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娇瑛面颊一片红晕,言语之中却隐隐有些自责之意:“陆郎,其实若没我这个妾,公主也不会为难你这个夫君。就算你们言语有些不是,连皇后也不能如何。可是正因为有我这个妾,就因为我从前和你有过一段。别人想来,你就有些不是了。若是可以,我宁可让你休了,也不要连累于你。”
陆明卿轻轻抚摸薛娇瑛的发丝:“瑛娘,我也没什么亏待她的。便是那一次,那一次就算有些不是,也是她太恶毒了。就是我落个欺辱皇室的罪名,她也有毒妇的名声。好好的玉石,又怎么能跟瓦片一起碎了。更何况纵然有事,我也不会后悔,谁让她如此待你呢?”
薛娇瑛闭上眼睛,轻轻的点点头,柔声说道:“是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都是要与你一道的。只不过老夫人十分担心,所以陆郎还是去安抚一二。”
陆明卿很喜欢她这个样子,只觉得薛娇瑛不但温温柔柔的,而且还颇为识大体。
听到了薛娇瑛这样子说,陆明卿越发觉得薛娇瑛十分体贴。
一想到蒋氏惴惴不安,陆明卿也觉得自己应当去安慰一二。
陆明卿离去之后,薛娇瑛嗤笑一声,掏出了手帕,慢慢的擦擦面颊。
她比陆明卿大三岁,这样子的年纪,那些京中的姑娘们都议论薛娇瑛是个老姑娘。
可是实则这个时候的薛娇瑛却是最妩媚风韵最有女人味道的年纪,她身材丰满,肌肤雪白,面颊流转几许红晕。薛娇瑛举手投足之间,就流转了无限的风情。这样子成熟的风情,确实将陆明卿迷得死死的,连皇家公主都是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薛娇瑛手中拿起了帕儿,轻轻的掩住了自己的唇瓣,掩住了那唇间的一缕冷笑。
王溪当真是个好命的女子,她是大夏公主,金枝玉叶,而自己不过是个区区庶女。
所以自己就算喜欢陆明卿,就好似犯下了什么天大的罪状,就被家里人责罚,说她不知羞耻。甚至她以死相逼,怎么也不肯嫁人,也被整个京城的女子嘲笑她不自量力。
可偏生自己受尽了苦楚,那个王溪,那个要嫁给陆明卿的皇族公主,居然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自己就是地上的泥土,被人狠狠践踏。
而她,在被人一寸又一寸的践踏时候,却也是早就呕心沥血,心存酸楚。
自己这张面皮,早就被狠狠踩了。就是自己那个姨娘亲娘,都骂自己是个犯贱。
陆明卿搂住自己,述说他的喜欢。
自己爱陆明卿吗?也许曾经爱爱过的。虽然是带着那么一点功利的爱,可也是真情实意的爱过的。
然而年轻时候,那么一点微薄的喜欢,早就是被岁月而压垮。
陆明卿自以为他在坚持,可他那样子的天之骄子,所以为的压力和委屈,是远远不能与她这个姨娘生的贱种相比。
薛娇瑛之所以能坚持,是因为她心中的不甘和恨意。
王溪明媒正娶,十里红妆。而自己一抬软轿,悄无声息迎进来。凭什么王溪就高高在上,一辈子如此清贵?
其实什么大夏公主,如今落在了陆家,还不是生不如死,更得不到夫君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