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爸妈的屋里接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教育,二端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重获新生。想想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得被爸爸妈妈叫去谈话,也是蛮丢人的。
好在这么多年当孩子,早就皮厚得很,说两句就说两句吧。起码她知道爸爸妈妈的初衷是疼爱她,怕她在学校受委屈。
这大概是用一个成熟的心态才能够体会到的,来自于父母亲的爱。曾经的二端,也会因为妈妈的唠叨觉得很烦,可当二端再一次感受这些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唠叨是那么的温暖和可爱。
自己何其幸运,能再一次体验这样珍贵的亲情和爱,每次感受到父母浓浓的爱,二端都感谢上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型子一直在客厅转悠,担心妹妹挨说。
看二端出来了,赶紧凑过去关心妹妹。“爸妈说你没?”
摇了摇头,二端挽着哥哥的胳膊,小声道:“没说,就是问问我情况。别担心哈,哥。”
型子看妹妹神色不像不开心,总算放下心来。
“那就好。爸爸妈妈有没有说今天的事儿他们准备怎么办?”型子觉得爸妈不可能问问就算吧,肯定是要插手的。
说到这个二端倒是有点皱眉,爸爸说明天送她去学校,顺便找老师谈谈。也不知道爸爸准备怎么跟老师谈,可别给老师送礼,然后让老师照顾她呀。
以老宋的性格,估计会有点为难吧?爸爸可千万别贿赂班主任,虽然这个年月,很多人都搞这些。
“爸爸明天会送我们去学校。”二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哥哥。
型子吐了吐舌头,看来小妹儿的事儿爸爸还是很重视啊,明天要是知道小妹儿这事儿还有隐情,还指不定是啥反应呢。
经型子提醒,二端才想起来还有曹寄蕊这颗雷呢。
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型子,二端心里头隐隐有点担心。爸爸要是知道曹寄蕊这么坑自己,还不知道是啥反应呢。
按照他老人家护犊子的性格,会不会找曹寄蕊的家长谈谈啊?
妹妹的脸色型子尽收眼底,知道妹妹刚才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并没有把曹寄蕊的事儿和爸爸妈妈说。这回把自己装进去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此时的兄妹二人,并不知道,其实有一场更险恶的阴云已经笼罩在他们周围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去写作业了。”二端有点光棍儿地摆摆手,暂时不去想明天的局面。大不了就让爸爸去和老宋掰扯吧,相信明天老宋已经拿出个章程来了。
妹妹偶尔心大,型子也是有经验的。索性不管她,心里暗暗想着明天要帮着妹妹安抚爸爸,不让爸爸反应太激烈。
结果第二天一早去上课,二端早点名的时候发现曹寄蕊没来。想着去办公室找老宋问问,却也扑了个空。
爸爸一早送他们进了教室就直奔老师办公室了呀,这会儿爸爸也不见人影。
二端一肚子的狐疑,可不能耽误上课,也就带着疑惑回到教室上课。心里想着下课再来找找看。
诡异的是,下课再去老宋办公室,仍然没有找到人。就连下一节课是老宋的课,都没见老宋来上课,而是数学老师来上课的。
给大家的解释是老宋有事,他们蹿一下课。
不知道为什么,二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越来越闷,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不见老宋,爸爸也不知道有没有见到老宋,曹寄蕊也没来。问了一下彭晓宇,彭晓宇也表示不知道曹寄蕊为什么没来上课。
二端就带着这样没着没落的心情挨过了一上午的课,直到中午吃完饭,下午到学校,才从鲁中南嘴里得到一个惊得她目瞪口呆的消息。
宋老师被警察抓了!理由是流氓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鲁中南眉毛也皱成一个疙瘩,可见对这件事也十分不理解。他把从家里打听到的消息跟二端还有型子说了一下。
“我听我爷爷的部下说,宋老师昨晚在家里被抓的,告他的人就是曹寄蕊。”
他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宋老师明明是找曹寄蕊谈话,想导正她的思想,不要一错再错。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宋老师耍流氓?对象还是曹寄蕊?!
还有比这个更离谱的事情么?但是现在是事实就是,曹寄蕊的父母报了警,说曹寄蕊被她的班主任宋远桥侵犯了。
对于这个流氓罪,我国的79年刑法中有规定,并且在8年把这个罪列为六种提高量刑幅度的罪名里面的首位。
二端听到老宋被抓的消息,震惊到失语。
等她恢复冷静,眼睛紧盯着鲁中南问道:“你这消息可靠?曹寄蕊告宋老师的证据呢?”
鲁中南就用一种不知所谓的眼神看着二端,但是还是回答她道:“消息可靠,这个罪不需要什么证据。公安的人觉得一个未成年的女生不可能去冤枉老师。”
经过鲁中南的点拨,二端才意识到,她身处的这个年代。并不是后来到处都高喊法治社会的年代啊。
这个年代的还留有严打的余威,流氓罪这个定义起来十分宽泛的罪名,简直堪比世界末日。
曹寄蕊竟然能为了逃避惩罚去诬告宋老师,她竟然真的这么坏么?
心里一沉,二端觉得宋老师真的有点悬乎啊。
“鲁中南,宋老师有救么?我要去救他!”虽然诬告宋老师的人是曹寄蕊,但是这件事多多少少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好老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冤枉。
因为司法上的漏洞和不严谨,是有一些冤假错案的,但是绝对不能让宋老师也成为这样悲剧里的一员。
鲁中南自然也觉得宋老师是冤枉的,可是他也侧面打听过。这个事情好像很难办,毕竟曹寄蕊言之凿凿地指证宋老师。宋老师想洗清嫌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端端,这件事不好办。”曹寄蕊敢这么干,想必已经豁出去了,破釜沉舟,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声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