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时,陈老太君身边婢女水茜顿时过来,领来一个青年男子。
许氏戴起了面纱,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此人名叫陈维,是陈家旁支,幼时有神童的称谓,只不过长大之后只得了秀才功名,在陈家也是少不得受些冷落。
这样子没落的旁支,许氏自然是不喜欢。
陈老太君再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方才说道:“陈维,你想来也是知晓,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九公主张扬跋扈,若非她处置不当,陈家也不会遭此劫数。你家中房舍被毁,资产损了大半,老母与妹妹如今都是沦落街头,若是家族救济,只恐无处容身。”
陈维面上顿时流转了几分羞惭之色,想当初自己年纪尚幼,也是十分聪慧,在家族之中也是颇受器重。
可是父亲早死,自己琐事缠身,渐渐无心学习,所以也耽搁了功课。
没了功名,自己也是在族中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心高气傲,自己内心之中,自然颇为不是滋味。
“九公主不过是一介女流,又算得了什么呢?若不是她拘住了贺兰大人,兖州是绝不会如此乱糟糟的。如此张扬跋扈,掳人勒索。如今九公主害死百姓,莫非就要这样子算了?”
陈老太君这样子说,可是有意颠倒黑白的。
明明贺兰知是庸碌之才,若非王珠决断,如今兖州已经荡然无存。
可是如今,贺兰知已经死了,兖州当时如何谁也是说不上来,自然也是有了可以议论的空间。
陈维面色变幻,心中却有些犹豫不决。
若没有陈家救助,自己损失了大半家产,房舍也是被毁了去,只恐以后连立足之地也没有。更何况得罪了陈老太君,自己以后,在兖州也是举步维艰。
然而告发王珠,陈维心中也是担切。
陈老太君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阿维,你不是醉心功名,若是这次告发九公主成功,也能搏一搏。就是陈家,也是绝不会亏待你的。莫非你要庸庸碌碌的,这样子过一辈子。”
陈维本来犹豫不觉的心,因为陈老太君这番话,那也是下定了决心了。
“老夫人放心,此事,我必定是会为陈家,为了兖州百姓去京中鸣冤。”
陈老太君宽慰了几句,方才打发了陈维离去了。
等到了陈维一走,陈丰面上顿时添了些兴奋之意。
“母亲,姜还是老的辣,你可当真是老谋深算,不输须眉。这个陈维,不过是陈家的旁支,就算是出面告发,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也是能撇清关系。”
陈丰这一次只觉得自己受了羞辱,心中很是恼恨。
若是能报复王珠一二,出出这口恶气,陈丰心中也是欢喜。
就算扳不倒那九公主,也是让王珠手忙脚乱。
陈老太君却咳嗽了一声:“你当真是糊涂,以为母亲这样子行事,就只是为了替你出一口气。”
陈丰倒是糊涂了,心中一片茫然。
陈老太君咳嗽了两声,方才慢慢的说道:“我从小到大,又是怎么教导你?陈家的利益,比什么都要重要。若是有损陈家利益,就是再难忍耐,也是要生生吞下这口气。你以为,母亲派出那个陈维,不过是搅乱一池春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