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永平村中。原本城中的村民已然是尽数迁徙出去了,如今那些生病的灾民也是尽数迁徙到了这儿。
王珠面颊缠住了面纱,去瞧这些生病的流民。
这些人和王珠前世所见一样,均是面上生了水泡,不断发烧,昏迷不醒。
只不过许是日子尚浅,尚未出现肌肤溃烂等症状。
王珠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别人见王珠虽缠住了面孔,可衣饰华贵,并且前呼后拥,跟班多得很。
既是如此,也是没人造次。
“丫头,你先喝了这碗药,等身体好些了,也就不必留在这儿了。”
王珠听着一个老妇这样子言语,转头之间,就见到了一名老妇人如此劝慰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不过是七八岁,面黄肌瘦,面颊上有些水泡,瞧着也是没有力气。
她流露了几分无助:“姥姥,这药苦苦的,就是吃了,也没什么用。我好想娘亲和弟弟,好想爹爹。”
不过这女孩子倒是乖顺,虽然面上苦苦的,仍然是将药汁一口口的喝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王珠收回了自己目光。
“墨柔,你医术不错,连母后的身子也调养好了,如今这些灾民又是如何?”
若能医好这些病人,也是免得兖州会生骚乱。
而墨柔眼底却也是流转几分困惑之色,似乎有什么事儿,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九公主,不知怎么了,那些方子,陈后喝了虽有效果,可是对这些灾民也是没什么用的。我甚至将陈后所用珍贵药材,试用在其中这几个灾民身上,而不是用什么常见的代替药材。可惜,却也是徒劳无功。”
对于医术,墨柔是颇为自信的,如今却也是流露出了几许苦恼之色。
“何止是我,就是兖州的大夫,他们对这时疫也是颇为研究。按着他们开出的方子,炖煮了药汤,喝了也是没什么用处。”
正自此时,一名宫婢匆匆而来,对着王珠耳语几句,听得王珠也是有些错愕。
谢玄朗居然也是得了时疫?
王珠不可置信,却也是有些讶然之色。
前世,谢玄朗可是没得什么时疫,如今又怎么会如此?
她内心之中,忽而有些荒唐的感觉,莫非谢玄朗居然是会死在这儿不成?
如此一来,过早和谢家决裂,而裴凰必定是会唆使裴家报复。
王珠内心虽有些快意,可这终究不是一桩美事了。
土房之中,谢玄朗晕晕沉沉的,朦胧之间,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
他慢慢的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是不在木兰行宫之中,而是在一处粗陋的土房之中了。
发觉自己处境,谢玄朗顿时不觉打了个寒颤。
从小到大,他都是锦衣玉食,从来没受过什么苦。就是王珠要挟于他,不过是让他自尊受辱,王珠待他却也是颇为客气的。
可是如今,谢玄朗忽而升起了一缕惧意。
他跌跌撞撞的起来,对着窗户一瞧,自己果真被移动在一处村落之中。
这儿来来往往的人,面颊上都是缠着纱巾,有些没戴面巾的,一个个神色有些空洞,并且身上起了一颗颗的水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