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有灵性,似乎明白她在说什么,顿时就老实了,趴在她脚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尾巴。
苏赵氏瞧着喜欢,夸道:“这狗瞧着倒是听话。
苏槿笑了笑,伸着脚尖轻轻的碰了碰小狗肥胖的身子。
小狗以为她在跟它玩,顿时欢喜的嗷嗷叫,尾巴摇个不停,逗的苏槿轻笑了几声。
这时,门口传来大力的敲门声,“咚咚咚!”
同时伴随着少年急促的声音,“阿姐,阿姐....”
苏槿还没起身狗已经冲了出去,对着木门“凶狠”嚎叫。
紧接着苏槿走了出去,伸手打开了院门。
院外是苏北。
小狗见是熟人,蓦地跑到他的脚边扑腾,按往常苏北肯定会逗弄它几下,这会没了心思。
他着急道:“阿姐,大祁家的人来西山闹,不让我们动工,说是你们偷了他家的东西。”
东西?
苏槿蹙了蹙眉,大祁家这是发什么羊癫疯?
闻声,李荷他们走了出来,一向脾性好的李荷,这会脸色难看,“胡说八道!我们连他们家门口都没路过,偷什么东西!”
“娘,别气,我去看看。”
苏槿也摸不准大祁家寻的什么歪心思,不过想要拿她小祁家的东西,他们怕是拿不动。
“娘跟你一起去。”李荷放心不下她。
最后锁上了院门,一行人往西山而去。
远远便见一群人围在山脚下,依稀还听见祁杨氏撒泼的声音。
“李荷母子狼心狗肺,偷我家的东西,拿来盖大房子。”
“枉我们好吃好喝的供了他们母子这么多年。”
祁云清脸色寒得吓人,苏槿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等走近了,响起女子冷冽的声音,“大伯母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就不怕天打雷劈?”
闻声,众人转过头,见小祁家的人走了过来,纷纷让了一条道出来。
“我呸!老娘胡说什么了,是你们不要脸拿我家东西!老天爷要打雷,也是劈死你们这些丧天良的人。”
祁杨氏一点都不心虚,恶狠狠的朝苏槿吐口水,插腰怒骂道。
祁云清一把揽着苏槿的腰,往旁边躲开了。
男子此刻脸色难看,语气带上了几分阴沉,“丧天良?到底是谁丧天良!当初……”
“云清,别跟疯狗一般见识,这狗疯起来逮谁咬谁。”苏槿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同祁杨氏争执。
这会围了这么多人,要是传出去,怕是他要落得个顶撞长辈的不好名声。
见祁杨氏张口又想骂,她先一步又道:“大伯母莫不是过个年给过傻了?村里的叔叔婶婶都知道,我家和你家十几年没有来往,何来拿了东西一说?”
说着她扫了众人一眼,漫不经心的别了别垂下来的碎发。
“大伯母大言不惭,说好吃好喝的供着云清和娘,我瞅着你真是脸皮厚,不知红。”
“我娘和云清往年揭不开锅时,可没见你们大祁家送过一粒米。”
“如今大伯母过得不好,就眼红我们家,如同疯狗一般嚷嚷。”
说到这里,女子轻笑了一声,“其实大伯母不必如此,说来我们也是一家人了,你们真要揭不开锅,同我好好说说就是,送你们一些米油。”
众人听着也是那么一回事,怪异的眼神看着大祁家的人。
苏槿一番话砸过来,堵得祁杨氏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涨红着脸,朝苏槿呸了一声,“贱蹄子,谁要你送!”
“哦。”
女子突然恍然大悟,抬手轻拍了自己的脑袋,“看我给忘了,梅儿姐给大户人家做妾,大伯母怎么会没银钱呢。”
那个妾咬得尤为重。
前些日子村子里便在传,祁梅所在的大户人家,又纳了一房妾,年轻貌美,祁梅的日子不怎么好过了。
这句话戳到了祁杨氏的痛处,她脸色蓦地就不好看了,咬牙切齿道:“老娘打死你这个牙尖嘴利的贱人。”说着就抬手朝苏槿打去。
祁云清一把将苏槿护在身后,大手刚抬至半空中,这时,苏汉不知从哪冲出来,抬脚就将祁杨氏踹倒在地。
他嘴里骂骂咧咧道:“臭婆娘,张嘴闭嘴骂谁是贱人呢!老子看你才是贱人!”
祁杨氏猛的摔在地上,随即腰传来剧烈的痛感,“哎哟,我的腰!”
“哎哟个屁!”苏汉恶狠狠的朝她脸吐了一口痰,祁杨氏没躲开,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脸上。
黏糊糊的感觉,祁杨氏心里一阵恶心,忍不住呕了起来!
一直旁观的祁阳忍不住出声呵斥,“苏汉!你想干什么!”
“吼什么吼,你眼睛是瞎了?还是屎糊住了?看不见?”苏汉一副看瞎子的眼神。
他才不怕他呢,小时候能把他揍到哭,现在也能。
祁阳气的牙痒痒,但也知苏汉这人就是疯子,甩了甩袖子,“我们等村长来,再说这事!”
“怂货!”
苏汉呸了一声,随后瞥了一眼苏槿,生硬道:“你没事吧?”
“没事。”
苏槿摇了摇头。
紧接着,苏汉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痞里痞气教训道:“这种臭婆娘,你别跟她叽叽哇哇,打一顿就老实了。”
……
没过多久,村长贺向西以及苏家的人来了。
苏峰走到苏槿旁边,沉声道:“有事没?”
“没事,小叔。”
苏槿冲他摇了摇头。
陈吟儿挽着她的手,温声安抚道:“槿儿,别怕,你小叔不会让人欺负你。”
贺村长扫过大祁家的人,眉头蹙了蹙,带着威严的声音,“闹什么闹!”
祁杨氏擦干净脸上的污秽,靠着祁治的掺扶起身,尖着嗓子道:“小祁家偷了我家的东西,不承认还打人。”
“臭婆娘,你再胡说,老子打死你!”苏汉脾气一向暴躁,当即又抬脚。
苏强和苏峰就站在他的旁边,要是以往早就呵斥了,这一次两人都稳着没拦他。
贺村长哪能由得他当面胡来,当即呵斥道:“苏汉,住手!”
碍于他是村长,苏汉不情不愿收回了脚。
闻言,苏强才上前一步,粗着声道:“孽子,胡来什么!”
任谁都瞧出他没有一点责怪之意。
众人也没觉得诧异,显然已经习惯了苏家人这种反正老子没错的德行。
贺村长都已经懒得去看他了,视线落在祁云清身上,语气还算温和道:“云清,你来说,有没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