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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试探

全知全能者 李仲道 2859 2024-11-15 19:12

  这是不是那话本后面的内容?

  我怎么知道!

  还有,我也想知道那话本后面是什么内容啊,比你们还想知道呢!

  许同辉心里小小诽谤着自家的少爷,然后伸手对两人道:“苗老,常老,请!”

  不是知交好友,而且对方又是第一次上门,并且这是两位大佬,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所以许同辉规规矩矩地把两人引到了会客厅。

  宾主落座。

  这个地方没有茶叶,但客人来了一样有上水的习惯。

  大院暂时没有其他人,所以这个上水的事只能是许同辉自己来了,于是两位老人也就很客气地起身相接,而且还走出了一两步。

  如果是侍女什么的上水,两位来客自然是可以安坐。

  于是,接过水,重新落座后,苗兴禾笑着道:“同辉啊,这个院子很大嘛,各种杂事应该也都不少,是该找些差使的人啦。”

  “前辈说得是,晚辈这不是才安顿下来么。”许同辉笑着道。

  但他却是知道,这个大院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有任何外人进入的了。

  宾主相对,一阵寒暄是免不了的,但两位老者来访,可绝不是为了寒暄来的,他们又不是闲着没事做的街坊邻居。

  其实就算闲,可消遣的地方也多着呢。

  “同辉老弟,看了你的话本后,我是……”说着这话,常振河右手抚着自己的心口,“说实话,活了这么大年纪,老夫勉强也算是见过点世面的,可是一看到你的话本啊,这心就怦怦地跳着,跳得老夫都快要眼冒金花了。”

  哎,真巧,我也是啊!

  许同辉心里默默说着,然后他不由得地便想起了少爷先前说的“核不扩散条约”。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和少爷写这个话本,又有什么关联?

  “同辉,你的想象能力真是丰沛啊,看到话本里那么多神奇瑰丽的描述,老朽就一个感觉。”苗兴禾带着感叹地说着,“那就是,我等之辈,真的是又老又朽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啊,更比不得同辉你这样的绝世天才。”

  绝世天才?

  听到这话,许同辉全身都发麻发痒。

  坐着的椅子好像不是椅子,而是变成了烧得滚烫的汤锅。

  天才,还绝世?

  啧。

  许同辉面颊发酸,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面容扭曲。

  “呵呵,呵呵。”笑是最好的缓解情绪的动作,许同辉呵呵笑着,然后道:“前辈,太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晚辈小小一个……通脉,如何敢在两位前辈面前,说什么天才,若让外人听了,未免笑话。”

  “如何不敢当?同辉,你写话本时的气度呢?”

  “人间尚与昏冥朋,吾已山中见日升。雾霭浮云皆无阻,只缘身在最高层。”

  苗兴禾缓缓念说道,“同辉,你写的那二十首道诗里,老朽最爱这一首。不瞒你说,看了那个话本,见了这首道诗之后,老朽站在亭中,那是念叨了一遍又一遍啊!”

  “可惜,老朽也只能是以亭作山了,‘只缘身在最高层’,嘿,此等格局,老朽除了佩服,也还是只能佩服了。”

  “若是早个百来年,老朽闻听这话,必然是大起豪情,生奋勇前行之意,现在么……”

  说到这里,苗兴禾摇摇头,神态黯然。

  这黯然半真半假。

  真自不用说。

  假么,苗兴禾是想借此观察一下许同辉。

  苗家一位前辈在家族传承中记载道,观人当有四,观其得意时,观其失意时,观其与我、他人相处,我等之得意时,我等之失意时。

  通过这四观,可以大略地看出一个人的秉性。

  苗兴禾深以为然。

  得意便生骄狂者,未经磨砺,不堪大用。

  失意便生沮丧者,若久不振,也同样不堪大用。

  我若得意,彼或趋同奉承,或随应附和,或貌诚而实存险僻之心,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我若失意,彼或生同情,或作宽慰,或口中虚应眼底藏讥,或逐渐怠慢以待。

  四观现形者,俱皆凡流。

  此等之辈,可用而不可大用,可扶而不可重扶,可交而不可深交。

  若为家族计,不得为核心。

  若为自我计,不得为腹心。

  许同辉自不知对面老者在一派黯然之中,却已经是施展出了“暗中观察”,他只是摇摇头。

  为什么摇头?

  一言难尽呐!

  我怎么知道那个“只缘身在最高层”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之极恐,思之极怖啊!

  只是这话没法对你说。

  摇了摇头之后,许同辉说道:“前辈再如何,也是层次远远高出晚辈的修者,晚辈再如何,也只是一个通脉的小修士,都不知何时,才能通脉大成呢。”

  事实是都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凝气大成”。

  许同辉心里暗自说道。

  “前辈的层次,还需要晚辈不知多少年的登攀,现在只有晚辈心羡和敬仰前辈的份。”

  听着这话,苗兴禾和常振河不由得地便暗自交换了一下目光。

  登攀?

  登攀就可以的吗?

  从人阶到地阶,对你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的?

  也是。

  都能写出那样的话本,估计地阶在此子眼中,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地阶”吧。

  心念及此,两位老者这下是真的很黯然,很黯然。

  这人跟人,真的是没法比啊!

  以前和徐亦山比就让他们感受到了极重的沮丧,而现在,面前这个才只是通脉的小子,让他们感受到的,却是近乎于绝望。

  常振河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彼是石中玉。

  我是玉边石。

  难受!

  但他们这次来不是为了黯然和难受来的,是有很多的话想问。

  关于学堂的考核。

  关于话本中的那位先生。

  关于那些道诗。

  也关于那个“通天树”。

  还有那个凝气散!

  到底是真是假?

  还有,有凝气散,那么,有没有通脉散?有没有开窍散?有没有……

  “同辉老弟,”常振河抿了口水,然后轻咳了一声,“你话本中写的那些东西,太惊人了!老夫不敢相信是真,却也同样不敢认为是假啊。就说那个凝气散,老弟,这世间真的有那样的东西吗?”

  我怎么知道!

  如果是几个月前有人说有这样的东西,我肯定是呸他一脸唾沫。

  现在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有没有凝气散,我没见过,我只知道一件事,少爷说有,那就一定有!

  “那只是晚辈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许同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憨笑着,“怎么可能真有那样的东西啊,要有的话,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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