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柔不觉轻轻垂下头:“就会疯癫发狂而死,神志不清而亡。”
也许因为墨柔所言实在也是太过于惊世骇俗,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是没有。
一时气息沉沉,没人敢言语。
入夜了,房间里也透出了一丝丝凉凉的空气。
可王珠仍然是喘不过气来,似乎是嗅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道。
王珠的胸口轻轻起伏,过了好大一阵子,方才是开口:“还有什么发现?”
“咱们这儿药材,有些是从京城里带过来的,一路上用了不少,有些却是从兖州当地送来,都是堆在这儿。从京城带来的药材,没有掺和进入这寒食散,可兖州送来的药材多半是被动了手脚。”
王珠嘱咐另行采办药材,不得声张之后,又挑了墨柔出去。
夜凉若水,墨柔匆匆跟了上去,瞧着王珠华丽的裙角。
这个九公主实在也是太奇怪了,虽然年纪还小,却让人捉摸不透。
白玉石板路上,铺了一颗颗的雨花石。
那清风从荷花池上吹过来,王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肺腑间都是甜丝丝的味道。
她凉丝丝的说道:“方才在房中,你言语不尽不实。”
墨柔不觉跪下来:“我与江余虽然有仇,可绝不会使用这下作的法子,更何况九公主对我有恩,民女更不会如此待皇后。”
王珠嗤笑:“你果真聪慧得紧。”
墨柔侃侃而谈:“兖州江、周、韩三家,个个背后必定是有人支持。而兖州药材生意,大半是被江家来掌控。方才我没有言明,一则房中人多口杂,再来我与江余有仇,难免被人疑我用心。”
王珠哼了一声:“不错,这桩事情说来也是没人相信,谁能不怀疑呢。皇后与他有兄妹名分,难道他不要荣华富贵,不想巴结奉承?”
她慢慢的踏着步子:“这么多年,他丝毫不曾巴结奉承,也许因为他内心很怕,恐惧一件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居然也是丝毫不知。”
墨柔不敢吭声,瓜田李下,自己委实也是不好多言。
可旋即,王珠却伸出手轻轻将她扶起来:“说来还要谢谢你,若非你发现妥当,母后必定也会被人算计。”
王珠嗓音温婉,墨柔忽而微微想要哭出来。
在王珠瞧来,墨柔不但聪慧,而且心细,更精通医术,是值得自己笼络一二。
看着墨柔脸颊,王珠不觉思绪翩飞。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有些事情,有的人做过一次,未必不会做第二次。
江余娶了安家小姐,是因为要涉足那兖州的药材生意。安家原本经营了最大的药材铺子,江余少不得要借助安家势力。可为了谋夺安家产业,安如意父母都被害死,连安如意也被生生逼疯。
而母后也是父母双亡,且又是连个兄长都没有,回到兖州只有亲族可见。
也因这般,自己外祖父的家业方才让江余打理。
一想到了此处,王珠蓦然升起了一股子的寒意。
占起巢穴,食其血肉,歹毒之极。
江余在安家的事情做得这般干净,实在也不像第一次做这般事情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