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问科娃是不是已经把中止行刑的意思传递给中方代表了。
科娃那个人贪玩,经常丢三落四的,她忘记问,科娃也忘记说,要是这事真出了差错...
"林益阳!"阿笙尖叫着醒了过来,因为动作太大,一下子从床上滚落了下去。
门也在同一时间被砰地一下被人从外大力踢开,一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进来。
强有力的手猛地拦了一下,正在往床下跌的阿笙一下子被捞了回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夹杂着淡淡烟草味儿的气息。
阿笙猛地仰头看了看捞她起来后就一直没放手就那样搂着她的男人。
映入眼帘的是张清俊坚毅的脸庞,眼黑得像墨石一样,鼻子又高又直,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好像是在生着什么闷气。
阿笙紧绷着的身子骤然松懈了不少。
"林益阳,你没被枪决啊...真..."
"怎么,我没被枪决,你很失望?"
林益阳打断了阿笙的话,两道本就像剑一样利的眉毛凶凶地高高挑了起来,瞧着有些吓人。
好字在舌头尖上滚了一圈,因为林益阳的一声断喝又突然咽回了腹中。
阿笙突然清醒了不少,意识到她和林益阳之间的关系没好到说你没被枪决真好这种话的地步。
不过那个梦真的有点吓着她了,她在梦里很害怕,那种害怕的感觉来得很突然,血肉喷到脸上的感觉也很真实,所以她才尖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
"怎么不说话了?"林益阳没等到回应,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阿笙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恐惧。
他刚刚吓到她了?
"刚刚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我心情不太好,不想听到你说你很失望我没死这种话。"林益阳一字一顿道。
"不是..."阿笙想说她不是被他吓着的,而是被梦吓到了。
"不是什么?不失望?"林益阳又抢话了。
看到林益阳那慢慢扬起的唇角,阿笙又不想说话了。这人每次都不让她把话说完,自以为是的歪曲她的意思,那她说不说都一样。
林益阳高挑起的眉却慢慢地放了下来,相应的表情也从凶厉无比变得温和了不少。
"不失望,那就是希望我不死?阿笙,你其实也是担心我的对不对?"
"我担心你?"阿笙陡然一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想要在第一时间否认,却发现林益阳正两眼灼灼的看着她。
在梦中那种看到林益阳倒下时,心像被人突然握在了手心用力挤压的感觉又重新回顾了一遍,难道那真不是害怕,是担心么?
她区别不出害怕和担心,因为这是两种在她记忆中不怎么出现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担心,她还不理解这种情绪,阿笙慢慢推开林益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阿笙一离开他的怀抱,林益阳就感觉心里比怀里还要空,无着无落的,眉毛又挑高了。
"我找了沈洪武,沈洪武告诉我这些天将军一直和你在一起,将军很听你的话,将军守着脑科的检查室门口,我猜你肯定在里面,正好你喊了我的名字,我以为你出事了,所以就把门踢开了。"
"我是问你怎么会来医院?!"阿笙发现跟林益阳沟通越来越难,难道她的话有那么难以理解么?
阿笙问出这句话之后就感觉林益阳的身体在瞬间就绷得像拉满的弓一样紧,表情又变得凶凶的,连呼吸都粗了几分。
"你在生气?觉得我多话了,不该问?也对,我俩的关系,这么问长问短的确实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今天本来要被拉刑场挨一枪的,半道上我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