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许是知晓爹爹心肠要软些,顿时哭着闹着,求着端木紫麟抱一抱。
她屈服于王珠淫威之下,却也是不觉向着端木紫麟哭闹起来。
端木紫麟心疼的抱着女儿,搂着这小家伙,看着这小家伙折腾。
那女娃娃胖乎乎的手掌乱扯,却也是忽而扯下去。
一张面纱顿时被扯出来,露出了端木紫麟俊秀无比的面容。
那张面容绝美,惊世骇俗。
刘柔只瞧了一眼,顿时不觉一惊。
她还从未近在咫尺的瞧这张惊世骇俗的容貌。
尤其这张面颊之上,却也是并未有平素的冰寒,反而眼底流转了温柔。
一时之间,刘柔顿时好似被击中了一般,一颗心顿时不觉为之动容。
这样子的极致诱惑,却也是刘柔无法抵御的。
江氏瞧出了女儿的异样,不觉伸出手,轻轻掐了女儿手掌一下。
刘柔似有所觉,却仍然是念念不舍,这样子的极致美色,谁能舍得不多瞧两眼呢。
这样子的机会,却也是并不是时常就会有的。
然而当端木紫麟的目光,漫不经心扫过了刘柔时候,刘柔身子却也是顿时不觉为之一僵。
端木紫麟面对王珠和女儿时候,神色是那样子的柔和。
可是如今,那股子高贵和威仪,那样子的高高在上,却也是让刘柔顿时震惊。
那铺天盖地,宛如瀚海一般的冷漠与威仪,和端木紫麟俊美的容貌糅合到了一起,却也是令人不觉为之心悸。
甚至于,也是让刘柔内心之中轻轻的颤抖一下,让刘柔不觉升起了浓浓惧意。
江氏只恐怕出什么乱子,却也是赶紧含笑说道:“王妃,今日多些恩赐,既然是如此,臣妇便是先行告辞了。”
王珠点头应允,让所赐的美妾和江氏一并回去。
离开了行宫,江氏顿时不觉呵斥刘柔:“阿柔,今天母亲带你前来,是希望你知晓一些分寸,若能得到王妃的另眼相待,以后对你也是大有好处。”
刘柔眼底仍然是有几许迷蒙:“可是摄政王的样儿,真好看啊。”
江氏冷冷说道:“可是摄政王,他可多瞧你一眼。”
刘柔眼中的梦幻之色,却也是不觉淡淡的消散了。
她想起了端木紫麟那冷冰冰的眼神,顿时不觉打了个寒颤,心中却也是好生不是滋味。
瞧着女儿回过神来,江氏内心却也是不觉稍稍安稳了些,不觉几许劝道:“这世上漂亮的东西,谁不多瞧两眼。摄政王有绝世之姿,如今你见到了,不免多瞧两眼,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有些东西,你见到了,却也是得不到。便算你想做妾,可你难道能争得过摄政王妃?摄政王跟前,什么样子的女郎没有,除了王妃,又有谁能让摄政王多瞧她一眼。比如那崔清芜,还有景轻衣,哪个不是十分出挑,眼高于顶的人物。可是摄政王呢,却也是没有一个放在心上。”刘柔心里那缕凄念顿时烟消云散:“母亲放心,女儿只是一时瞧糊涂了,并不敢存有什么非分之心。从小到大,您都教导,我要本本分分,不该有的东西,就不去求。”
江氏满意无比的点点头:“果然我的女儿,就不会不通透。你柔弱懦弱一些,也是没什么打紧,可是自以为是,借着真情之名,去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对方不是摄政王,也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说到了这儿,刘柔心口最后一缕异样的心思,如今却也是不觉烟消云散。
“母亲说的话,女儿可也是永远会记在心上。”
行宫之中,卿卿就这样子的趴在了王珠的腿上。
王珠轻轻的顺着她头顶软乎乎的毛发,卿卿觉得很舒服,那水润的眼珠子不觉眯起了了。
也是没有多一会儿,顿时也是呼呼的睡起来。
那孩子睡在了王珠的腿上,让王珠觉得她软乎乎的。
这个小东西,调皮起来是混世魔王,可是一旦打瞌睡,那可是让人瞧着打心眼儿里爱啊。
王珠含笑,轻轻的挂了她的鼻子一下,亲呢说道:“小东西。”
端木紫麟轻轻的走过来,从后轻轻的扶住了王珠的肩头,却不觉说道:“若不是为了这个小东西,只恐怕呀,小九也是不会千里迢迢来清云郡。”
“王爷,那可是你的错了。若非女儿有那清云郡君的封号,也不会挡着有些的人道。因为那些个利益纠葛,说我女儿的不是。”
端木紫麟淡淡一笑:“当年中辰开国,那些个世族归附,本朝太祖故而也是许诺,免除这些功臣名下产业的赋税。可谁能想得的,两百年后,这些世族名下的产业,可是越来越大啊。甚至于,有地的百姓,宁可买身为奴,成为别人的家奴。只因为,只需上供世家财帛,而不必向国家免除赋税。而当他们以为你要跟这些人争时候,居然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不要与民争利。甚至,还传出谣言,说我们家卿卿,恣意吸血,小小年纪,已经有亲娘为她敛财。”
王珠一双眼睛里面,顿时流转了几许淡淡的寒气,口中却嗤笑,甜甜的说道:“王爷,还是你厉害,别的人呀,只敢说亲娘为她敛财,可绝不敢说亲爹为她敛财。怎么这做坏事的,却也总是妾身?”
