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215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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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季衡因付扬这话直接愣了一下,“凤羽卫?”

  以前从不知有凤羽卫这建制。。

  付扬笑了笑,道,“正是皇上新设,乃是皇上亲卫一支,下官现在忝为凤羽卫都指挥使,:。”

  季衡这下完全明白了,心想“凤羽卫”这名儿,真是够直白的,也亏皇帝能够起得出来,不由心里发烧。

  好在他现在是不苟言笑惯了,心里发烧,脸上也是一派平和,没有任何不自然。

  听闻付扬是带了两百人前来,便问这两百人是安顿在哪里的,付扬便道护卫已经进了城,现在在城南军营里,之后如何安顿,却要看季衡的意思,不过他觉得最好是能够安顿在巡抚府不远,每日会有侍卫换班前来值守。

  季衡觉得这十分麻烦,不过自然也不好拂了皇帝好意,就同意了付扬的话。

  两人商议妥当,季衡觉得要为付扬接风洗尘才好,付扬却拒绝不受,还说自己是来做护卫的,不能让季衡反倒因此烦劳,让皇帝知晓,他也不好交代。

  季衡只好作罢,但是之后还是留了他同自己一起用膳。

  付扬问起季衡额头上的伤处,季衡就说只是磕伤,因天气太冷而一直不好,并不是什么大事,让付扬不要在意。

  之后想了想,还交代付扬千万不要将这种事情向皇帝汇报。

  季衡这句话说得十分直白,倒让付扬有点尴尬,季衡便道,“别的事,你向皇上汇报也无什么,若是小磕小碰的小伤也向皇上说,只怕是不好。”

  付扬负担着护卫之责,自然也有向皇帝报备季衡之事的职责,季衡是以是完全没有排斥付扬的意思的,皇帝予以了他极权,他自然就不怕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公开化,他觉得自己处处为公,并无私心,故而不怕被监视。

  付扬尴尬地诺诺应了,又等着季衡其他的话,因为皇帝交代过他要对季衡说说二皇子的事情的,他想等季衡先开口。

  不过季衡却没有问,说他一路风尘定然累了,就安排他下去休息了。

  付扬的到来,并不是没有在季衡的心里掀起涟漪,当晚躺在床上,因他每日太累,总是沾床就睡着了,这一夜却睡不着。。

  余杭的冬日湿冷,比起干冷的京城更加难熬。

  巡抚府建得阔大,甚至还带着一个不小的江南园林,不过季衡所居只是前面的一个院子,除非待客,基本上就不会使用府中其他地方。

  因为公务繁忙,季衡也从没有去后院里住过,一直是住在书房院子里。

  季衡还没有成家,无妻无子,只有一个人,所以觉得只要能对付就好。下了东南来,位高权重,自然有人送礼,不过他自然是都不收的,因传着季衡是皇帝榻上之臣,便也没有人送歌姬舞姬娈/童之流,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季衡下东南来,皇帝派了四大死士前来保护他,又有几十亲卫,于是这亲卫就成了府中护院,死士就成了身边小厮,而太医则成了军医,好在翁太医是安排着住在巡抚府里的,翁太医才觉得没有辱没自己,而许氏倒是更加细心一些,派了管家仆从丫鬟仆妇还有厨子等来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季衡自己想带的,则是一个也无。

  季大人本来要为他安排几个清客,这样帮忙写写公函提提意见也好,季衡怕皇帝多想,便没要。

  而且他下东南来后,因为海患频出,他也是跟着战事各地地跑着,着这巡抚府的日子没多少,他自然也不想一应仆从跟着自己拖后腿,故而每次出门,几乎只带了四大死士。

  于是同卞武郎商等倒是更加熟悉亲近一些。

  季衡卧室房间里烧着两个暖火炉,熏香炉里则是燃着安神香,床上放了两个汤婆子,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暖手炉,倒是并不冷,。

  在安神香的香味里,白天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下来,他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还有儿子,自然也想母亲还有季大人等。

  要过年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不思乡也不行。

  季衡叹了口气,又对自己说,“男儿立志,不平东南海患,誓不回还。”让自己不要再多想其他。

  虽然不让自己再多想,之后给京中皇帝送奏折的时候,他还是送了些江南特产的礼品回去,里面还有给二皇子殿下的几样玩具。。

  而给季府送的节礼,则是之后慢慢送上京的。

  季衡从来不会有只言片语对皇帝表达思念和情意,原因只是怕自己表达了,皇帝恐怕就直接不管不顾地召他回去了。

  付扬来余杭,自然也给季衡带了不少东西,都是皇帝和许氏准备的。

  一应用品,吃穿用的全在,甚至皇帝还让给带了几大盒子来小日子时候的用品。

  幸得这几个大盒子是专门用锁锁住的,交给府中管事收拾的时候,管事就知道这个不能打开,直接送到了季衡在书房里面的卧室里去。

  季衡的小日子十分不准,翁太医想了办法为他调养也没什么效果。

  大约是季衡太忙太累,身体自动就不来月潮了。

  昭元十五年在一片鞭炮声里到来了,整个春节期间,巡抚府自然是被人踏破了门槛,季衡却称病了并没有出门接待过客人,都是管事在管理此事。

  赵致礼在春节期间依然没有得闲,因为得到信报有小股海寇骚扰宁波,卫所兵力不足,他前去驰援,到正月初九才回到余杭。

  回到余杭他就来找季衡来了。

  季衡是不收礼的,即使节庆也不收贺礼,他自然也不会破这个规矩送礼,但是什么都不带去给季衡探病也不好,他便在手里亲自提了一筐生蚝,大摇大摆进了巡抚府。

  季衡这几天的确是病了,大约是前面有两三月没有来月潮,这春节期间他可以闲一点,心里刚放松下来,下面就开始哗啦啦来潮了。

  当晚就染得褥子上一大片血,在他早上起床发现的时候,就皱眉一阵烦躁,处理了之后就赶紧让人叫了翁太医前来,翁太医自觉自己倒霉催的,好好的太医院医正,做起军医来也就罢了,季衡每次来月潮处理弄脏的衣物被褥等,也全是他的活。

