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受了伤,但是范剑南和石朝东也并不好过。范剑南相比之下还好点,虽然受到极大的术力冲击,五脏六腑如同翻过来一样难受,却并没受太大的伤害。血裂症的爆发足以抵消很大一部分外来术力冲击。而石朝东却面如金纸,身体摇晃了两下,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范剑南抢上一步,把他搀扶进了自己布下的阵法之中。
这八门阵法虽然是临时布置,有些简陋,但是要强行破阵闯入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范剑南把石朝东扶进去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暗道了一声,“真是好险!”
范剑南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在张坚动手的时候立刻就意识到了,石朝东肯定挡不住!于是他果断出手,在他的无声巫乐之中再加了一把劲,合两人之力,总算是和张坚拼了一个平分秋色。
也是这芦笙的吹奏的巫乐太过诡异,是以术力催动次声波的方式造成伤害。所以才能穿透张坚的防御直接震动他的内脏,让张坚吃了一个闷亏。
张坚半蹲在对面,缓缓抬起头,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好一手巫乐,好一曲无响芦笙。苗疆大巫师,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就目前而言,你们依然不是我对手。这巫乐虽然奇特,暗合********的玄学至高境界。不过,你们的能力却还有限。”
“张坚,你受伤不轻,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被术力震动内脏,对于你而言,是非常致命的。而且现在我们在阵法之中,想要暴力破阵,你现在根本做不到。”范剑南沉声道。
“我现在走,就这样放过你们?我都已经不记得,我上次受伤是什么时候了。你觉得我会就这样算了?”,张坚冷笑道。
“不然又怎么样?,你们想要的乐谱图集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这芦笙的巫乐,就只是历代苗人巫师口口相传的。根本无关于你要找的巫文。相信你也听出来了。这巫乐和巫文在某些地方比较相近,但绝对不是一回事。”范剑南厉声道,“凡事留一线余地,别把事情做绝了!”
这时,章云岭慌慌张张地赶过来。看到张坚受伤,他下意识地愣了一愣,“主事先生,你?”
张坚转过头看着他道,“谁让你过来的?”
章云岭对张坚似乎极为恐惧,结结巴巴地道,“我只是有些担心,想过来看看主事先生是不是需要帮忙?”
“需要帮忙?你是说我自己一个人搞不定,所以需要你帮忙?”张坚讥讽道,“我到真是没看出来,章先生你居然还是个比我更厉害的高手。”
章云岭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连声道,“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我倒是有点疑问了,是谁告诉我苗族大巫师手中有远古巫文的?”张坚缓缓地道,“你告诉我的,现在你去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的话,就是你骗了我。至于骗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觉得你可以尽量发挥你的想象。”
“不是,先生。我真不知道,我当时也只是怀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没有乐谱或者相关的文字资料。我只是想着,也许这也是一条线索。我们可以顺着追查下去,或许会有所发现的。”章云岭体如筛糠。
“过来。”张坚平静地道。
“不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并没有想到会这样。”章云岭神色紧张地道。
张坚抬起手道,“扶我一把。”
章云岭立刻走上前去,搀扶住张坚的手臂,张坚似乎非常吃力地站直了身体。看着站在对面的范剑南和石朝东微微一笑,“今天多有得罪。我知道只是一句道歉的话,很难表达我的歉意。所以你看一只手怎么样?”
范剑南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一只手是什么意思。却看张坚猛然一翻手腕,硬生生把章云岭扶他的手给折断了。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和章云岭的惨叫声中,张坚缓缓地放开了章云岭。
“先生。”章云岭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蜷缩在一边,声音嘶哑地道,“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张坚淡淡地道。
章云岭连声点头道,“因为我该死,我没有详细地调查,就误报了信息。我还错误估计形势,以为我自己可以拿下他们,企图,企图私吞。”
“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想利用我,你在把我当傻瓜。这是我绝不能忍受的。”张坚缓缓地道,“你在四川的时候就想打这些巫乐的主意,却直到昨天才告诉我这个小心。你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无非是想为自己牟利。只是看到对方过于棘手,才想到了利用我和巫崖。”
章云岭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低着头抱着手腕。
“你既然借了我的手,我自然也要你还一只手!你说这件事我处理的是不是很公平?”张坚笑着道。
“公平,是的很公平。”章云岭连忙点头。
张坚这时才抬头看了范剑南和石朝东一眼,缓缓地道,“范剑南,我们的事情还没完。你最好给我等着,回到香港,我会再来找你的。”
“好,我随时恭候!”范剑南冷冷地道。
张坚转身离去,看着章云岭冷冷地道,“你还不走,难道还想留下么?”
章云岭如蒙大赦,立刻跟在张坚的身后头也不抬地走了。
范剑南这才算是彻底送了一口气,张坚的这个反应,也证实了他刚才的一个判断,张坚肯定是受伤不轻。否则他也绝对不会就这样离去。
他低头看了看石朝东,忍不住暗呼了一声“不好。”这石朝东似乎是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只不过范剑南用力拍了他两下之后,石朝东还是努力地睁开眼。他看了看范剑南,低声道,“我居然还活着?”
范剑南苦笑道,“你确实还活着,但只是能活多久的问题。”
石朝东咳了一口血,叹息道,“我可不想死,屋里还有些治伤的药,我去拿,你要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