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吧……貂蝉?我是四大美女,太抬举我了吧?”黑色惠的瞳孔中充满的惊讶,自己的貂蝉这种话,打死她也不敢相信。
“蝉儿,你或许已经忘记了吧,毕竟都过了上千年了,前世的事情淡忘了也很正常。”吕啸天笑道,“不过,今生我不会再错过你了,我们可以再续前缘。”
“你休想!”来自夏言风的怒喝,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令夏言风开的口。
黑色惠眼含泪花,深情的注视着夏言风,呜咽道:“言风……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不,我偏要说!我夏言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夏言风直视着吕啸天那张气压全场的凶煞之脸,义正言辞道,“吕啸天,我不是什么司马懿,我是夏言风,独一无二的夏言风!别拿什么前世来压我,几千年前的尸体跟我扯不上半点关系,色惠也是一样!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相信某些神棍的鬼话。告诉你,色惠是我的未婚妻,你最好滚回你的天国大陆去,少来人间碍事!”
“言风……”黑色惠泪流满面。得此一言,她此生足矣!
“哈哈哈哈哈……”吕啸天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得愈发猖狂,“愚蠢的人是你!想不到你司马懿前世足智多谋,今生却变成了废渣。就算你不承认,你也是司马懿!另外,你现在只是个凡人,你拿什么跟我斗?就凭现在的你,也想阻止我?”
“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是夏言风,不是司马懿!”夏言风依然不服输的喊着,“你要抢走我的色惠,我决不允许!就算你是神,我也要阻拦你!”
“呵哈哈哈!你那就尽管来阻拦我好了。”吕啸天轻蔑的大笑,一向狂傲自大的他岂会把区区凡人放在眼里?
血色光影在夏言风的眼帘下带起了一道黑幕,吕啸天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夏言风大惊失色,这匹夫竟然还会瞬间移动!
寒芒一闪而逝,满布天际的血色在兵刃光泽的映照下,好似一片遍地陈尸的沙场,每一处云团间仿佛都藏裹着千千万万的尸体,低压压的云层好像都会刮起腥风下起血雨一般。
夏言风蓦地缓过神来,拼了命将脑袋转向了杀气传来的方向,却见吕啸天已站在了黑色惠刚才所处的位置,而黑色惠此时正被他紧紧的拦腰抱起,就像平常人搂着宠物一般。而黑色惠此刻已经在吕啸天的怀中昏迷了过去。
“色惠……色惠!你把怎么了?快放开色惠!”心急如焚之下,夏言风再也顾不得许多,撕裂般冲吕啸天暴吼起来,但他的身体依旧被神威禁锢而动不得分毫。
吕啸天大笑:“哈哈哈,她是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疼爱她的,你不必担心。只是,我吕啸天虽然不想杀你,但那位大人说留着你太危险了,趁着你还没觉醒,必须将你斩草除根,所以呢……得罪了,司马先生。”
“那位大人……”夏言风愕然一凛。吕啸天口中的那位大人会是谁?是郭星吗?可就凭郭星,怎么能驾驭得了他?莫非另有其人?
容不得夏言风再去猜测,吕啸天已经动了起来:“那位大人是谁,等你下了地狱就会知道了,在那之前,先受死吧!”
吕啸天缓缓的将长戟举到了半空中,戟尖的寒芒在缠绕的黑气中显得倍加阴森。
“方天画戟……”夏言风失声叫出了这杆长戟的全名,那是吕布戎马一生,所向无敌的象征。
“放心,只有一击,没有痛苦的。我吕啸天杀人,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一招致命。”
随着吕啸天一招一式的动作,肃杀之气已侵入夏言风的体内,夏言风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撕裂般的钻心剧痛,只怕自己还没能挨到吕啸天的攻击就得被这股威压感五马分尸了吧……
夏言风默然闭上双眼,不再去思考什么,反正他的生命也会在此处划上句号。
他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他只能苦笑。什么天命之子,什么司马懿,什么天国大陆,什么前世今生的鬼东西。罢了,罢了……
夏言风聆听着自己生命终结前的最后旋律,那是他最后的镇魂曲。方天画戟带起的凛冽寒风,其不绝于耳的呼啸之声仿佛就是炼狱中万千亡魂在哀怨地鸣动。
也许下一个瞬间,自己也将成为那万千亡魂中的一个吧。呵呵,纵然有一万个不甘心,但今生终究与她们无缘了。
水仙,你就跟着郭星好好过吧,陆宇森也不错啊,没必要再与我相守了……
色惠,不要再想我这个没用的男人了,吕啸天能保护你,而我却不能……
薇儿,我违背了与你相约的誓言,你别太想我了,是我的软弱错过了你的年华……
姐姐,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可是我却不能回报你的恩情,对不起……
还有古星尘、苏特伦、黄凯、露希,我不配做你们的队长,你们在天国大陆多多保重啊……
夏言风长吁了一口凉气,释然的笑了起来。他在心底跟在世间一切值得眷恋的事物都道了别,或许命丧于自己的大婚之日就是他的天命吧……
方天画戟以雷霆之势朝夏言风的脖颈间刺了过去,然后从右侧街道传来的那一声清脆响亮的呐喊,却让吕啸天的手臂顿了一顿。
“三姓家奴休狂!徐晃在此,休伤司马先生!”
