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00,就00”店老板仿佛没听见这位郭富城式的牛仔的咆哮,很淡定的重复着自己的价格。
“你麻痹的,原来是个傻子,给你1块去看看病吧,这可病的不轻。”牛仔丢下一元钱,准备转身离开。黑社会也不能和傻子计较不是,咱可是真正的黑社会,也有帮规和自己的道德底线的,不为难老弱病残。这位颇有些梁山好汉的风范,转身时,那头浓密的黑发甩的,相当平顺相当帅,一看就知道平时经常洗头,用的还是湖费斯牌洗发液。
“有人想赖账不给钱。”40多岁的中年汉子冲外面喊起来。
“那呢,那呢?”随着喊声,四周冲出七八个拿着各式木棒的强壮汉子。
潇洒转身的牛仔男有些傻眼,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店?“各位大哥,误会,误会,我给,我给还不行吗?”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服软就得服软,这点儿道理是每个黑社会小弟们的必修课,至于说什么临死不屈,身上被穿几个洞也要流着泪笑那是老大们的专业,和小跟班们无关。
“想给啊,我不想要了,给你留着看病吧。”店老板提着木棍上去冲牛仔男的肚子就是一下。“哎呦,老子。”潇洒哥依旧非常有范儿的弯下腰蜷缩着躺到地上,双手护着乌黑发亮的浓密头发,无论怎样,咱这发型不能乱,出去撑场子这个很重要。
几个拿着木棒的汉子看到店主人已经动手,稍稍犹豫一下,丢了棒子,围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小镇悠闲的早上还没多少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不上班也不上学的此时应该都还在家睡觉才起床,所以这会儿悲催的牛仔男只能孤独的一个人缩在地上任由一帮壮汉蹂躏,连个围观叫好的人都没有
“黑社会?我们镇上的黑社会早就被我们给打到城市里去了,竟然还有个漏网之鱼,好多年没搞了,今天可得好好爽一下。”一群壮汉蹂躏完躺在地上差点儿被打哭的型男,冷笑着说道。
这盘龙镇说是个镇,其实这个大山里的镇子也就是一条街,连个十字路口都没有。因为地理条件所限,两边都是山,就中间一片稍微宽点儿的开阔地。镇上的居民其实也就是建镇时附近的村民。
村民们久居山林,自古以来就在恶劣环境和猛兽环伺下生存发展,虽天性淳朴,但也造就了民风彪悍,还特别团结一致对外,所以有时候政府做各种工作也都谨小慎微,以安抚为主。若有小偷小摸也就罢了,那些作奸犯科之辈基本都外出求生存某发展了,要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被这帮彪悍的家伙们围攻,打死了往山沟沟里一丢,不到半夜就被狼群野兽啃的连根骨头都找不着,那才叫冤死。
今儿这郭富城式的型男说破镇子倒也罢了,这镇子本身就破,也不是说不能让人家外乡人说实话。骂人发飙也可以理解,人家大城市来的人,一看那发型那打扮都潮得不能再潮了。可这货张嘴就什么当地的妞儿水灵,还什么要找几个陪他嘴里的波哥,这店老板可就恼了,就算有些人为了钱做那些羞辱祖宗的事情,你麻痹的还当着老子的面说,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才找茬收00想教训这个嘴巴臭的跟茅坑似的家伙,不过别看拿棒子猛锤,手下也是留了分寸,咋说不能把这货真的丢了喂狼吧。
等壮汉们纷纷散去,躺地上被蹂躏良久的型男晃悠悠的扶着墙爬起来,摸摸身上已经疼得有些麻木的各大零件,证明还在,心下安定了许多,瞅瞅四周已经没有众恶汉的环伺,正待发表下慷慨激昂的黑社会挨打之后必须上演复仇宣言科目。动动嘴巴,才发现里面貌似有东西,等舌头在嘴里鼓捣鼓捣半天,吐出一个断了半截的血糊糊的门牙来,再往嘴上一摸,发现满手的血红。
郭富城式型男当时就哭了,尼玛的,咱都捂着脑袋了任你们搞了,太不讲道义了,咋还搞脸呢?这晚上兄弟们来了,脸可是丢大发了。
愤恨的看看继续回到小店里躺到椅子上迷瞪的小卖部店主,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勉力张着漏风的嘴发狠:“你麻的,给劳子等到。”
小卖部店主站起身来一瞪眼,刚才还晃晃悠悠的悲剧型男立马身手敏捷地转身就跑,当明显不可力敌的时候,黑社会也要战略撤退,只要有老大,迟早咱就会打回来的。这点战略战策早在几千年前一个姓孙的老祖宗都写过了。
身强体壮的店主笑笑又坐回去,这样的小瘪三电视里放的多了去了,只要敢来,这四周的街坊邻居喊一声就会到上七八成。最近几年虽然政府封山育林,收了大家的猎枪,但打猎的武器是每家都不缺的,政府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你让老百姓赤手空拳的进山打柴,出了啥事儿一家老小都政府养着吗?
