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四章
村长自知理亏,也不敢往孙立一家人跟前凑。可偏偏,村长家的小儿子,也就是孙炳,他见孙家阿爹过世,孙立一家再没了依靠,便隔三差五的逮着机会就来孙立面前冷嘲热讽一般,似乎是这样,他就能比孙立高上一头似的。
也就是孙立,不愿意与他一般计较罢了。
但没想到这样,反倒是助长了孙炳的气焰,以为孙立是怕了他呢。
“你来作甚?”孙立蹙眉冷声道。
孙炳嘴角翘了翘,嘿嘿一笑道:“你还想着进元绪城?今年的黄沙天可比往年长得多,那能进城的人家,早就被家里的仙长接进去了,哪儿还论的到你们?”
说罢,他啐了一口道,“莫不是,你还当是你爹在的时候?”
“孙炳,你还有脸提我爹?”孙立说着,一撸袖子,上前两步,就把孙炳往院外推。
“滚,我家不欢迎你!”
“嘁,你当谁爱来啊,就你家这破落户,请老子来,老子还不爱来呢!”孙炳被推搡到门口,颇有些气不过,可他偏偏又没有孙立力气大,根本拗不过对方。
见状,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抬手,一道灵气就打在了门口的石壁壁影上,只听‘咔嚓’碎裂声响起,这道当年由孙家阿爹亲手雕刻的壁影,轰然倒塌。
“你找死!”孙立双眼瞪得通红。
这壁影是他爹死前,亲手雕刻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爹过世的这一年多来,有着这道壁影伫立在家门口,每当家人响起他爹的时候,总会站在壁影前看看。
就好像,他爹还在世,还在为他们一家人遮风挡雨似的。
可以说,这道壁影寄托着家中老小对爹爹的思念,是家中每一人的心理寄托。
此时见壁影倒塌,孙立再也忍不住,一拳就向孙炳鼻梁上打去。
孙炳身上却是黄光一闪,这家伙,竟是在情急之下,直接撕裂了一张金刚符护身,这下孙立也拿他没办法了。
哪怕孙立修为比孙炳高上一些,却也是不可能击破一张一品金刚符的。
“孙立,你敢打我?你别忘了,我大哥可是拜入了灵符宗!敢朝我动手,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算账?”孙炳壮着胆子喊道。
灵符宗是元绪城附近最大的宗门,门内以擅制符而出名,元戎界灵符宗的符篆不单单在元戎界界域内受欢迎,甚至也受到附近诸多小千界的追捧。
可以说,灵符宗弟子,在这西北一带地界儿,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了。
孙炳的大哥就在今年年初,拜入了灵符宗外门,又因他家那位金丹祖先的余荫,得以成为一位内门金丹真人的记名弟子。
这下,孙炳更是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了。
按他说,甭看他修为不高,可有个村长爹,又有个进入灵符宗内门的亲大哥,村里这些破落户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呢!
且不说孙立与孙炳的争执。
这边,壁影轰然倒塌,坐在院内树荫下与洛倾歌一行人聊天的孙家阿奶当下便傻了眼,愣了一瞬之后,骤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孙阿奶!”洛倾歌正坐在孙阿奶身旁,忙伸手扶了一把,避免了孙家阿奶摔倒在地的悲剧。
“阿奶!你怎么了?”孙立幼弟着急的扶住阿奶另一侧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你阿奶没事的,乖,先松开手。”洛倾歌安抚着小家伙松开手,随后取出一枚养气丹,用手指轻轻一捻,丹药便成了粉末,她将约莫半颗丹药分量的粉末掺入杯中,扶着孙家阿奶,喂她喝了下去。
孙家阿奶这才悠悠转醒,看着那已经倒塌,碎成一块儿块儿的壁影,痛心不已。
“哎哟....这怎么就倒了呢。”随即,孙家阿奶看到了站在剩下半截壁影后,正与孙立互相推搡着的孙炳。
“杀千刀的玩意儿,害死了我们家老大,现在还敢来我们家找麻烦?”孙家阿奶突然站起身来,顺手抄起了墙边劈柴用的斧头,就朝着孙炳冲去。
这气势....
还别说,真把孙炳吓得一哆嗦,跌坐在地。
眼见着斧头就要劈在孙炳肩上,孙炳身上金光大胜,金刚符的作用再次呈现,眼见着,孙家阿奶就要被金刚符弹开。
洛倾歌忙伸出手,一道轻飘飘的灵气托在了孙家阿奶身下,扶着老太太站直了身。
孙家阿奶手中的斧头也被落在她身边的岳思棋接了过去。
“孙阿奶,你没事吧?”岳思棋接过斧头,有些担忧的问道。
孙家阿奶年纪大了,身子骨明显不太好,这被金刚符弹开一下,可别再闪着腰.....
孙炳这才看见,院子里除了孙立一家人外,还有这么多陌生人,且都是姿色非凡的女子。
“不知几位姑娘是?”孙炳清了清嗓子,又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就连声音,都比刚才听上去温和了许多。
装模作样!
离他最近的岳思棋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人还好意思装,真当她们都是瞎的,方才没有看见他那般作为吗?
方才跟那孙家阿奶聊了半天,她们可早就知道,孙立一家与村长家的恩怨了。这个孙炳也真好意思,还欺上门来。
孙炳只当没看到这几位的脸色,继续说道:
“几位朋友,不知你们来土河村所为何事?在下孙炳,土河村村长正是家父,不如今晚让在下设宴招待诸位可好?”
孙炳心道,这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平常人,他怎么可能,让孙立就这么顺利的攀上贵人?
呵呵,既然人被孙立带来了土河村,那他不结胡,都对不起孙立这番好意了呢!
“没听到孙老弟刚才说的吗,还不快滚?”巫泽站起身来,铁青着脸,朝着那孙炳喝道。
巫泽虽未曾显露威压,可分神境修士的呵斥,又哪里是那么好受的?
孙炳只觉得自己心下颤了两颤,不由得暗自琢磨起,这孙立究竟是走了什么好运,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哦?
可不等他再有所反应,只觉得面前一阵劲风拂过,整个人都被从地上吹飞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