一束金光划破苍穹,给这无边无尽的腥天血地带来了一线光明。只见一名雄壮的青年飞奔而来,手中的贯石神斧光耀天日。
“哈哈,竟然有鼠辈这么爱管闲事。”吕啸天狞笑着侧过身,方天画戟迎上了贯石斧的锋芒。
“砰!”金光与血芒交织在一处,片刻间高下立判!
夏言风睁开双眼,吕啸天的神威现已分散出去,求生的本能令他几个踉跄,艰难地站起了身。
“徐晃……”夏言风默念着这个名字。
现在徐晃与吕布交战,他可以趁机逃脱,可他做不到。黑色惠还在吕啸天的怀中躺着,他不能弃之不顾。
“司马先生,这里有我徐协顶着,趁现在,快逃啊!”举斧架住了这一击,徐协急促的喊声催促着夏言风赶紧离开。
夏言风大义凛然地上前几步,也不顾满身的剧痛和那慑住万物的威压:“徐协,先救他怀中的女子,千万别伤了她。”
“救得了吗?哈哈哈!”吕啸天突然横起一戟,戟身上炸出了夺目的血色光华,一口气便将徐协震退了十来步。
夏言风当然明白,单靠徐晃是赢不了吕布的,可至少也能拖住吕布几十个回合吧,也许其间能找到机会把黑色惠救出来也说不定。
“呃……”方天画戟力压而下,徐协眉头紧皱,挥斧硬挡,脚下的地面都因为这一击而陷了下去。这一下,徐协挡得极为吃力,气喘吁吁,背脊上冷汗直冒。
“臭小子,该送你上路了。方天炼狱!”
吕啸天低吼一声,画戟之上,气息暗涌,黑雾层层叠起,血光如贪狼般肆虐而出,贯石斧之上的金色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血光迅速由戟尖侵入了斧身。
徐协慌乱不已,体内的力气似乎都被汲取一空,捏紧斧柄的手臂开始瑟瑟发抖。在他的身体四周,黑雾已经缠裹而来,他逃不开,仿若置身于炼狱,很快便将死亡。
“完杀之箭!”
街道的另一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一束黑色的细长光箭以疾风之速飞快射来,吕啸天迅速回身格挡,方天画戟旋舞之中,那光箭砰然坠地,但徐协也因此逃过一劫。
“战神吕布,你那堕落的灵魂不是应该被封印在十八层修罗炼狱中吗?是哪路高人把你放了出来,我贾某人很想知道。”
一名阴森诡异的男子如同鬼魅般,蓦然出现在左侧街道的中央。他披着一件漆黑的风衣,他的脚底、头顶乃至全身都缠裹着黑色的光环,他站的地方全都处在黑幕的包围之下,整个人完全藏在了一层浓浓的帷幕之中,乌黑浓密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嘴巴也被一抹黑色光晕掩盖,显得此人异常的神秘。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但却在隐隐间透着一层刻骨的阴寒杀气。而这个声音,夏言风曾在须弥之间听到过,他很快便想起了这个声音属于谁。
“贾羽新!是你……”夏言风惊愣出声。这个声音,就是那失踪的贾羽新!
“哈哈,仲达别来无恙啊。”贾羽新诡笑道,“幸好我在两个小时前将这附近的居民都转移到了我的帷幕中,不然这三姓家奴一出现,这儿就要变作死城了。”
“废话少说,纳命来!”吕啸天挥着集满黑雾和血光的方天画戟,嘶吼着朝贾羽新冲来。
“帷幕灵咒,开启!”贾羽新的口中默念出一串咒语,黑色的阴影沿着地皮向吕啸天包抄过去,徐协也趁势从吕啸天身后攻了过来。
吕啸天舞戟猛刺地面的黑影,然而黑影却依旧随着贾羽新的咒语向上蔓延,进而将吕啸天
的整个方天画戟都缠裹住了。
徐协怒目一瞪,贯石斧带着屡屡金芒挥向了吕啸天的脖颈之间,眼看生死立见!
吕啸天骤然暴起,他的身旁散出了一道猛烈的气波,那气波从方天画戟的戟尖上爆出,以戟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徐协直接连人带斧向后倒飞了几十米远,贾羽新召唤出的黑色阴影也都在一瞬间被气流冲得烟消云散。
这股气流比之十级台风还要强烈,夏言风的凡人之躯又岂能抵挡?眼看夏言风也将被气流波及之时,贾羽新猛的一挥手,一道黑色光幕霎时在他眼前落下,气流都被这层黑幕所遮挡,夏言风毫发未伤。
“哈哈哈,不陪你们玩了!貂蝉,我带走了!”
黑色惠依然在吕啸天的怀中沉睡,刚才的战斗丝毫没能波及到她。只见吕啸天霸气十足地腾空一跃,随后其身形化作了一束血红色的光流,一路向着天际飞驰而去。
“三姓家奴休走!”徐协猛的一跳,身形也同样幻作了一束金光,紧随其后而去。
“色惠……色惠!”夏言风疯了似的狂奔而去,但已经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