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苏槿和祁云清去了贺家说明日摆席事,昨个有不少人家送来了贺礼。
不摆席也说不过去。
两人共撑一把伞,伞向苏槿倾斜。
苏槿挽着祁云清的胳膊,状似随口一句,“云清,小婶婶怀身子了。”
“嗯。”男子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苏槿看了他侧脸几下,最后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小声娇嗔道:“云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见她杏眸睁圆,祁云清微微弯腰,附在她的耳边,低沉富有磁性,促狭道:“娘子总不能让为夫现在就跟娘子行房事吧?”
这是哪跟哪啊,苏槿怒嗔了他一下,“我又不是让你现在,晚上回去。”说完她自己脸都红到了脖子。
“那娘子别喊累。”祁云清见她脸颊绯红,低笑连连。
惹得苏槿拧了手臂好几下。
“云清,云清媳妇,说什么了这么高兴。”许老头子扛着锄头路过两人,便招呼了一声。
“阿爷,跟云清说俏俏的事。”苏槿恢复正色。
许老头子信了,笑呵呵道:“俏俏上一次不是说要吃你许阿奶做饼子吗,让她中午来吃。”
“俏俏还没回来,要下午才回来。”
苏槿笑着嗔了祁云清一眼,看你闺女一天到处要吃的,像是自家虐待了她一样。
“那让她晚上来吃,你们也一起来。”许老头子抠了抠头。
人家都这样说了,苏槿不好意思拒绝,就笑着应了。
李荷他们是下午到的,还有楚安氏也来了。
只要俏俏一回来,院子里就是一堆孩子,吵得都快翻天了。
苏槿怕她们在外面玩太久了会中暑,就招呼一群孩子进来喝口水,见俏俏打着光脚丫,一脚的沙,她头疼的说了俏俏几句。
规矩了没一会,她又撒着脚丫跑到沙坑里去了,苏槿还有事情要忙,就懒得管她了。
隔了一会,祁云清扛着木头回来了,苏槿起身给他端了碗水,递了帕子给他。
“云清歇会再劈柴吧。”
“没事,趁着这会太阳大,劈出来晒一会,你进去吧。”祁云清喝了几口水,撩起袖子,握着斧头就开始劈柴了。
堂屋帮着理菜的楚安氏等苏槿进来了,“槿儿怎么不去买几个粗使下人?人轻松些。”
苏槿笑了笑,“家里总共只有这点事,用不着请下人。”
家里的事她还是喜欢自家人干,要是等着别人来伺候,总觉得日子差了点什么。
楚安氏笑了一下,也没有再说这事了,“我的房子估计也要建好了,以后就跟槿儿打个伴。”
一听这话,苏槿看了她几眼,到这会人多,就道:“楚姐跟我去楼上拿点东西。”
两人上了楼,楚安氏的笑意才减了几分,没等苏槿开口,就低声道:“府里又纳了两房人,都只有十五六,年轻貌美。”
闻言,苏槿叹了一口气,男人的劣根性该不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不好劝她单过,“楚姐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散散心。”
“小槿,我十五就嫁给他,成亲那天他说会一辈子对我好,可是过了一两年,就纳了两房小妾,婆母为难我,他从不会帮我半分。”
“昨天晚上质问他为什么没有问过就纳小妾了,他说我无理取闹,像个泼妇一样。”
“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说要休了我,我……”楚安氏说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跟他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父母不同意我嫁给他,是我绝食一天,父母才同意了。”
“怪我当初没听进父母的话,只觉得他会待我好……”
苏槿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她这会只需要发泄。
何许氏和姜徐氏是第二天上午来的,是为了楚安氏吵架的事,没想到碰上小祁家办席。
院子一大群人,不少汉子分成几堆打花牌、摇骰子,妇人们扎堆说话,好生热闹。
李荷接待两人,“槿儿在厨房炒菜,夫人们进堂屋坐会。”
“婶子别管我们,你去忙吧。”何许氏笑着摆了摆手。
随后她和姜徐氏去了厨房,瞧见楚安氏穿着一身布衣跟妇人们聊天,倒是白担心了。
小祁家一整天都很热闹,直到夜色很浓。
在村里待了五六天,小祁家才上了县城,祁云清他们已经不用上书院念书了,只需要在家准备春闱,翻过年去京城赶考就行了。
这日,苏槿去码头看香水和猪头装船,苏汉来找她说事,发现她不在云锦阁,就翘着二郎腿在柜台里坐着。
有个老妇人口渴了,倒了铺子里准备的茶水,喝了几口,突然就倒在地上,嘴角还有白泡子。
“死人了,云锦阁害死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苏汉不耐烦的吼道:“死你娘啊死。”他站起来探了老妇人的鼻息,顿时收回手,还真死了。
这时,苏槿回来了,瞧见围了一堆人,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见躺了一个老妇人,连忙大步走过去,“怎么了?”说着顿下去探了鼻息,死了。
她脸色顿时难看,扭头问苏汉,“怎么回事?”
倒没有以为是苏汉。
“老子在里面坐着,她喝了一口水就死了。”苏汉抠了抠头。
苏槿抿了抿唇,“你去请大夫来看怎么回事。”
话刚落,一群官差就来了,为首的官差道:“云锦阁害死了人,小夫人跟我们走一趟。”
他不问缘由就要抓人,苏槿抿了抿唇,怕是没那么简单,而且这人她从未见过。
“差爷为何就肯定是云锦阁害死了人?这茶水我们每次都在喝,不曾出现问题。”苏槿起身质问后,又道:“现在应该请大夫来瞧一下是怎么回事,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抓人!”
“请跟我们走一趟,不然就别怪我动粗了。”
为首官差像是没有听她的话,立马挥手,身后的官差们立马上前押住了苏槿,苏槿眉间闪过痛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道:“差爷你们是什么意思?打算屈打成招?”
“你们怎么随便抓老子闺女,老子闺女刚才都没在这里。”苏汉伸手扯他们,顿时就被官差反手压在地上。
“咚”的一声,苏汉一痛,“哎哟。”
苏汉的力气向就不小,不应该被官差就这样轻易按在地上。
除非不是县衙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