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来了。"何姑姑进来,施了个礼。
齐悦眯起了笑,抱着怀侧的襁褓慎儿抬手道:"我何时才能下床,这躺床上只长膘不长个,我以后肯定胖地谁都认不出。"
"呵呵,爱妃可真会说笑。"皇上看了眼越发润泽的齐悦,越发痴迷了起来。她生了孩子之后身上的女子气息更是浓厚了。
他抱起慎儿,开始逗弄了起来。"这两日可是好些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齐悦笑了笑,"慎儿有福了,一个月之后皇上的万寿节也到了。"她也能出月子,不用再躺在床上度日了。
皇上听言,乐不可支笑了起来。
这边其乐融融,坤宁宫那头却是闹得不可开交。
翁公公这边报了句石妃娘娘求见,那边石妃已然入了坤宁宫。崔嬷嬷扶着圣母皇太后坐下,见状只好退下。
"这般莽莽撞撞的,哪里有一点宫中贵人的样子。"圣母皇太后低眉,愠怒的话语让却没有让石妃降低一丝火气。
"太后,臣妾也是做过皇后的人,宫中的规矩也是晓在心中,臣妾从不知道这打入冷宫的人过得日子还可以那般奢侈。"她眯起了眼,眼前的太后是端足了架子准备要和她撕破脸了吗?
看来这宰相是要准备弃了自己保他们自己人了!
"她是我们宰相府的人,哀家也只是想让她在冷宫别过得太苦。"圣母皇太后微微咳嗽了声,严肃了脸,"你现在也不是皇后,无权对哀家所做的事做出质疑。"
好,真好!你们宰相府一个个背信弃义,若不是我不信男人当初差点就孤注一掷,日后,我一定会让你们宰相府悔不当初!
圣母皇太后看着石妃甩袖离开的身影,她的眉头微微一跳,棋是下定了,只不过石妃最少有大皇子二皇子撑腰,玉嫔有什么?她摇了摇头,来日方长,只要宣儿从南疆平安归来,宰相再谋大事,何愁不成。
然而,事情何尝是圣母皇太后想得这般简单,焦头烂额的宰相府陷入了沉默。就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宰相也闭口不言,多是岳达在退朝之后与各位官员周旋。
但是,事情仍旧是一筹莫展。
宰相夫人心急如焚,这都几天了,宣儿那还未有好消息,到底要如何是好。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爷俩,心下的怒火砰地就窜了上来,"你们倒是想想办法,不都是朝野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吗?难道要让我这老妇人在家中急死不成?"
岳达这几日酝酿的想法豁然而出,"爹,娘,儿子想好了,我们派人偷偷和夜郎王谈条件,只要他答应放了宣儿,我们就送出黄金万两,破一个口让他们逃走。"
宰相岳常辉并不接话,只是略垂着头,这些日子他仿佛老了几岁,两鬓的发越发白了。
宰相夫人听得一颤,复又眯起了眼,虽是危险了些,但只要有一线生机,都是要好好争取。
"好,这事你去安排。一切要做得隐秘,带上我的令牌,与南疆节度使好好配合。"宰相抬眼,那双浑浊的老眼如今已经红丝泛滥。"我累了,你去吧。"
"是!"
当岳达的身影消失在京城米行的时候,一处楼的黑影转瞬也消失了去,悄悄朝安平侯府而去。
荔园阁的书房拉了帘子,阳光透了进来,却显得幽暗。榻上的紫袍男子,玉冠折射出青白的润泽,殷红的唇微微勾起了笑,"看紧了,岳韧宣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他个人赃并获。"
黑影点了点头,就出了侯府。
安平侯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地搭在了桌子上,狗急跳墙这道理果然不错。看来,很快会有好消息了。
他站了起来,走向正屋。
"芙儿,东西可收拾清楚了?"念青笑着问芙儿,不怀好意看了下一边帮着提行李的萧昂。"今日,我和侯爷回王府,你怎么也在这,留下来守护侯府。"
萧昂立马一副苦瓜脸,"夫人,一个月快到了,您可是答应一个月后把夫人许给我的,我这不是要跟着回一趟王府,礼数也是要的...哎呦。"
芙儿这一脚可不轻,可是用足了跺脚的真功夫,疼的萧昂脸色一变,冷汗涔涔。
"别胡说,谁说要嫁给你了。"芙儿扭开了脸,把最后的一份包袱递给侍卫就不理萧昂。
念青看萧昂那副委屈样,笑着开口,"好了,一同回去吧。听说王项阳今日也要去王府,清茶,可别落下了,这可是礼数..."
"小姐!"清茶嘟囔了声,有些幽怨地看了眼念青,这可不少人听着呢,好像自己急着要嫁人一样。
小词看得笑了笑,转头先跟了侍卫走了出去。
念青将小词的神情收入眼底,那淡淡的,不着边际的笑,似乎这婚嫁之事于她根本无缘一般,她似乎就像个看客。念青垂眸,小词是个温婉可人的姑娘,应该有个硬汉愿意为她化作绕指柔的。
"怎得?媒婆做上瘾了?"尉迟将念青打横抱起,直直走出了荔园阁。
念青皱了下眉头,"相公,小词的事你知道多少?她什么时候起跟着老太君的?"还未得到答案,她的额头就吃了个爆栗,疼得她嘶了声。
尉迟将披风拉过来将她包在里头,念青只能感觉额头上一股热气喷着,她钻了钻,淘气地在他身上戳了戳。
"别乱皱眉,好好睡一觉,到了我叫你。"今早还是起的早了,丫头这几日睡得沉了,想来是怀孕的女子均是如此。他抚了下她的头,动作轻柔地送入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