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浮....你怎么在这儿?”
叶沉浮蹲马路边低着头,用手中烟头画圈圈想心事的时候,一个充满惊讶的声音突兀响起,还含着几分久别重逢的喜悦,这声音....有点耳熟,叶沉浮下意识抬头,一个穿军装留着齐边剪发头的漂亮女兵笑盈盈注视他,欲语还休。
吴雪莉。
久违的名字浮现叶沉浮脑海,拱倒几颗水灵白菜的牲口记性不差,没因一头披肩长发的消失而忘掉这个曾送他一大堆“安全套”的可爱女孩,05年高考失利,吴美眉参军入伍,据说她那在市武装部工作且有些能耐的老爸辗转几层关系最终抬出北京军区一位肩扛将星的老头子,她顺利进入北京军区总医院,给有着大校军衔的女院长当勤务员。
想到此处,叶沉浮不免赞叹新丰上一代人的能耐和实力,容纳五十万人口的弹丸之地几乎年年霸占宁西省三分之一女兵指标,缘由是二十八年前新丰有五百热血儿郎穿上军装带着大红花奔赴南疆,在硝烟弥漫的战场抛头颅,洒热血,活下来的不足半数,部分退伍转业,剩下的人因战功受到嘉奖和提拔,留在部队,将近三十年历练,形成宁西省军区威名赫赫的新丰派。
“想什么,不认识我了?”吴雪莉面对叶沉浮习惯性撒娇,故作生气模样撅起的小嘴性感诱人,不算人间极品,却风情万种,她恨过眼前的男人,哪个奉献身子贞洁换来被抛弃命运的女人可以大度到心如止水....没有,绝对没有,可是一年多未曾见面,她恨之余更想这男人,毕竟从相识到分手,他自始至终温柔。
叶沉浮笑着站起,挠着后脑勺貌似腼腆道:“认识,怎么能不认识,老同学嘛。”
吴雪莉美眸中多了点失落,轻叹一声,蕴含失恋女人的惆怅,仔细审视无数次出现梦境中的面庞,柔声道:“沉浮.......有女朋友没?”
“没怎样?有又怎样?”叶沉浮轻笑,像个放荡不羁的情场浪子,高中时代的他,抹去卑微贫穷的身份,他其实就是个标准的浪子,令很多怀春少女疯狂的浪子,不过没畜生般的滥情,吴雪莉眼眸一亮,蓦然产生一线希望,眼神愈加温柔。
“叶子,我先走了,记得给嫂子打电话,别让嫂子担心你。”石头不合时宜嚷嚷一句,哼着小曲离开。
吴雪莉眼神顿时黯然,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想故作大度说几句祝贺叶沉浮的话,只是....面对高中时代深爱现在依旧割舍不下的男人,她大度不起来,叶沉浮望一眼以跳楼威胁过自己的女孩,无奈笑道:“莉莉,高中时我不懂事太放纵,做错了什么....希望你原谅,今天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叶沉浮说完转身朝石头消失的方向走去,神色淡然,没有失落或者遗憾,或者什么龌龊念头,已经受他伤害的女孩,他哪里忍心再伤害她第二次,情场上,宁可错杀无数....不可放过一个,性饥渴的畜生才这么蛮干。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挥刀杀人为了身存,争名夺利为了前途,落井下石、尔虞我诈是证明处世手段和智力谋略的一种方式,无关乎卑鄙龌龊,然而肆无忌惮伤害一个女孩,侵犯一个女孩,利用一个女孩,践踏一个女孩的尊严,叶沉浮做不到,吴雪莉凝视贫穷十几年却没被卑微身份压弯的坚强背影,心痛的几近窒息,不顾一切追上叶沉浮,紧紧抱住健壮腰肢,流着泪道:“沉浮...我想做你的情人,我不会让你的她知道我存在。”
街头,一个女兵紧紧拥抱一个青年失声痛哭的情景惹得众多路人回眸,惊诧不已,接下来一幕更令人莫名其妙,几辆挂市政府牌照的黑色轿车不知为什么突然靠向路边,一人下车,笑呵呵走向神情无比尴尬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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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达到温饱的穷人爱幻想公务员的生活怎样的悠哉惬意,身家百万的有钱人同样羡慕亿万富翁的出手阔绰,一个刚爬上科局级的干部第一件事情多半不会琢磨怎样两袖清风当好人民公仆,而是思量如何攀附更高一层权贵,实际上科局级无限仰望的厅局级们也在绞尽脑汁孜孜不倦寻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捷径。
野心一旦膨胀,永远没有尽头,直到闭上双目离开人世那天。
任老大也好,任老二也罢,哥俩如出一辙雄心勃勃,张家的产业.....是两人志在必得的囊中物,或直接或间接警告新丰黑白道少打张家的主意,而当手下人送回一个坏消息,正在自家洗浴城泡桑拿的任老二踢开蒸房的门,连声骂娘。
“吃我的,拿我的,最后阴我一把,娘的.....觉着自己能打,翅膀硬了,老子就看你两穷小子能玩多大花样。”
任老二破口大骂,声音响彻供他享乐的半个楼层,并非完全愤怒石头为兄弟阴他,作为通吃新丰黑白道的大佬,最无法容忍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挑衅,一个皮糙肉厚懂点拳脚功夫的莽夫和一个无依无靠的穷学生联手,对付任家,可笑幼稚到令人怒火中烧。
任老二这种富人眼中,穷人永远是穷人,走狗永远是走狗,穷人的宿命注定每天为柴米油盐忙碌节俭,为娶不到老婆买不起房子纠结闹心,走狗就应该永远忠诚于主子,至死不渝,逆天挣扎近乎大逆不道。
“哥,石头和那个什么叶沉浮穷小子联手针对咱们,俩小王八蛋不知死活....我一会联系山西那边,找几个可靠的枪手,做掉他们。”任老二对着手机喘粗气,气愤到极点。
“老二,少给我惹祸!叶沉浮不简单,有大后台,你敢轻举妄动....我这当哥的不认你!”手机传出严厉话音,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
“叶沉浮有大后台?”任老二握着昂贵手机,瞪大双眼,仿佛听闻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