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之又险的躲过横扫的神识侦察,终于查询到了最后一座灵石矿。
他不害怕前面的危险,他害怕的是余沧海等人已经被凤九霄秘密处理了,这座灵石矿,是他最后的希望。
对他的鲁莽举动,老黑表示不敢苟同。
一再劝告无果,老黑也只好跟着他闯一闯最后这龙潭虎穴。
最后的灵石矿规模宏大,长约万里,守卫在洞口的人也都是地阶修士。光是老黑神识扫射之下,就发现了五个一次雷劫的高手,天阶巅峰高手更是数不胜数。
这座矿的矿工也不在少数,至少有十余万人,就矿工居住的地方,就完全可以当成一座城来看待。
在城外十里地的地方,巫仇天敲晕了一个樵夫,换上了樵夫的衣服,拿上樵夫的通关铁牌,挑着一担柴火往城内走去。
守门的两个地阶一层修士看了看铁牌,没有什么便放行了。
城内的确有不少凡人,论修行,速度最快的自然是他们这些修行者,但是论做繁琐的事,这些修真者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凡人的。
矿工之中不少人是普通人,他们生活在天狼宫周围的大山之中,是山里面的原著名。他们需要吃东西,他们没有辟谷。所以在灵石矿内,就有了普通人,他们做生意,矿工的吃喝拉撒都需要跟他们沟通和交流。
当然,那些矿奴除外。
矿奴没有任何薪水,没有任何待遇。一般会成为矿奴的人,都是犯过错的修行者,每天不仅要进行高强度的劳作,而且会被封住丹田,奇经八脉只留下一脉,让他们有足够的力气干活。
这样,不管他们修为多高,都跑不了,但是他们干的活又比别人要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被监工鞭打羞辱,最后熬不下去,自杀的有,累死的也有。
化为樵夫的巫仇天走进城内,已经到了中午,到处都是从矿场出来吃东西的矿工。
矿工的吃食要不了多精致,重要的是有足够的营养,挑着柴担经过一家客栈,一个身着灰布衣服的管事模样的凡人朝巫仇天招了招手:“蒋老二上哪去了,怎么换人了?”
巫仇天讪笑道:“我表哥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让我来了,我叫徐黑子。”
心里怀疑那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担子,还非常熟络的模样,冷不防一眼瞥见扁担的一头绑了一条红色的布匹,心下这才了然。
挑着柴火进了后厨,放下之后,那管事给了他一块下品灵石:“这个月的柴火钱,拿回去交给你表哥。”
巫仇天拿了灵石就要走,管事叫住他道:“你表哥没跟你每次送柴火都有饭吃的?”
巫仇天憨厚的挠着脑袋:“没。”
“去大堂吃饭,你拿着扁担去,二就会知道你是谁。吃完之后顺便给你表哥也带吃的。”管事和颜悦色地道。
普通人之间总有那么一份情义在,他们在世间生活和生存的岁月没有修士那么长,所以他们没有那么冷血。
巫仇天唯唯诺诺的去了大堂,此时正有很多矿工用餐。不过一般矿工是无法进这么大的酒楼吃饭的,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一些有些修为的修士。
在老黑的帮助下隐藏了修为的巫仇天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的周围已经坐满了人。之所以会选择这么个位置,是想看能不能从这些人那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身后一桌四个彪形大汉正在边吃边聊,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人阶五层,两个人阶四层,一个人人阶一层。
修为最高的汉子胸口长着浓密的胸毛,那汉子话大大咧咧:“你们知不知道,今天又有矿奴被打死了,尸体血肉模糊,直接扔出去喂了监工的狗。”
桌上几人似乎并不觉得谈论这么血腥的事会影响食欲,反而兴致勃勃地问:“听到风声了,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着胸毛的汉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能进这座矿的,都是天阶矿奴,可是前不久偏偏就送来了几个地阶矿奴,而且姐还亲自出面吩咐监工,不得伤害这些人的性命。今天早上,有天阶矿奴看那几个子不顺眼,打算群起而攻之,三个打一个,最后竟然被那几个子打得头破血流。这事惊动了监工,监工也不问是非,先是将所有人打了一顿,然后抓住几个天阶矿奴,打了个半死。最后因为那几个地阶修为的矿奴骂了几句,监工一怒之下把几个天阶矿奴都杀了。”
“那帮孙子,平时就知道欺压我们,挨骂了也活该。”修为最低的汉子不满的嘟囔。
长着胸毛的汉子没好气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给我心,要是让人知道,心你脑袋不保。”
