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昭昨夜细细思量后,还是决定要离开游云山庄。
虽然她在这个古代,已经生活了近两年时间,可一直养在深府之中,现在想来,外间竟没有可信任的熟人朋友,能够投靠的,就只有青丫婆婆了。尽管她十分不情愿去找她老人家---因为去了青丫婆婆那里,就意味着她处于容家的视线范围之内。可是她看着自己日益隆起的腹部,心里清楚,为了宝宝,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当游在龙和江月海催马出庄寻她而来时,她正走在通往通川城的路上。那里是离游云山庄最近的一座城,而且她打听过了,通川城里有燕春楼的分楼。
以她目前的情形,当然不能满江湖地去寻青丫婆婆。她知道,只要找到了萧都,就会找到青丫婆婆。
这个冬天特别冷,几场雪下来,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人行马踏之后,早就在路面结成锃亮溜滑的冰壳子了。江月昭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拿一只手捂住胸前灵玉,心中暗暗祈祷:神玉啊神玉,你一定要保佑我不要摔跤,我摔了不要紧,我的宝宝可经不起摔……
她正在心中碎碎念着,一辆载着一车杂物的马车从她身边经过,走过去几十丈了,突然就停了,从车上跳下来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穿着麻布棉袄裤,微微发胖的一张脸上,有着经过风吹日晒的红堂堂的面色。此人来到江月昭面前,打一个千儿,问道:“夫人这是去往哪里?”
江月昭警惕地望着这位车夫,回道:“大哥有何事?”
车夫看着她,笑了,回道:“夫人不必紧张,小的瞧您这一身儿,八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太太,怕是很少自己出门的吧?这雪积着不化,路可不好走啊,您又是这么个身量儿……不知您要去哪里?如果顺路,夫人又信得过小的,小的愿意捎您一段儿。”
江月昭心动了一下,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这位车夫,瞧着还算忠厚老实。再望一眼前方那在太阳映照下,闪着雪光的白茫茫的路,心道:瞧着他倒不象坏人,再说了,这可是官道,总有人来往的,谅他也不能怎么样。
于是她微微福了一个礼,道:“谢谢大哥好意,我去通川城,不知可顺路?”
“顺路顺路,我这一车东西,就是帮东家运到通川城的。”那车夫仍然笑着,答道。
“如此,就有劳大哥了。”江月昭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递了过去。
“顺路而已,又不费什么事儿,夫人快收起来吧。”车夫摆摆手,没有收银子,而是引着江月昭往马车走去。
江月昭来到马车边上,笨手笨脚地爬上马车,坐在车夫旁边的位置。她身后就是一撂的箱笼屉柜,她坐稳后,将背靠在一个楠木箱子的侧面,舒一口气道:“果然比我走路要舒服哦。”
车夫侧身一跳,也坐了上来,憨憨地一笑道:“我刚才就瞧着您,金枝玉叶的,不象是经常走路的。”
然后他一扬鞭子,“驾!”马车就吱吱吜吜地向前行去。
“大哥贵姓?哪里人氏?”江月昭腿脚解放了,心里也高兴,乐呵呵地跟车夫聊天。
“小的姓崔,山那边崔家庄人氏,这一趟,是替东家运一些东西送给城里的少爷。”
“噢,崔大哥是好人哪。”江月昭心想,坐了人家的方便车,总要夸几句吧。
“夫人客气。”崔姓车夫冲她笑了笑。
两人唠着嗑儿,马车一路顺着官道,向通川城而去。
大冷的天,路上行人稀少。马车走着走着,前方就出现一个岔路口儿。那个车夫见到那个岔道,眼中厉光一闪,转头看江月昭,还在滔滔不绝地东拉西扯地唠着,他不由地撇一下嘴唇,冷笑了。
当马车行至那个路口时,那车夫突然一拉手中的缰绳,提鞭一甩,“驾!”马儿得了口令,转头便向那个岔道而去。
突然转了方向,让江月昭大吃一惊,她紧张地直起腰身,提声问道:“这是去哪里?”
“时间不早了,我怕天黑之前赶不到通川城,抄一条近路走。”马车夫企图安抚她。
江月昭哪里肯相信?她厉声喝道:“快停车!再不停车,我喊人了!”
那车夫往身后来时路瞧了一眼,说道:“你喊吧,你看看路上有没有人?”边说完,手上马鞭再一甩,马儿竟然加速跑了起来
江月昭转头一瞧,白茫茫的路上,廖廖的几个行人,都是小小的几个黑影,一看便知,都在她声音能传达到的范围以外。看来呼救是行不通了。
她沉下一口气,心中暗悔自己识人不清,竟然被这个混蛋的憨厚面皮给骗到了。
喊是没用了,也别指望跟这个混蛋沟通了,她瞅瞅马车的另一边,心想:跳吧!虽然跳有危险,但是留在车上更危除,现在只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她心中下定决心,边往马车的另一侧蹭去。
可惜她的身形笨重,举止缓慢,还没等蹭到边上,车夫就明白她的意图了。他从后面一把抓住江月昭的衣领,往回一拽,江月昭的颈部突然受力,身子向后倒去,直接就歪在了那车夫的大腿上。
那车夫凶狠地对她吼道:“你再敢乱动,我就一鞭杆儿捅破你的肚皮!”边说着,边将江月昭摁在那里。
江月昭歪倒在那里,暗暗心惊---她可以不顾自己,可是她不能不顾孩子。
那车夫显然对这一带的路很熟,驾着车七拐八拐,片刻功夫,便来到一片没有人迹的小树林。他自己先跳下马车,薅着江月昭的衣领,将她拽下车来,一把推倒在地。
好在地上有厚厚地积雪,江月昭摔在地上,倒未觉疼痛。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爬起来,朝来时的路奔去。那车夫动作比她快得多,向前一跨步,一伸胳膊,扯着她的衣领,用力一甩,她就又重新扑回地上了。
江月昭心知逃跑是不可能了,于是她爬了起来---松石山那么危险的境况,她都经过了,难道她还怕区区一个粗人马夫吗?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向前一迈步,企图抬腿给这个混蛋一个下劈。情急之下,她这一招完全没有顾及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那么大一个肚皮挺在那里,哪里还抬得起腿?
结果她的脚堪堪踢到车夫的胸前,被他一把抓住,轻轻一扯,她复又坐回地上了。
“你想劫财,我给你便是,何苦费这么大周折?”江月昭心知论体力,自己此时肯定是斗不过他了,边出声说道。
“原本我只是想要你那个包袱,不过……”马车夫呲牙一笑,初见时那张憨厚老实的面皮,完全被撕了下来,“现在我不这想了。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没尝过这么美的小娇娘是什么滋味儿呢,虽然你肚皮大了点儿,不过我不嫌碍事儿。”
江月昭听他这话,知道多言语也没用,赶紧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向树林深处奔逃。
那马车夫望着她仓惶的背影,志在必得地邪笑一声:“还逃?今天你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儿了。”
他刚欲抬脚追去,突然背后就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他觉得五脏六腑如震碎般疼痛,人也被震地飞了起来,直扑对面一棵大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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