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带兵前往小溪镇的时候,他的精锐部队死伤惨重。
"啊!"他震怒一吼,双眼紧紧盯着那执刀站在关门口的花副将,他抬眼,闪身举起三叉戟,凌厉一势,冷光一闪,刀锋一转,发出一阵刺耳的低啸。
只见三叉戟只差毫厘便要刺入花副将的双眼。
花副将一愣,却是开口问道:"你要杀我?我们,我..."
"你想立功?想夺了我的权?"石将军眯起眼,从宰相将这个"花副将"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人野心勃勃。更有一种自己内部势力被窥探的感觉。
更何况这几日花副将如获神力,屡劈蹊径,更是巧立奇功,在军中声势浩大。
然而,他记得眼前的"花副将"哪里有什么真实的行军打战之功,如若不是有人在后方多作指导,何来的这一番功绩!
这人是谁?
是宰相?
石将军危险地眯起眼,透过花副将似乎在看另一个人。
花副将却是低头,眉眼透出一丝愧疚,"请将军处罚我。"
石将军眯起了眼,更是确定了。今日花副将一行如此莽撞难道因为少了人在后面指挥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方才那报兵的话,"宰相大人受了杖刑。"
他甩了甩头,然而,这种怀疑和忌惮,如同一头盘旋在原野的猎豹,狂妄嚣张地张大嘴,露出里面尖利的獠牙,肆意吞噬着他心里头最为原始的信任。
他抬眼,看了一眼低头却眼前的花副将,眉头拧地死紧。
花副将方才听那报信的士兵说了宰相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石家军的势力,才会用了霉米。更何况以宰相和石将军的交情,石将军即使怀疑也不会做什么,自己只要乘着这段时间夺权就是。虽说今日小溪镇之行是自己太过莽撞。
但凭借着宰相和石将军的交情,自己只要服低,自然是受不得多大刑法的。
花副将面上惭愧,心底却丝毫不以为意,可以说今日小溪镇之行,他也是特意带了石将军的得意之人,胜了便是自己的功劳,败了也解决了不少石将军的势力。
石将军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睁眼,看着浑身是血,早已经血肉模糊的身躯在烈日下发出一股恶臭,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他们的命,他们的抱负,自己还未带着他们实现,就这般死的冤枉!
再看那低眉之人,只有手臂上一道轻伤,哪里还有什么致命之处。
他只觉得胸口几乎要爆了,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涨了起来,"来人,将花副将拉下去。"
花副将闻言,不敢置信地抬头,惊愕地看着石将军。
"将军!"
下方之人也愕然,莫说石将军平日与花副将那般交好模样,就花副将这些日子缕破奇功,也不能如此以一次之过这般对待花副将啊。
石将军摆手,厉色说道:"还不快!"
两个将士上前,押了一脸惊讶的花副将下去。
花副将挣扎了两下,冷睨着石将军,声音很低很低,"你想和他撕破脸?别忘了,他是智囊,你只是莽夫罢了!"
哪一次出事,石将军不是找宰相商量的。
大锦更是重文轻武之风甚重,武夫鲜有较高的地位,朝堂之上站位也是以左为尊,以右为卑。文官历来站左,武官在右。
朝堂大事皇上也常听取宰相的意见,若非这般的军事何曾听过石将军的想法。
将军早就不平这般对待。这些年来,也是多为武官不平。然而花副将这话一挑明,顿时压低了石将军的骄傲和自豪。
"还不押下去!"
随着几个士兵上前将这些将士的尸体清理,石将军的神色顿时也生了紧。
他是智囊,你不过是莽夫罢了...
莽夫吗?
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鬼火在脑海里焚烧了起来。
此时因着押送军粮出错的尉迟风被官兵遣送回京,等待皇上发落。
安平侯府。
丫鬟小词端着厨房送来的冰镇梅子,这贪凉的季节,念青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品,让小词赏了些下去。自己便吃了两口。只是两口就停了下来。一瞬间,想起那时姐姐肚子里的神奇感觉。解了帕子,她擦了擦嘴,脸上挂了笑。
"不好吃?"从门外进来的男子微微低头,看了看那梅子。
尉迟走近,低头轻轻喝了一口,才看向念青,"不舒服?"
念青轻笑,却是摇头道:"相公,过来,把手给我。"
尉迟轻轻一笑,抬手抱起念青,直到软玉温香在怀,他才将手伸到她的面前。
念青伸手搭在他的脉搏处,这段时间的调息,他的身子好了些,念青也点了点头。
尉迟眉眼一挑,"娘子可满意为夫的身体?"
念青白了他一眼,才对着他说道:"我们去看看娘吧,听说她病了。"如今二房,尤姨娘不慎小产,二爷尉迟风也被押送回京。老太君再怎么说都是尉迟的娘亲。
身后之人顿了下,半晌,点了点头。
两人收拾了下,就出了荔园阁,前往佳年苑。
梅嬷嬷见侯爷和夫人来了,脸色便是一沉,"老太君才刚睡下,爷和夫人都回去吧。"
念青抬眼,看了眼院子,院子寂静无声,几个丫鬟走路也都是踮着。她眉头一蹙,"太医怎么说?"
梅嬷嬷低眉,"说是受了刺激,只要没有再大的刺激好好休养便是没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