跟巫仇天背对背坐着的人阶四层修为的汉子心翼翼地问:“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监工宁可杀天阶矿奴也不动他们,他们是不是天狼宫的弟子。”
长着胸毛的汉子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也就跟你们几个兄弟啊,别告诉别人。听那些人是姑爷的兄弟,后来背叛了姑爷,所以姐将他们抓起来当矿奴。不过姑爷心善,不想兄弟操戈,这才特地打招呼让监工不得伤他们性命。你们别,监工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特别是矿奴区的监工,那脾气比牛还火爆。这几个人的命监工不敢要,让他们吃皮肉之苦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巫仇天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桌子。
背后的一桌人听到声音后,朝他看来,见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都没怎么在意,继续聊天。
一桌饭菜除了让二用食盒装了些外,巫仇天也没吃多少,他本身早已到了辟谷之境,而且他实在没什么胃口。
走出城,带上食盒飞快的赶到制住樵夫的位置,樵夫早已醒来,眼中满是恐惧的观察着四周。
巫仇天将食盒放在地上,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白色衣服换上,然后放了十块下品灵石到地上,眼睛紧紧盯着樵夫的眼睛:“记住,我是你表弟,你今天病了。明天带我去客栈,央求掌柜帮我找份矿工的活。”
话之际,他动用了巫门的摄魂之术。
樵夫蒋老二将他领回家,第二天老老实实的领着他去求掌柜,掌柜的也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半天功夫,就帮巫仇天在矿区找到了一份活计。
混进去之后,巫仇天有意无意的接近禁区,连续两次之后,那本来对他还算和气的监工向他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巫仇天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背上矿篓,朝自己应该走的矿洞走了进去。
一进入矿洞,他趁着监工训斥其他矿工的时候,拐进了另外一个死洞内,换了身衣服之后,慢慢走到矿洞口,老黑神识查探周围没人之后,他飞快的蹿出矿洞,朝所谓的禁区快速飞掠而去。
矿区内部的神识扫射,不会惊动那些雷劫高手,毕竟矿区内部的神识有无数道,几乎每一个在矿洞外面的监工都在用神识扫视。
禁地之内,余沧海等人正被监工压着见一个人,而在这个人的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他们见的人叫凤九霄,是天狼宫现任宫主。
站在凤九霄身边的,正是吴世和凤霜霜。
“告诉你们一件大喜事,你们的老大,从神帝谷跑了,同时,我也告诉你们一件可悲的事,你们老大逃走之后,便直接消失了。看来,你们在他心里,也没我想象中那么重要。”凤九霄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面容憔悴的几人。
赵海突出一口血水:“呸,老贼,老大那是藏于九地之下,早晚有一天他会来天狼宫摘下你的脑袋。”
余沧海冷冷地道:“老大是我们的老大,他来也是死路一条,何苦?所以老大不来我们更开心,等到老大有朝一日有那个能力了,他再来之日,便是我等出去之时。而你脖子上的夜壶,终究会盛满我们这些兄弟的尿。”
晁任没有话,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吴世。
他是在余沧海等人之后进入破天的,跟吴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他恨的不是凤九霄,而是叛徒吴世。
“桀桀,他来不来都是死路一条,除非他当缩头乌龟,再也不出来。我倒是希望他现在来,可惜他没那个胆子。”凤九霄得意地道。
突然,一道人影从暗处嗖的蹿了出来,没有对凤九霄发起攻击,而是禁制朝晁任等人飞了过去。
凤九霄目光一凛:“来得好,果然没看错,你真的敢来。上次大意之下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凤九霄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他都没有用武器,就凭借一双肉掌,朝巫仇天抓取。
可千万不要看他这双肉掌,修为达到他这个高度,一般的法器未必比得上他双手的坚硬程度。
巨斧出手,一斧头砍掉余沧海身上的铁链,然后双手在他的腹部一阵急。
余沧海瞪大眼睛:“老大,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