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赵菁二人借着渔船上的灯光,一步步地接近了那艘船。陆振远在船上用望远镜也看到了两人的身影,他对手下说:“不要用枪,等他们上船再动手。”林萧、赵菁隐身在另一条渔船的后面,观察着船上的动静,船上没有灯光,也没有一个人走动。林萧说:“看来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上去看看,你就别去了,太危险。”赵菁在他身后,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不行,正因为危险,才得两人一起去。”
林萧感受到她的关心,心里一阵温暖,伸出手去,握住赵菁的手,拉着她,走了过去。渔船随着海水慢慢地晃动着,浪花拍打在船帮上,发出“哗哗”的声音。船上伸出一块长长的木板搭到岸上。
两个人走了上去,晃晃悠悠地,二人如履平地,稳稳当当地走了上去。陆振远在船上看了,心里很奇怪这两人是什么来头,那男的身手不错,后面那女的也是练家子,难道真的是警察吗?
两人上了甲板,林萧停住脚步,大声说:“客人来了,不出来欢迎吗?”陆振远本就是个响当当的闯荡江湖的好汉,怎么会做缩头乌龟?他让把船上的灯都打开,从里面走了出来。两盏大灯直照向林萧、赵菁,耀眼的灯光刺得二人睁不开眼,二人一动不动,浑身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感受着四周的每一点声音,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
陆振远出现在灯影里,他双手抱拳:“两位朋友,我是陆振远,不知二位来我的船上有何中贵干?”林萧眯着眼,捕捉着陆振远的身影,在前面十来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他对着影子说:“陆老板,你只敢在这种情况下露面吗?真不知你这几十年是怎么混的?”陆振远听了,毫不在意,手一挥,大灯关上了。
林、赵二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甲板四周站着十来个人,对面正在对着他们说话的正是陆振远。陆振远沉声说道:“两位先闯入我的家,打伤我的兄弟,现在又上了我的船,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林萧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冒昧之处,还请陆老板见谅,造成的一切损失,由我来赔偿。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见刘长海一面,还望陆老板成全。”陆振远“哈哈”大笑:“你说得轻巧,砸了东西能买,伤了人能治,只要你肯出钱,这些都好说。你把我姓陆的欺负了,我以后还混不混?这怎么赔?”林萧一听,这是要打一架吗,这个倒不怕,还是请他划个道出来吧。
就说:“依陆老板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陆振远手一扬,扔过一把尖刀来,说:“好办,留下一只手,我听你的。”灯光下,刀锋冷冷地闪着,林萧一听,这姓陆的还真不是善茬,好久没人这么跟自己说过话了,就冷冷地说:“我要不愿意呢?”陆振远说:“话我说过了,事在于你做不做,你不愿意,我来替你做。”
林萧向前走了两步,垂手站立,他看清了陆振远的模样,这是个凶狠、狡诈的人,比梅老四多了些凶狠,又郭庆丰多了些狡诈。林萧对他说:“事都是我做的,与这位小姐无关,不可以骚扰她。”陆振远心里说:“既然来了,谁都不要走。”不过他也看出来赵菁也不是易于对付的人物,先把林萧干掉,再收拾赵菁,胜算更大。
一挥手,众人向林萧围上来,手里拿着刀、棍棒。林萧对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他最担心的是陆振远,这个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原地转着,观察着四周的人群,脚尖一勾,把地上的刀拿到手里。众人看到他手里有刀,更加小心,围成了一个直径三米多的圆圈,不敢朝前。
一人拿着棍子先冲上前来,到跟前,迎头砸下来,后面一人也把棍子举起,一旦林萧后退,他就向后背一击。林萧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他不退反进,一个垫步,把脑袋向棍头迎了上来。眼看要砸到了,他身子一扭,脚下向右滑去,同时左腿摆了起来,正中那人头部,他仰面倒了下去。
这时右边一人看准机会,手里拿着刀刺了过来,林萧也不躲闪,手中的刀向上一挑,比他速度快了几分,正切中了小臂,手腕动脉被割断,鲜血迸射出来,他抱着手蹲了下去。前后两人同时进攻过来,两根棍子上下翻飞,林萧上前一步,单刀直入,顺着棍子滑了下去,刺向那人手腕,他急忙松手跳开,棍子“当啷”落地。
林萧飞身上前,一脚把他踢下甲板,掉到海里。后面一人冲了上来,抡着棍子拦腰扫了过来,林萧急忙后退,棍子落空,他如鬼魅般地又飘了过来,身体直贴到那人眼前,双臂发力,将他推得飞了起来,跌落到后边一人身上,两人一起摔了出去。
陆振远想不到林萧这么能打,看来自己低估他了,早知这样,就让郭庆丰下狠手了,他还不知道郭庆丰比他想像的还要狠,但也没能动得了林萧分毫。陆振远悄悄接近了赵菁,赵菁全神贯注地看着林萧的战斗,她对林萧的作战能力又增加了几分佩服。以前只知道他能打,想不到面对群殴场面也如此进退自如。对陆振远的行动好似毫无觉察,连眼睛也没有向他转一下。
现在林萧的面前只有一个人了,一人手里持棍,二人手里持刀,分成三面,将林萧围在中间,眼睛里的杀气全无,只剩下恐惧和胆怯,但又能逃跑,硬着头皮慢慢地转着。林萧手一扬,将刀甩了出去,“当”地钉在板壁上,深深地扎了进去,刀把摇晃不止。站了个不丁不八步,两手放在身前,冷笑着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