这边悲剧型男只得悲催的继续回到昨日住的小招待所等着老大的到来,至于报警啥的,那个心思都压根没起过,江湖人士一般都是私下解决恩怨,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胜利者。
刘一流带着要吃奶的小老虎去二叔家蹭了一顿早饭,小老虎吃狼奶妈小青的奶,他喝的是稀饭,二者食物有区别,但蹭饭的本质却是一样的。
当然,没睡醒的小老虎不愿意走路,还是大黄张开大嘴叼上,这次它没有不乐意了,迷着眼睛继续打盹儿,能睡觉还能有奶喝,这小日子,多美。
“二婶儿,那我走了啊,我去小学看看。”刘一流三下五除二喝光了碗里的稀饭,跟二婶儿告别。
“这孩子,好不容易到婶子这儿来下,就急着走,天天瞎忙乎啥呢?你等等,婶儿跟你商量个事。”二婶儿嗔怪着说道。
“呵呵,咋了,二婶儿,有啥事您就直说呗,您亲侄子还有啥不好说的啊。”刘一流笑着走到二婶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因为二叔二婶儿只有一个女儿,自己在爷爷这一支又是老大,在重视男丁的山村,从小叔婶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对待。
不光是他上大学出钱,刘一流记得,在自己前世00年结婚买房的时候,因为学院分的房子要八万块,农村的孩子那里有那么多积蓄,找同学借再加上父母卖掉家里的所有山货和存款也还有近三万的缺口。当二叔二婶听闻此事,取了钱坐上长途车,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两沓百元大钞递给他,那钱上还带着老人体温的温热。那一刻,他虽没热泪盈眶,却是真的感激坏了。这一世他重生回来,当然是要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爱他的亲人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流,那我可就直说了啊。”二婶儿有点儿吞吞吐吐的说道。
“二婶儿,您就说呗,您说了,能办的事我给办,不能办的事我也得想办法办不是?”刘一流笑了,咋二婶儿还跟自家侄子客气起来了。
“哈哈,还是我侄子好,比你二叔这个老古董强多了。是这么回事,这几天我两个弟媳妇跑过来找我,说想用我们那个办法喂鸡,然后呢,就搭着我们一起卖给省城的那个胖老总,她们听说你卖出的东西,都比别家的高的多。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就回了她们。”二婶儿踌躇一番,还是把自己要说的事儿给直说了。
现在侄子有大出息了,现在回娘家她脑袋都昂的高高地,弟媳妇对她也是份外热情,这求到她这儿了,要是侄子不同意,两个弟弟家还是穷,以后她也不好回去。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就这事啊,行,没问题,不过,他们养鸡可必须得跟咱们家那鸡场一样,都是散养,黄精在场子里也得种足。除了喂点儿米,其他的饲料一律不准喂。否则鸡的品质降低了,咱们可都赚不到钱了。对,还有,喂的米我们提供给他们,就按原价。这样行不?”刘一流略一考虑,都是山林,只要都按这种方法养殖,鸡的品质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喂鸡的小米,自己都撒点儿灵水上去就成了,鸡肉的口感应该也都差不多。
“哎,哎,好,放心吧,我晓得,要是出问题了,我们这鸡场的鸡也卖不出去的。我那两个弟弟都是老实人。”二婶儿闻言大喜道。
“呵呵,二婶儿,我们鸡场的小鸡现在多少了?”既然提到鸡场的事,刘一流就问了一嘴,这段时间他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都。
“前几天我们收了点儿小鸡,又用你的那个土办法孵出了不少,现在总共有000来只了,没事,有你妈和我还有你三婶儿看着,你忙你的去,我现在就去鸡场看看,昨天你二叔那个老家伙带着你三叔家的两条猎狗在那儿守着呢?”二婶回答道。
刘一流看看天,这孙教授他们再怎么跑也得下午才会到,中午去学校看看食堂也还早,“二婶儿,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说完,招呼着喝饱了奶正和黑夜金块疯闹的小老虎,“小花猫,走了。”不乐意没关系,有大黄呢,一口叼上跟着刘一流屁股后面就走,无论小老虎如何不情愿,也只能吊在半空徒呼奈何,儿童没人权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