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中士兵,若犯了什么罪过,必定狠狠处置,绝不容情。可若谁受了委屈,我老韩若不为他们讨个公道,哪里还有脸见他们。九公主,你大可以一封折子送回京城告状,说我韩飞流跋扈专权。可我这胸腔之中,可是装的是一片炽热为国为民的心!”
韩飞流说得激动了,狠狠的拍了自己胸口几下。
就连一旁的宫女紫枝,此刻却也是不觉有几分恍惚。这韩大人虽然粗鲁,似乎也不懂礼数,可是似乎,似乎也说得没有错。而公主要保姚蛟,实则也是为了留在兖州的一些盘算——
她不自觉的迅速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就在刚刚,她居然被韩飞流一番言语洗脑,只觉得似乎这件事情还是王珠的不对。
实则王珠对也好,错也罢,皇后对她有大恩,又与公主有那一起长大的情分。
紫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就算是公主错了,自己也是要一条道跟公主走到底。
而韩飞流那一双眸子却也是饱含轻蔑瞧着王珠。
这等养尊处优的公主,又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耳濡目染,自然满脑子都是那等权利斗争,满心思都是谋略算计。
养在朱红宫墙之中,不过是个娇气的金丝雀儿,哪里知道外边的天高山远?
什么家国,什么情怀,她懂吗?她配吗?
说他失仪也好,他就是要王珠看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恐怕,王珠不是羞愧难当,就是恼羞成怒。
王珠轻轻侧头,耳边的坠儿也轻轻晃动一下,忽而轻轻一笑。
笑声宛如玉珠相碰,煞是好听。
虽是隔着屏风,韩飞流似也能隐隐察觉王珠眸光不尽轻蔑。
王珠轻轻拍了几下手,笑盈盈的说道:“韩大人这么几句话,真好似戏台上的忠臣良将,说得句句都是铿锵有力,字字珠玑。改明儿什么折子戏都不必瞧了,只请韩大人上去唱一出,可是比什么都好看。”
听到王珠将自己比成戏子,韩飞流却并无什么恼怒之意。他只唇角上扬,轻轻的浮起了那么一丝冷笑,甚是冷漠。
照他瞧来,王珠分明是夏虫不可以语冰。
这等满脑子俱是权利,眼界狭隘如斯的女人,他并非没瞧见过,也不缺王珠一个。
王珠却慢悠悠的说道:“可韩大人,想来你也听闻过我王珠的大名,知晓我的性子,更知晓我是何等人物。京中纨绔,皇室草包,这私下议论的不少,好似韩大人你一般说到明处也是不多。只是这纨绔之辈自然有纨绔的手段。如今您这位忠肝义胆的大忠臣,就好生听着吧,我只将姚蛟送去官府,别的什么人面子都不给。你若不让姚蛟去官府,我便让他留在木兰行宫。韩大人若有本事,派兵攻打行宫也就是了。只是,这好似是要诛九族的。”
韩飞流终于露出了愕然之色。
纵然姚蛟是王珠养的面首,纵然姚蛟被捉拿有损王珠的面子,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王珠居然能这样子的不要脸?
这可是将那一张脸摔到地上去了,什么都不要的样儿。
莫非这姚蛟有什么别人不知晓的销魂手段,将王珠迷得神魂颠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