  季衡有着一种心理,平常忙累地像条狗他也不觉得什么,但是,只要一来月潮,他就自觉自己得了动弹不得的重病,非卧床不起不可。

  于是,翁太医开始像个老妈子一样,亲自给季衡熬月潮期间吃的药,伺候他喝,又为他处理弄脏的褥子和衣物。

  赵致礼提着那一筐生蚝来季衡的卧室时,季衡正靠坐在床上看各地奏报和密报,他下了东南,就派了奸细探子混入各海寇里面去打探情况,之前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现在趁着春节,这些探子倒是送回了些密报,季衡便看着这些在想事情。

  外面仆役说赵大人前来探病时,季衡就抬起了头来,将手里的密报折起来放到了床里枕头下。

  还没有来得及说请赵致礼进来,就突然闻到一股腥味,季衡看过去,便是赵致礼已经进来了,他皱眉看向他,“你提着什么?”

  赵致礼高大挺拔,眉目俊朗,因为在军中又混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年来,更是经历了大小近二十次战役,故而身上的那股贵公子气就被更多的军人杀伐之气掩盖住了,但是在季衡面前,他满脸笑容,一如当初,将手里那篮子故意凑到他床边去,说道,“你这里不收礼,我提着一篮子生蚝来,你那张管家都不肯收,没法子,我亲自提到你床前来,看你收是不收,其他书友正在看:。”

  季衡看着他笑,“你这故意的是不是,我最近病着,哪里能吃这个。不过既然是你送来的,我还是会收的。”

  赵致礼于是转身出门将生蚝给了外面的仆人,说让做成烧烤,又回到屋里来,自己拉了凳子到季衡的病床前去坐下,道,“我看你前阵子忙个不停,疲惫不堪,脸色就不大好,看吧,这就病了。”

  语气里是调侃,眼神却关切得很。

  季衡说道,“只是小病,翁先生说我是气血虚害冷罢了,几天就没事了。”

  赵致礼于是直接伸了手,将季衡放在被子上的手握到了手里,感受了一番他手上的温度,道,“你这手的确是比我要冷些。”

  季衡的手上在下东南后磨出了不少茧子,虽然他是不必亲上战场杀敌的,但好歹不能太无用,故而他捡起了以前学过的双剑剑法,时常还会去练习,又总是去火器厂,还亲自试验火铳,于是手上就被磨出了不少茧子。

  赵致礼摸了摸他手上的茧子,才把他的手放开了,道,“你太拼命了。”

  季衡不知他这感叹从何而起,道,“我一向督军后方,倒没去过阵前杀敌,这还叫拼命。”

  季衡说的是实情,但赵致礼发出那句感叹,却不是因为这个,大约在他心里,季衡始终只是个弱质书生,四处奔波便不属于他,而且季衡的确是殚精竭虑,他的劳苦功高,谁都看在眼里了的。

  当初季衡初下东南来时,这里官场上,陆军水师将领们,谁在心里不轻视他,而到现在,又有谁敢在心里轻视他。

  赵致礼提了生蚝来,就要留在季府用饭,季衡让人送了酒来,他就以汤代酒和赵致礼对饮,他吃营养餐,赵致礼就享用他自己带来的生蚝,吃得倒是欢喜。

  饭用完之后,季衡让赵致礼先出去,自己收拾了一番,又换了一身衣裳,继续回床上去后才又让赵致礼进屋来,摆出要长谈的架势,对他说,“之前倭寇劫走了季家村五十一口人,后来倭寇逃出海,不知所踪,现在我已经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了。”

  赵致礼也在关注此事,只是却没有得到情报,便问,“如何?”

  季衡又说,“上次倭寇海贼联合上岸劫掠,便是由倭人大内景龙领的倭寇,同力量较大的海寇王启联合,王启又联合了一部分在江苏浙江一带活动的力量弱小的海贼一起上岸劫掠,不过我看是王启利用了那大内景龙,让他来吸引朝廷之兵,自己想来余杭坐收渔利,不过之后却是大内景龙残害更大,且劫掠了大批财物又带了上百人质回到海上,王启这边倒是没有占到任何好处,且折了几千人之多,还有十几艘战船。王启之后明白大内景龙劫走的人质里有很多季氏一族的族人,就将他们都要到了自己手里。现在我季氏族人便是到王启手里去了。”

  赵致礼没想到季衡已经打听得这般清楚,想到季衡应该是安排了探子在王启处的,只是探子不是核心人物,现如今才有情报,然后传回给季衡。

  赵致礼点点头,道,“既然知道了人在哪里,集结力量将王启端掉,救回人质就是。”

  季衡却说,“恐怕王启专门去要了这人质,便是有用途的。”

  赵致礼也知道这个道理,便看着季衡,低声说,“你觉得他们会来联系你,是吗?”

  季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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