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反击()
陈永春这时脸色也不咋好看了。
原来陈永贺一直眼红着他们大房,当时老陈头夫妇保证时,他也在场,只不过并没有多想。
老二家的陈良是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想要他也能在三弟家的百味馆也当一个掌柜,怕是百味馆一月的盈利还不够他吃喝嫖赌的。
当时,他虽不看好这件事,但在爹娘面前,他没有资格插手,也就随着爹娘安排了,百味馆是三弟家的,最后的决定还要三弟来做,他说不上话。
“得,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只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好了。”
陈永春撂下这句话,快步回了陈白氏家的院子。
这种事拎不清,他现在在这劝,指不定二弟还觉得他假好心,得,他不管了,反正也与他们大房没干系。
陈永贺盯着大哥的背影消失在院角,片刻后,“呸”了口唾沫。
嘀咕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整日摆着这副说教的嘴脸,吓唬谁!”
转身时,陈永贺一个哆嗦,缩了缩脖子,朝着冰冷的双手哈了口气,没走几步,他想到父亲那气的铁青的脸,也回过味儿来,阿良去百味馆的事儿还需要父亲在老三面前提,这时候,老家伙可不能有个什么好歹来。
如果他们这个时候惹了老家伙不高兴,阿良的事儿就可能就泡汤了,不行,得找孩子他娘回去。
直到这个时候,陈永贺的一根筋终于是扭对了路子。
陈悠出门后直接朝着自己的屋去了,还没到门前,就听到陈荷惊讶的声音。
“娘,房门锁住了!”
“啥!”萧氏抱着小孙子快走几步到门边,瞧着门上重重的一把铁锁,用力拽了拽,只让门框发出几声“哐哐”声,木门却纹丝不动。
“娘,进不去,怎么办?”陈周氏弱弱的问了一声。
“哼!这个小气鬼,竟然连屋子都不让咱们住,走,咱们去你翁翁那,让他评评理!”
陈荷有些不甘心拽了拽门锁,心中懊恼,早知,这房间会被锁上,将衣柜中剩下的那几件衣裳也拿走了,里头的衣裳可是每一件都好看的紧,若不是早上包袱装不下,她舍不得落下一件。
反正三叔家里有钱,陈悠也不差这几件衣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将这些衣裳拿走了,她正好可以做新的。
也不知陈荷自哪里学到的这种神逻辑,她拿了别人的东西,竟还感觉做了好事一般,心中一点歉疚的感觉都没有。
实际上,陈悠要比陈荷小上一圈,个头也比她高,她就算将衣裳都拿去了,也不能直接就上身,还得费大劲儿改一番才行。
萧氏带着女儿儿媳就朝堂屋气呼呼地去了,刚转个弯儿,却看到陈悠斜斜地靠在廊柱上,笑着看向他们。
萧氏浑身情不自禁地一抖,陈悠明明是一张单纯无害的笑颜,可叫她看了就觉得心中瘆的慌。
“二伯娘看起来脸色不大好,这是要去哪儿,要不要阿悠给你指路。”
“不关你们小姑娘的事。”
陈悠站直,朝着萧氏身边走了两步,“之前二伯娘还夸我是大姑娘了呢!没事儿,我们家的事儿,我能做得一半的主儿,二伯娘尽管说,翁翁刚刚在生气呢!您这个时候去不方便,而且翁翁身体不好,这要是被气到哪儿,这个罪责可谁也担待不起。”
萧氏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女,想起陈悠自小就是个口齿伶俐的丫头,这事儿,这时候在这与一个小丫头掰嘴皮子又没用,便忍了胸口中怒意,要绕过陈悠。
“二伯娘,怎这般急,先让我猜猜,可是为了房间上了锁的事情?”
陈悠一句话让萧氏成功的停住了脚步,她愤怒地转过身,然后把怀中的孩子交给儿媳,“臭丫头,是你锁上的?”
“那是我的房间,我想锁着便锁着,二伯娘有什么意见吗?”
萧氏被气的哈了一声,“好,你就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告诉爹,便只在你们家住了一日,就使这种手段赶我们走!真是个好心肠呐,你心中还有没有老陈家了!”
陈悠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她冷着眸光瞧着萧氏,“二伯娘,你想的真是太多了,我可没觉着我是老陈家的,你们老陈家与我们何干?早几年,翁翁嬷嬷不就与我们断绝来往了吗?”
“你!好!我这就将你的话告诉你翁翁嬷嬷!让他们也知道,有了你这么一个好孙女!”
“二伯娘真要去,你不怕我在翁翁面前说你们一家偷东西?”