端木紫麟与她耳鬓厮磨,不觉甜蜜蜜的说道:“然而别人都知晓,摄政王妃背后撑腰的是摄政王。”
王珠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儿:“卿卿年纪这样子小,她白玉无暇,又怎么能沾上什么污秽呢。我虽然不在意自己名声,可是如今啊,如今却让我升起了一股子做慈母的冲动。哎,王爷,你说有了女儿是不是就是不同了,居然开始计较起这所谓的虚名了。”
端木紫麟睁眼说瞎话:“王妃这名声,又什么时候不好了。本王怎么从来没听到有人议论王妃的不好?每天都在我的耳边念叨,说什么我的妻子多贤惠,又多美貌,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可就算是这样子,本王也是一点儿都是不会觉得腻味。”
王珠明明知道他说话儿讨自己欢心,可是仍然是听得心里面甜甜的。
王珠含笑:“王爷可当真会说话儿,可是,饶是如此,妾身却觉得王爷对清云郡早就有所盘算。清云郡的人都是这般议论,说我等爱财,可对于王爷,甚至对于如今的我,所谓的财帛已经是根本不算是什么。王爷,可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端木紫麟手指头轻轻一拢,拢起了王珠的发丝,贪婪似的轻轻的亲吻这发丝。
“我的小九,这个世上我最爱的就是你了,和你一比,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过是尘埃。除了你,我最爱的就是权势了。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操纵别人命运的感觉,这是最美妙不过了。”
端木紫麟并不在王珠面前避讳这些,他从小长于碧灵宫,倘若没有往上爬的劲儿,只恐怕早就没了性命了。
端木紫麟喜欢将这一切死死的拿捏在手中的感觉。
若没有王珠,他只能贪婪的赚取权力,一颗心宛如沙漠,没有一棵绿树。
“哼,几百年前,大陆的势力,是由着那世家阀门所把持,那时候的官儿,靠的是名望,靠的是举荐。可伴随科举制度的兴起,那些个世家却也是渐渐没落了。饶是如此,一些属于权贵的权力,仍然是触目惊心。比如,这清云郡。借着所谓的民意,将这游离于国家的财富,却也是狠狠拿捏在自己的手中。而这些,不是我要的次序。”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要,在中辰建立一个次序井然的国家,我要为中辰创立一本律法。我要将整个中辰都纳入我建立的次序之下,如此一来,中辰就会变得十分的强大。小九,皇帝虽然称之为万岁,可是没有人可以长生不老,况且长生不老也是无甚趣味。而一手创立的国家,也终究有覆灭的一天。可我所创立的社会次序,如果能带给一个强大、锋锐的国家。这样子的国家律法,就会传承下来。这才是能长长久久存在的东西。”
中辰皇朝,是他心爱的东西,他不想让自己心爱之物,是自己的瑕疵。
王珠侧头,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男子当真好生狂傲啊,他自诩自己乃是神明,高高在上。
可他身上就似蕴含了一缕光彩,灼灼生辉,令人不觉动容。
王珠瞧得为之心动。
也唯独这样子的强者,方才能让王珠的心彻底被折服。
王珠甜甜一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和卿卿,都是会和端木紫麟一道的。
伴随王珠来到了清云郡,也不多时,那些谣言顿时也是不觉传遍了整个清云郡。
王珠身份尊贵,高傲无比,为了生下来的宝贝女儿,居然要搜刮民脂民膏。
据说这位摄政王妃,当初也是在东海贪婪无比,刮地三尺。
如今到了清云郡,居然也是如此行事。
当真是,令人格外的不齿啊。
院子里面,因为天气渐渐闷热了,朱若白却也是不觉换上了轻薄的衣衫。
她白腻的肌肤透出了红晕,轻轻的叹了口气,搅动碗中的酸梅汤。
“师太,如今我虽然是命人放出了风声,却也是效果不佳啊。这民意虽然可用,可没想到在这摄政王妃跟前,其效果却也是不佳。”
朱若白也是一阵子的郁闷,她是朱家女儿,又嫁到了蒙家。
当初在朱家做姑娘时候,她就有贤惠的名声,等到了蒙家,名声也是越来越好了。
这好名声,就是朱若白的一种武器,更帮朱若白战胜了许多敌人。
然而饶是如此,如今朱若白却发觉自己惯用的这样子的武器,似并没有从前那般有用的。
毕竟私下也有人议论,王珠到了东海,虽然有种种传闻,可东海却变得更加富庶和繁荣。
据说东海百姓,也是十分感激王珠啊。
甚至于一些未曾依附世族的百姓和富商,也并不怎么在乎王珠和世族争权。
想到了这儿,朱若白越发的动怒了。
她不觉给自己口中送了酸梅汁,生生的压下了自个儿胸中的一股子恼火之意了。
她不觉恼意浓浓:“这清云郡的百姓,当真是有些不知道好歹。这些年来,为何清云郡居然能够如此的富庶,如此的繁荣,还不是我们这些世族用心治理,费尽心思。可是他们呢,却也是不知好歹。以为摄政王妃那样子爱才的,居然是能够不搜刮他们。”
可能吗?哪个猫儿不贪腥,自己都跟王珠说了利益均沾,却没想到王珠居然还是这么不依不饶。这样子贪的妇人,还当真是难得一见了。
玉秀师太也不知晓在想什么,顿时眉头轻皱。
如今听到了朱若白这样子一说,方才也是回过神来了:“是了,这些百姓愚钝,不知就里。我可是到过东海,当时这位摄政王妃还是大夏的九公主,她的狠辣,可当真是令我万分的印象深刻啊。”
那时候,她已经瞧出王珠并非是纯善的人,却没想到王珠居然是能够变得这样子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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