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不觉伸出来,握住了那韩家家丁的手腕。
林墨初温和的说道:“无论有什么恩怨,如此行为,却也是过了。”
牡丹微微一怔,她并不知道林墨初的身份。既然如此,在牡丹瞧来,这个大夏的才子也不算什么。叶灵犀来到了兖州之后,连瞧也没多瞧他一眼。可见在小姐心中,早就忘记这个人了。
既然是如此,牡丹觉得也是不必跟林墨初客气。
她眼波流转,忽而浅浅含笑:“林公子,你可是读书的翰林,怎么能跟这么下贱的女子扯上干系?还是你瞧她有几分姿色,不觉升起了怜香惜玉之情?”
林墨初却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清者自清,一个人卑贱与否不在于这个人的曾经,而在于她如今做的事情。月娘虽是青楼女子,可如今既然从良,不做那皮肉生意,说来也是一桩好事情。相反牡丹姑娘你如今当众辱及别人,瞧着却有些不是。”
牡丹还以为林墨初是读书人,能被自己这样子轻轻几句话挤兑住了。
想不到林墨初这个读书人还是伶牙俐齿的那种。
月娘眼中含泪,却不觉浮起了几许感激。
韩轩却冷冷的搂住了牡丹肩膀,他素来瞧不上读书人,如今也是这般:“牡丹,你和这等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斯文人说什么,能救那等下贱女子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林墨初却面色不变:“听闻韩家公子功名不就,资质庸碌,其实多读几本书,未必能考取功名,却能多懂些做人的道理。其实若韩家行事没有失德的地方,又怎么会惹人议论呢?寒三郎既然是两家都在韩家做事,那么总有些主仆情分。等他手臂伤了,明知人家家中窘迫,却赶着逐走别人,这始终是刻薄之事。无论月娘从前如何,这些指责也何尝没有道理。更何况韩家就算不想救人水火,那也原本不必落井下石,更不必当众羞辱人家。如此行为,桩桩件件,可是有失厚道。”
墨柔瞧在眼里,听到耳里,眉头渐渐舒展:“公主,这林公子话儿说得真好,不卑不亢,有道理得很。”
王珠淡淡笑了笑,却是不置可否。
而牡丹面色变幻,不觉媚笑:“罢了,既然林公子为了这个贱婢出头,咱们就算是有十张嘴,那也是说不过人家这位大夏才子。”
说到了这里,牡丹那纤足轻轻踩到了地上的银锭子:“这枚银锭子,也算打赏你的,就当你刚刚的买肉钱。你不是哭着喊着说穷?这些钱就当打发叫花子。可别为了顾全面子,不要里子。”
月娘却流露不屑之色,原本想要推拒,可忽而却想到自家相公的手臂。
那手虽然伤了,可未必没有机会救回来,只是自己家里没有银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公子虽然仗义,到底是个读书人,月娘见他素服衣衫,估计也没什么银钱。
想到这里,月娘却不觉迟疑起来。
牡丹瞧到了月娘面上的神色,不觉笑起来!
这小贱妇,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那银子。
可月娘颤抖伸出手时候,却被一只粗糙的手握住了手腕。那手并不是林墨初的手,而是一只十分熟悉的手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