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确实对皇后十分愧疚,可咱们私底下说一句诛心的话,这份愧疚也是有限的。日子久了,自然也是渐渐淡了,转而将心思放在别的女子身上。最好就是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儿,总是时时刻刻,在陛下面前,说说皇后好处,替皇后解决那些分宠的幺蛾子。我们陈家素来也是支持太子,如今也是不例外的。”
陈老太君已经将话挑明白,几双眼睛都是瞧向了王珠。
说来说去,还不是跟贺兰月一样,挑鲜嫩的新宠过去,分了陛下的欢心,顺便用来固宠。
王珠也是知晓,若在兖州和陈家相处必定是需要分寸的。
既要借助陈家之力,又不能被陈家左右,这其中微妙,实在也是难以形容。
她朱唇顿时含笑:“父皇并非喜爱女色的性儿,就算少不得添了新宠,也不会过于荒唐的。当初贺兰月也是这样子说,可父皇的喜爱谁会知晓呢?贺兰月能够不知廉耻,放下脸面去求宠,没想到戴错了一朵花儿就被赶出皇宫,甚至圣旨呵斥。若是不相干的人也还好,若是亲近的人,又或者陈家大小姐陈蕊这般美人儿,我如何忍心推去进火坑。”
一番话指桑骂槐,十分尖锐刻薄,听得陈蕊顿时满脸通红,并且心生恼意!
这王珠纵然是九公主,又怎可如此侮辱自己?
自家这些陈家之人,所来句句说的都是好话,却被王珠如此羞辱,而王珠更将自己和那贺兰贱婢相提并论,简直是对自己侮辱到了极点!
莫非王珠不知,若在兖州得罪陈家,实在也是没什么好处。
难道王珠还当这里是大夏皇宫,居然没丝毫会认为,自己是要失宠的?
如今皇后无辜染病,陛下必定是要厚宠一番,彰显深情。
可是日子久一些,又哪里还有长长久久的情分?
许氏笑容不觉僵了,顿时垂下头去。
唯独陈老太君仍然是容貌慈和,并不见半点愠怒。
实则王珠并非愚钝,何尝没有相试心思。
陈老太君也品尝了这一口碧螺春,幽幽叹了口气:“我年轻时候,何尝不像九公主这般,性烈如火,眼睛里也是揉不得半点沙子。只不过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是见得多了,方才也是慢慢的磨砺了自己的性儿。九公主所想,我等也未必不知。”
她眸子之中透出一股子精光,这般看着王珠:“实则这史书之上,幼子靠着新宠上位之事也不曾少见。蕊儿若是无子或者生个公主还好,一旦生个皇子,只怕也会有别的心思。而陈家,可能也有人将心思放在蕊儿身上。”
眼见陈老太君说得如此直白,陈蕊和许氏都不觉有些错愕。
唯独王珠神色如常,波澜不兴,仿若什么都未听见一般。
陈老太君叹了口气:“咱们陈家自然是全心全意支持皇后,论起用心,更比那贺兰家更纯正些个。为表示陈家一番诚意,也愿意喂了蕊儿不能有孕的药汤,再送蕊儿进宫!”
一番话说得陈蕊脸色都变了!
这陈家安排自己入宫的事情,陈蕊也是知晓的,可陈蕊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要用个什么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