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不知道背后谋算究竟是谁,到底是容太后,还是别的什么人将四皇兄待价而沽。女儿只知道,对付敌人,那就需要对准敌人的弱点下手,不必客气。这些人明着的棋子是四皇兄,女儿对四皇兄并不熟悉,并不知道他的为人,可是却知道那楚美人出身卑微,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这件事情,想来母后也是知晓。”
王珠红唇轻启,缓缓说道。
陈后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
往事一桩桩在陈后心头浮过,夏熙帝纳了许妃,是因为许妃出身高贵。
可是那个楚美人呢,不过是容貌清秀,性子温柔一些,在陈后看来也不过如此。
别人眼里,楚美人名分上也上不去,自然是夏熙帝嫌她粗鄙,不过得太后多看顾一些而已。
可惜若当真嫌弃楚美人粗鄙,就不会让楚美人连连生了两胎。
况且那王竞不过是个庶出,却由着太后看待栽培,
楚美人不过是太后跟前洗脚的婢女,怎么就得了恩宠?
如今陈后自然知道,楚美人得宠无非是安茹两个字。
“楚美人平时低调本分,别人也不大怎么留意她。女儿查过宫中记录,她出身寒微,识字不多,只不过安守本分,对太后服侍仔细。四皇兄是太后亲手教导,可王姝却是只是个不能争皇位的公主,太后嫌弃楚美人的粗鄙,也就对王姝视而不见。所以王竞是太后亲自教导,王姝则是楚美人言传身教。一个女子才学见识如何,可以见她教导出的孩子。堂堂大夏公主,王姝居然贪图财物,可见楚美人本身也不过是个粗鄙浅薄的人。而这个粗鄙浅薄的妇人,就是对方的弱点。”
王珠一双眸子蕴含了盈盈清润的光彩,唇瓣含笑,动人之极。
王洵不觉冷冷哼了一声,心里就算对王珠颇多不满,可倒觉得王珠说得有几分道理。
如今虽然识破了白薇薇的真面目,王洵仍然有些瞧王珠不顺眼,冷冷说道:“纵然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可那楚美人身份卑微,太后也多瞧不上她。区区一个楚美人,你又如何对付?莫非是要栽赃陷害,算计一个庸俗妇人,就能解了大皇兄之危了?”
“错!”王珠清脆说道。
她眸光流转,巧笑倩兮,眼底却隐隐有些讽刺:“栽赃陷害,无关道德准确,却是下下之策。这天下多少聪明之人,但凡布局,必定是会有所破绽。这手脚再干净,也会留下什么证据。我不想主动去陷害去谁,我要这些人行差踏错,我要他们自取灭亡,要他们一无所有。五皇姐贪婪成性,她既然是楚美人教导,那么楚美人必定也是个贪婪的人。她本本分分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得不隐忍。因为她出身卑微,因为她一无所有,因为父皇虽爱她性情同样嫌弃她粗鄙,因为她没有张扬的本钱。那么她如果忽而发现自己有了底气,可以不用那么本分,她就会自己做错事情。”
“欲取之,则先予之。母后,我们可以创造机会,步步诱导,让这个楚美人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王洵眼底却是有化不开的冷意:“扳倒一个楚美人,不过是让王竞名声差些。可王竞是太后养大的,别人只会可惜他有个粗鄙的生母。这又算什么好计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