随?”
妙玉忙道:“徒儿自然要侍奉于师父左右。”
了因师太点头道:“如此我们既刻便动身上路。”
妙玉惊道:“现在就走?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呀。”
了因师太轻叹一声,挥了挥手道:“那你便去收拾吧,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上路。”
妙玉虽不知师傅为何做出这般决定,可她知道师傅通玄,必是有原由的,便带着两个小尼姑和两个嬷嬷赶紧收拾东西,不多一会儿便收出六只箱笼来。了因看着妙玉收拾的箱笼,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便走吧。”
师徒主仆一行六人,乘了车子急速往北行,她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苏州吴府台的公子便带着家人抬着一乘小轿到了梅花庵中。那公子闯进庵中,一见庵主和妙玉都不在,只一个耳聋眼花的老尼姑并几个杂役仆妇看守庵院,不由气得大叫道:“苏妙儿到哪里去了?”
可那老尼姑老的发昏,压根不能清楚回答这吴公子的问题。一个吴府家人跑来对吴公子道:“公子,庵门外有新新的车辙,想来是咱们走露了风声,老尼姑带着苏姑娘跑了。”
吴公子叫道:“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追。”不知是何人把苏妙儿的画像送到府衙备选,这吴公子本就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见了苏妙儿的画像,顿时见色起意,将那画像抽了出来,打听得苏妙儿在梅花庵带发修行,便带人上门来抢。只是来晚了一步,了因师太已带着苏妙儿离开了。
府衙里自然养得都是快马,了因师太和妙玉乘得只是骡车,故而没有太久,吴公子便追上了苏妙儿这一行人。吴府打手扯了公鸭嗓子叫道:“我们公子有请苏姑娘去府上作客。”
了因叹了口气,挑开车帘淡淡道:“这车中并无苏姑娘,吴公子不必费心了。”
吴公子跟着父亲来到苏州任上时间不是很长,所以并不知道这了因师太的厉害,只狂妄的叫道:“你这贼尼休得胡说,苏家小娘子就是妙玉,识相的就快人交出来,本公子心情好了,便不与你计较。”
妙玉在车里听到这话,又惊又吓,泪水默默的落了下来。了因师太轻宣一声佛号,打出一道灵符,只见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忽然间就狂风肆虐,飞砂走石打得吴公子这一行人哭爹喊娘,这股怪风足足刮了两刻钟的时间,等风停了下来,吴公子等人个个鼻青脸肿,再定睛一看,前面只是一片空地,了因师太和车马统统不见了。吴公子气得在鞭子抽到身旁的家人身上,怪叫道:“给我追,妈的,老子就不信这小娘皮能跑出老子手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