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剑南和龙大胆匆匆地赶到了周坤的家。
两个人都没有先进去,而是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一切没有问题之后,才敲响了周坤的门。
周坤开门一看到范剑南似乎愣了一愣,有些吃惊地道,“范大师,龙医生,你们这么早?”
范剑南点点头道,“先进去再说。”
“是是是。”周坤连忙点头把他们让了进去。
范剑南看了看周坤家里的陈设,似乎像是一般的中产家庭样子。家里有好几个房间,不过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你的家人呢?”范剑南微微皱眉道。
“家里有老有小的,遇到这种事,我怎么还放心他们在家里待着。就安排他们出去一段时间,当是度假了。”周坤苦笑道,“我难道还能让他们待在家里等那个狐仙找上门来么?”
“聪明的做法。”范剑南点点头道,“如果你想保护家人,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他们远离这一切。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昨天我和龙医生商量了一下。虽然狐仙并没有说明她来的时间,但是我们估计在这周的周末之后,狐仙就要来了。”
“周末。”周坤微微一惊。
“她也有可能故意拖上一天,让你多受点罪。”龙大胆叹息道,“你身上的巫印,在周末之后就会开始扩散蔓延。相信我,这会是一个极度痛苦的过程,每一分钟都会让你感到生不如死。”
周坤的脸色白了一白,喃喃地道,“好在家里人都走了,好在就我一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范剑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会在这里陪你一起等狐仙出现。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配合龙医生的治疗。”
周坤脸色一喜,惊呼道,“龙医生能治?”
“什么叫我能治?我又没病。”龙大胆笑了笑道。
“这……口误口误,这,我简直有些太激动了。”周坤有些紧张地道。
“周老板,不过我也不想骗你,目前我对根治你手上的巫印并没有多少把握。而且这件事并没有尝试的余地,因为一旦失败,你就没有命了。所以不存在第二次机会。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对你身上的这种巫术有多一点了解,然后一次成功。”龙大胆解释道,“不过,你也别急。我虽然现在对于根治你还没有把握。但是并不妨碍我减轻你的痛苦,和延迟你的发病。这可以为我们的治疗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理解,我理解。”周坤点头道。
龙大胆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恐怕不是很理解,要想延缓你的病情,你可能会承受很大的痛苦。但这是唯一的手段。我要用金针刺激你的经络穴位,使你体内的巫术力量放慢运转速度。而且我不能使用术力,也就是意味着我不能用针术麻痹你的神经。想反,我必须通过你的神经反应来判断我的针灸效果。所以,全程你都必须保持清醒,告诉我你的感觉。”
“没有问题。”周坤点点头道。
“会很受罪的。而且我不能让你痛晕过去,一旦你晕了,我会立刻让你恢复清醒。”龙大胆看了他一眼。
周坤看了看自己手,那只手上犹如纹身一般的巫印已经逐渐蔓延到了他整条手臂。他苦笑了一声道,“反正我都这样了,还能更差么?”
“那就开始吧。”龙大胆对范剑南点点头道。
“哎,你们,你们这是?”周坤神情有些迷茫,因为范剑南走了上来,用一根很粗的绳子牢牢将他捆在了椅子上。
范剑南耸耸肩道,“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谨遵医嘱。龙医生怕你忍不住疼痛乱动,只能采取这种法子了。不过,你放心,他的金针入体之后,你就算是想动都动不了。”
周坤苦着脸道,“理解,理解,你们也是为了救我。不过,你这是?”他看着范剑南手里拿着的一团布,有些绝望道,“只是针灸而已,不需要把嘴也堵起来吧?”
“一会儿痛起来,你的声音绝对比杀猪还难听。相信我,我见过这个。”龙大胆叹了口气道,“真要是喊成那样,还不把街坊四邻全给惊动了?知道的是在针灸,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大刑伺候你。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这个还是省不了的。”
“这,我可以坚持的。”周坤神色凛然地道。
“扯,就算是再硬的硬汉都不可能撑五分钟不出声。你还真别小看我这几根针,疼起来比电视里演的夹棍老虎凳之类厉害多了。”龙大胆拍了拍周坤的肩膀安慰道,“老周啊,为了活命,你就忍着点。”
周坤的脸都开始发绿了,身体一直在抖。范剑南有些无奈地道,“大胆,有你这么安慰病人的么?我怎么看着你有点故意恐吓的意思了?”
龙大胆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随身携带的医疗器具,一边淡淡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看到我用过几次祖传的金针?龙家金针从来不是随便出手的。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一般的针灸只会令人酸麻,却不会感觉太疼痛。而龙家的金针却不然,承受金针的人将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金针虽痛却也是保命的最佳手段。今天我算是豁出去了。”
他缓缓用酒精擦拭着手中的那几支金针,这一套金针也不知多少根,长的足有一尺多长,短的却最多只有几个厘米。在灯光之下显得金芒闪动,金针虽细,但是每一根针的柄上都铭刻着一条飞舞的金龙。单是这微雕工艺,就已经是失传多年的宫廷技艺。
终于整理完毕,龙大胆缓缓转过身,对范剑南点点头道,“可以了。”
范剑南在椅子背后用力按住了周坤,周坤已经被堵住了嘴,又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再加上范剑南这样用力按着,根本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看着龙大胆的金针刺入自己的体内。金针入体,巨大的痛苦几乎使得周坤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震颤,他的眼神都几乎都涣散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根细细的针,竟然能够使人产生这样的痛苦。
早知道是这样,他情愿自己被一列飞驰的火车撞了,也不愿意被这细细的金针扎上一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