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火光的时间,三个人都躺在地上了,哭的哭,喊的喊,朋友被吓得浑身发抖。赵菁也想不到这些人如此不经打,看样子还以为很厉害,很能打,不想都是唬人的。
打伤了人,不能走啊,赵菁就在那儿等警察,饭店的人跟她们说:“没事了,快走吧。”
赵菁想人是我打的,怎么能一走了之呢,看看警察怎么说吧。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问是谁报的警,饭店老板走上去说:“是我报的。”
警察又问:“怎么回事?”
老板说:“有人闹事。”
警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问:“谁打的?”
赵菁说:“是我打的。”
警察看看她:“都是你打的?”
赵菁点头说:“是的。”
警察不相信,转头问饭店老板怎么回事,老板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警察走过去,问那个孩子的母亲是怎么回事,那女人也不敢撒谎,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警察听完先过去查看三人的伤势,又过来对赵菁说:“你打得太轻,下次再这样要罚款。”
然后把那三人连同孩子和他妈一起给带上了警车,呜呜地开走了。
从那以后,赵菁才知道这十几年练的是什么样的功夫,但她的胆子也更小了,后来想想,自己也觉得害怕,当时虽然在气头上,但并没有发力,假如真的像和舅舅训练时一样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还真不好说,也许就真把人打死了。
所以以后她就更温柔了,更胆小了,更忍让了,更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这二十年来,在她的生活中,在她所遇见的人中,她没有发现比自己更强的高手,哪怕在电视上看到的各种比赛,在她看来也不过都是游戏,不是用来杀人的武术,只不过是表演的格斗技巧。
发现了她的这种变化后,舅舅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她送到马来西亚一座小岛上去训练,那儿有一个训练营,还有许多的教官,其中有一个是专门训练她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进行训练,十几年以来,她都是被动地接受各种安排,从她一生下来,她就不属于自己,命运安排她到哪里,她就去哪里,人家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在这里,她经受了各种一般人受不了的训练,差点死在那里。
格斗、刺杀、枪械、驾车甚至飞机,还有潜水、炸弹,她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将来要应聘特工或者保镖。
每年都有几个月的时间到这个地方去充电,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强大。
直到遇到了林萧,她才发现自己的眼界太狭小了,高手不是没有,是自己没有见到。
她相着哪天能有机会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再后来,她毕业了,她是喜欢自由的,哪怕去做个教练,或者是运动员,也许自己还能干点别的,没有想到的是,她被安排到这个大学里做了名教师。
这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结果。
但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舅舅告诉她,在这个地方有个人需要她的保护,给她介绍了梅老四。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一见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难道他在这里等着她?
赵菁不敢猜想他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但舅舅还是告诉她了:这是她的父亲。
一个在她生命中无比重要,但却让她无比痛恨的男人。就这样来到了她的生活中,她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她根本也接纳不了这个男人。
她一度想逃避,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毫无意义,但这个男人以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疚,她有太多的话要跟他说,有太多的事要问他,但都被赵菁深深地埋在了心里。她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事也不想知道。
虽然表面上她洒脱干练,但内心却是无比的纠结,无比的矛盾。
过去的十几年里,她没有父母,生活是不完整的,但现在有了父亲,反而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似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父女重逢的喜悦。
她也不敢打听母亲的事,她害怕,害怕自己的生活会因此而更加糟糕,她无比痛苦地生活着。
梅老四的事她并没有什么了解,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这二十年的生活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自己一直生活在他的世界里,以后也将如此。
自从出了事以后,刘长海就再也没有找过梅老四,梅老四倒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没有接,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他还没有原谅自己。
在送走了一批外地客商后,他感觉很疲惫,一连几天的谈判陪酒,他有些心力交瘁,晚上连觉也睡不好,浑身疼痛,去医院去又查不出来什么问题,说是亚健康,要多休息。
屁话,哪个不是亚健康,活着的人都有病,没病的人都死了。有的人病轻,有的人病重,有的人身体有病,有的人精神有病。自己本事有限,不会治,竟说些没有的废话。
在经历又一个不眠之夜后,刘长海终于拨通了梅老四的电话。
“刘书记,你好,请指示。”梅老四那浑厚又圆滑的腔调,前几天还很怕听到,觉得讨厌无比,今天竟然有些顺耳了。
他“嗯”了一声,停一会儿,才说:“上天给我看病那个哪什么?你帮我安排一下,请他吃个饭。”
梅老四没反应过来:看病的?看什么病?脑子飞快地转动,想起来了:林萧,刘长海说的是他。赶紧答应:“好的,刘书记,我这就安排。”
梅老四想不通林萧这小子到底干什么来了,据内部消息说是来查他的,可是天天也不干正事,不去公司,不去工厂,也不要帐目,听说经常去找赵菁,难道忘了正事,改泡妞来了。这事自己得管。
他这边要找林萧,林萧还真去泡妞了,不过不是去泡赵菁的,他去了市郊一家新开的洗浴中心——逍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