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牛老头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老实道:
“不去哪,云清媳妇是想说猪场的事吧,你放心,我们会照常喂的。”
家里的人都是村子里,走动自然是在村子。
再者,就算要走亲戚,也会留人照看猪场,毕竟苏槿是给了工钱。
“这事确实是得麻烦牛阿爷你们了,工钱的话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加一两,一共是四两银子,我先结给牛阿爷你们。”
苏槿将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了牛老头子。
平白多出了一两银子,牛老头子连忙摆了摆手,一脸不认同,“云清媳妇,使不得。”
“牛阿爷拿着吧,快年节了,买些年货给胖丫他们吃,收着吧,牛阿爷。”苏槿硬塞给了他。
牛老头子看着手中的沉甸甸的银子很为难,“云清丫头,真使不得,你给我们的工钱本就比别人高。”
“那是因为你们活重,我听小北说了,牛阿爷你们一天喂四次猪,你们尽心尽力,小祁家自然也要对得起牛阿爷和牛叔们。”
苏槿停顿了一下,笑着开玩笑道:“这工钱牛阿爷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否则我都不好意思找牛婶子他们说话了。”
在她的坚决下,牛家收下了银子。
等他们离开时,苏汉已经重头到尾将铜钱已经数了五遍了,苏槿眉心抽了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少了?”
苏汉得意洋洋的当着苏槿的面将铜钱放在了怀里,“多了一百文,臭丫头别想要回去。”
他原本的工钱应该是七百多文,加上苏槿所说的几天不上工也有的工钱应该有九百文。
苏槿却给他发了十串一百文的铜钱。
苏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一下是什么构造。
对上她的视线,苏汉将胸口捂紧,凶巴巴道:“臭丫头,跟老子回家吃饭不?”
没等苏槿回答,他又道:“不吃拉倒。”
苏槿已经懒得跟他计较语气的问题了,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不吃,贺阿爷早前喊了我们去他们家吃。”
没想到她还真不吃,苏汉瘪了瘪嘴,大嗓门骂骂咧咧,“臭丫头,你是没有家?一天迈起腿乱走,哪个闺女像你这样哦!行啦行啦,不吃拉倒,老子一个人吃八斤的鱼。”最后一句咬重了一些。
说完“哼”了一声,抬步离开了。
……
苏宁氏在院子里理葱,瞧见他后,往后面望了几眼,语气有些期待,“槿儿他们呢?什么时候来?”
“不来!”
苏汉想到这事,心里又不舒服了,对着苏宁氏那张脸,骂骂咧咧,“你看看你生的啥几把闺女,一天天不着家,当初怎么没把她给……”说到后面,他用“哼哼”两声代替了。
“她不吃拉几把倒,老子一个人吃,连根刺都不给她留。”
他越想越生气,臭丫头,老子第一次喊你吃饭,就给老子拒绝了。
听这话,苏宁氏以为是苏槿不愿意来,脸色有些落寂。
下一秒,苏汉暴躁问道:“鱼杀了没?”
“没。”
苏宁氏想着鱼现杀好吃点,就想着苏槿他们来了在杀也来得及。
“给老子养着,老子明天吃。”苏汉说完这句话后,就进厨房倒酒喝。
……
夜色漆黑
从贺家出来,还没到亥时,苏槿想着去苏汉家坐会,她确实没想到苏汉会喊他们吃饭。
苏汉家的门口还没关,院子里点了一盏灯,苏汉正在捣鼓木头,裤子上到处都是木屑。
“在弄什么?”
苏槿走进才瞧见大概的形状,是木马,应该是给婴儿坐的玩具。
苏汉早就听见脚步声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哼哼”两声,“关你这个臭丫头屁事。”
随即朝屋里吼了一声,“宁素,你闺女来了!”
苏槿有些好笑,苏汉这会别扭的性子咋瞧着有些好笑。
屋里的苏宁氏正在给安平喂奶,听见这话连忙放下衣裳,抱着安平走了出来,“槿儿,云清,亲家你也来了啊,赶紧进来坐,吃了饭没?”
李荷连忙笑着回答,“亲家,吃了,贺叔早些喊我们吃饭,所以才没来吃饭,不好意思哈,亲家。”
原来是这样,苏宁氏心里的失落消失了,“没事没事,槿儿他爹让我把鱼留着了,明天中午你们来吃吧。”她话虽对着李荷说,但却是看着苏槿。
“老子才没有说。”
苏汉才不会承认,骂骂咧咧的掩饰心虚,“你这臭婆娘一天张着嘴瞎几把说,嘴碎得很,再这样老子就把你休了。”
苏槿听见这话轻踢了他一下,苏汉这张嘴巴就是说不出好话,其他的勉强还算好。
“老子只是说而已,踢老子干嘛,臭丫头,没大没小。”苏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下。
原本睡了的苏樱被吵醒了,她打开门出来,脆生生的喊了一句,“阿姐,姐夫,婶婶。”
她欣喜的跑到苏槿的面前。
苏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她又长个子了,“小樱长高了。”
苏樱抱着她的腰,伸手比划,高兴道:“阿姐,我长了这么多,过不了好久就能跟姐以前长一样高了。”说着她指着堂屋门口在的柱子。
以前他们三姊妹都会在柱子比划看身高。
“以后肯定比阿姐还高。”
苏槿见她性子比之前活泼了一些,心里也很高兴。
坐了一小会,苏槿他们就打算走了。
在他们要出门口时,苏汉吼了一声,“臭丫头,明天来不来,不来老子就懒得喊。”
苏宁氏觉得他语气太冲了,怕苏槿生气,她连忙:“槿儿你们明天过来吃吧。”
她停顿了一下,“小樱经常念你。”
“明天中午吗?”苏槿笑着点头。
“对。”苏宁氏点头。
“好。”
见她答应了,苏宁氏脸色一喜,“想吃水煮鱼还是红烧鱼?”
苏槿笑盈盈道:“都成,你看怎么做方便就怎么做。”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苏槿躺在床上,望着熟悉的床幔,听着外面“沙沙”的树叶声。
她舒服的叹了一句,“云清,还是家里好,总感觉自在些。”
也不是县城不好,只是少了些舒适感。
祁云清将脱下来的衣裳搁在床边,伸手开始放床幔,随后上床后,搂着她才道:“我也觉得。”
他低头吻了她一口,“不过不是自在些,是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