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墨初瞧来,萧景就是被他继母玩坏的娃娃,已经是坏掉了,就算那女子已经死了,萧景这一辈子也是与幸福没什么缘分。
可是这个世界之上到处都是痛苦,幸福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这个木偶,林墨初也是雕刻了许多次了,他纵然不瞧一瞧,也是能顺着手感,雕琢得飞快。
那女子这一次,容貌不是模糊的,却也是清晰了许多。
眉宇狡黠,姿容秀丽。
林墨初瞧着自己雕刻好了的东西,一时之间,忽而好似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纵然是这天地之间,原本没有人听到,他却仍然是不觉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嗓子低低沉沉的:“你说是不是呢,母亲?”
一瞬间,林墨初眸子空荡荡的,似乎自己也变成了木偶。
可等他回过神来时候,他的眼睛里面顿时流转一缕光彩!
手中的刻刀,却也是猛然而下,刻坏了那木偶的面容!
天光初明,陈蕊却也是猛然醒了过来。
她梳洗的时候,听到了家里面人议论,如今兖州除了那位九公主,又能有什么可议论的呢?
陈蕊静静的想,这个九公主,原本是与自己绝不相同的那样子的人。
丫鬟取了香脂,给陈蕊净面,又为陈蕊梳洗打扮,让陈蕊越发的美丽出挑。
这些日子,陈蕊郁郁不乐,她略略是憔悴了一些,可是居然也是不觉焕发那么一股子惊心动魄的艳丽之色。
为她梳头的丫鬟鸾凤却嘻嘻一笑,没口子称赞:“小姐,你可是越发好看了,居然是生得如此的出挑。别的房里的狐媚子,可是比不上你万分之一。你如此姿容,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陈蕊不觉笑了笑:“你可真是嘴甜,这样子会哄人。”
“小姐,奴婢句句说的是实话,怎么会骗你呢。秀姑娘出风,抛头露面的去施粥,装什么纯善,谁不知道她平时待下人是最刻薄不过了。却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踢到了一个硬骨头,当真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她被吓坏了,居然还发了热病。也是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居然见到当众杀人,咱们这个九公主,那可是个厉害的人。”
鸾凤笑吟吟的,说到了这儿,却也是不觉幸灾乐祸。
陈家这几房明争暗斗,那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
陈秀心思很重,一个话儿都要转几个弯儿去想,自然也是难缠。
既然是如此,别人趁机落井下石,也是没什么了不得的。
陈蕊却微微有些恍惚,想起王珠那道有几分清灵的身躯,可如今那道纤弱的身影,在兖州却也是代表血腥的杀伐。想到了王珠的肆意轻狂,她的心里却也是有些酸楚。
有那么一桩事情,一直压在了陈秀的心口,沉甸甸的,让陈秀几乎是喘不过气来了。
如今陈蕊轻轻抚摸自己耳鬓的发丝,却也是不觉说道:“鸾凤,你,你可是记得,九公主命人提点,说,说萧公子,那可是个断袖。哎,以九公主这样子张扬的性儿,我是在想,我算什么,她也不会这么曲折的坑害我。既然是如此,这件事情到底真还是不真呢?”
她到底是个大家闺秀,说到了断袖两个字,面颊却也是不觉染上了一层红晕。
陈蕊这样子说,却也是让鸾凤顿时是吓了一跳。
她身为陈蕊身边的贴身婢女,若是没有意外,那是会成为陈蕊的陪嫁,和陈蕊一并嫁过去的。
一时之间,鸾凤颇为忐忑,却下意识不乐意相信这件事情:“九公主虽然犯不着对咱们说谎,可是她每日要理会的事儿那么的多,哪里还能顾得过来呢?想来九公主也不过是道听途说,故而提点了两句。萧公子是个有本事的人,被继母欺辱,自己隐忍,也说他是个断袖。你也是知晓,萧家那个爹,也是个十分不靠谱的。既然是这样子,也是怨怪不了人家。更何况九公主提点了后,夫人和老夫人不都是去查过了,这一切,这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陈蕊从前,那也是这样子想的。
唯独这样子的想,她的内心方才不觉有那么一些安慰。
可是如今,陈蕊一颗心儿砰砰的跳,却也是压低了嗓子。
“是了是了,母亲对我疼爱有加,祖母又是那么聪明。整个陈家,都是知晓,祖母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既然如此,我这门婚事必定也是不会差,萧家虽然有些没落,却也是可以结交的。这样子的决定,这样子的婚事,又怎么会有错呢?”
陈蕊这样子喃喃自语,却忽而忍受不了一般,顿时也是伏在了几面,嘤嘤的哭泣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