萧氏猛地转过身,指着陈悠红眼嘶吼道,“你这个臭丫头,你竟敢诬赖人,你说,我们偷了什么了!啊?”
萧氏像是一只要决斗的狮子,腰背都弓了起来。
他们在房间中拣的那些东西,早间都送了出去,就算陶氏与陈悠知道东西少了,又能拿出什么证据!他们就死咬着不承认,陈悠又能怎样?闹到老陈头面前,没了证据,被喷的就是陈悠!
“我就知道二伯娘死鸭子嘴硬!”陈悠从袖口中掏出一方绢帕,慢慢打开,里头是一对展翅欲飞的银质的蝴蝶簪子,真是陈悠早间在房间里丢失的那对。
这对蝴蝶簪子是赵烨磊送给她的生辰礼物,那时,他恰好与秦长瑞去宜州办事,便在宜州买了这副簪子,后来打林远县过的时候,让林远县手巧的老铁匠在簪子背面刻下了一个繁体“悠”字。
今儿陈悠特意叫阿力跟着二房一家,趁着逛早市的时候,萧氏将这副簪子给陈周氏,让她拿去当铺当了。
这前脚当了,后脚就叫阿力给赎了回来,连当时签下的文契也被阿力一道要来了,上头还有陈周氏按的手印。
“二伯娘可觉得这对簪子眼熟?”
“我不认识什么簪子,这样做工精巧的蝴蝶簪子,我们农家人可用不起!”
“二伯娘就说笑了,我这帕子还没掀开呢,你怎么就知晓是一对蝴蝶簪子?”
这对蝴蝶簪子中的一只簪头被陈悠拿黑丝线绑了一段,所以看着特别明显。萧氏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她急着撇清关系,这恰好就叫她露了馅儿。
“我猜的……”
“猜的可真准!二伯娘,你可知道盗窃销赃可是要被送去官府的!”
“你!凭什么说这对簪子就是我们拿的,说不定是……是你陷害我们!”
陈悠慢条斯理地从袖口中又拿出一张纸来,“那若是加上这个呢?这文契上头可是有嫂子亲自按下的指印!”
陈悠声音突然提高,冷冷地像是射在人的心上,陈周氏被吓的腿都站不直了。
她带着哭腔拉了拉萧氏的衣袖,“娘,我不要去官府,我怕,我还有儿子要照顾呢!娘,这件事是您叫我做的啊!”
陈周氏一句话就将萧氏出卖了。
萧氏气的直喘气,一把推开这个没用的儿媳,怒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
萧氏脸僵硬了片刻,随后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阿悠,这都是二伯娘不好,要不二伯娘将卖簪子的钱还给你如何?你便饶了你嫂子这回,大家毕竟是一家人呐!”
陈悠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而后往后退了一步。
“二伯娘这倒是不必,若是不想我将这件事说出去,便请家去吧,日后也莫要再来我们家,否则,我可不会这般客气了。记住,这文契一应都还在我手上!”
萧氏脸一沉,盯着陈悠,最后只好咬咬牙,“好,二伯娘答应你!”
陈悠上下瞧了萧氏一眼,“奉劝二伯娘一句,还是安心在家中待着,莫要想打什么歪主意,小心连本都赔进去!”撂下这句话,陈悠转身只留给萧氏一个冷漠的背影。
陈悠走后,萧氏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吁了口气。
这时,陈永贺也恰好找过来,“孩子他娘,你怎么在这里,快些收拾了,我们这就家去。”
萧氏二话不说,让陈荷与陈周氏去拿篮子等物。
陈永贺奇怪的看了妻子一眼,疑惑的问道,“奇了怪了,你怎的一句话也不问,就同意走了,先前不是说要在三弟家中赖上十天半个月的吗?”
萧氏瞪了丈夫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眼力界儿!”
说完萧氏气鼓鼓地先走一步。
二房这一家子也不敢与老陈头夫妇说一声,就挑着担子,大小包袱的到了院门口。
阿鱼早让车夫在外头等着了。
瞧见了二房来,上前笑着说道:“大小姐让我在这候着二老爷和二夫人!”
萧氏瞧见胡同里的两辆马车,胸中更是一股闷气,原来陈悠早就谋算好了要赶他们一家子走!
陈永贺瞧见萧氏还愣在那儿,不悦的吼道:“发什么愣,上车啊!你不上车,难道还想着走回去!”
萧氏哼了一声,上了马车。
两辆马车很快就出了林远县城,朝着乡间小路驶去。
陈悠出神看了院门口一会儿,才转回身,叫大娘帮忙把她的屋子从新整理了一遍。就去了陶氏房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