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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有什么问题,你问,我们哥俩一定知无不言,只是这钱,嘿嘿嘿!”
“你们放心,问完话,我自然会给。”
“我问你们,第一,我什么都没说,你们是怎么断定我是来探商小五的监的?”
我死死盯着两个刑政人员的脸,只见这两人相互看了看对方,露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
“这事儿啊,是这样的,我们其实也不知道你是谁,是商小五和我们哥俩谈的一个交易,说是今天晚上,十点左右,局子里会来一个银灰色长发,大约一米七高的女孩纸。”
“他还说这个女孩纸特别的漂亮,是那种仙气飘飘的冷美人,还说,是来探他的监的。”
“他说,只要我们哥俩睁只眼闭只眼,你就会给我们辛苦费……”
说到此处,两个刑政人员竟然露出了些许的忐忑和尴尬。
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滥用职权的老油条……
“带我去见商小五吧。”
我略微沉吟了几秒后,将纸币甩到了两人怀里,站起身子,准备见一见这个身在监牢,还运筹帷幄的商小五。
刑政人员的举动得到了解释,那么,模仿周涛的字迹,约我见面的纸条,又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想,作为引我见面的商小五,他那里应该有关于纸条的答案吧?
商小五被拘留在看守所,引路的刑政人员说,商小五是前几天被抓进来的,说是大庭广众之下抢钱,法院的审判书还没发下来,因此,他目前还关押在看守所。
刑政人员给牢房上锁后就离开了,我站在牢房里,看着蹲坐在墙角,身上穿着囚犯服装的青年男人,挑了挑眉,忍不住有些诧异。
商小五,居然是他?
那个我到街道口找李倩,当众抢卖菜老人菜钱,而后被便衣刑政人员抓获的混子?
说起来,我和商小五,确实有一面之缘,但也仅此而已。
我不明白他费尽心机引我见面的原因!
“纸条是怎么回事儿?”
商小五只是在我走进牢房时,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他就保持着低头思故乡的姿势,全程沉默。
我这人某些时候是个急性子,无关紧要的事上,你给我玩忧郁我没意见,可现在这种情形,商小五这作态,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我开门见山,直接甩出了我的问题。
商小五迟钝的眨了眨眼睛,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诧异,仿佛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只见他掩在阴影中的唇角微微动了动。
“是我拜托今天出狱的扒手做的,字是我写的。”
扒手?
这就难怪了,能神不知鬼不觉,把纸条放在我外套口袋里,我还一点都没察觉到,也唯有技艺高超的扒手能做到了。
“你为什么要模仿周副局长的笔迹约我?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到刑政局没见到人,会找周涛当面对质?”
这牢房里除了一个简易的马桶,一床铺在地板上的棉被,就别无他物,连个凳子都没有。
我干脆依靠在墙壁上,饶有兴致的抛出了疑问,这是当我知道纸条的笔迹,并不是周涛本人的时候,就产生过的疑惑。
借着周涛的名义约我,假设我没有识破笔迹不是周涛的,那么,按照常理,我一定会找周涛对质,而不是胸大无脑,秉承冒险精神前来赴约!
商小五一动不动,静默了许多后,他抬头一脸颓唐的看向我,眼中是我无法理解的凄清。
这样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那天劈*钱,还凶狠的踹了李倩一脚的混子。
“何小姐,你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长蛇山那晚机车比赛,我就是大头哥阵营的其中一个混子赛手。”
嗯?
商小五说他是大头哥阵营的混子赛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混子赛手,似乎全被我弄死了才对……
不对!
当时,应该还剩一个!
“你是那个察觉到混子赛手被假冒后,下山通风报信的那个混子赛手?”
高湛之前提到过,是混子赛手负伤下山通风报信,山下的大头哥等人,才觉察到比赛不对劲儿的。
我说当时比赛时,数来数去,混子赛手队伍中,怎么就是要少一个,敢情,退出长蛇山比赛的混子赛手,就是商小五啊!
对于我的调侃,商小五虚弱的闭了闭眼睛,弧度微小的点了点头。
话说,这个商小五,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啊?
“长蛇山那场比赛,和我刚才提到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我对这个故弄玄虚的商小五,是真的起了一丝兴趣。
总感觉,商小五面无表情的面皮下,掩盖着惴惴不安。
商小五的声音有些细小,他说话时,会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表情痛苦,我干脆走到他身旁,学着他的样子蹲坐在墙角。
反正前世就是没规没矩惯了,不至于穷讲究。
对于我的举动,商小五半阖着眼,神色不动。
“他们都说,何小姐有塞车恐惧症,大头哥必赢。”
“可是比赛的时候,何小姐勇猛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有塞车恐惧症。”
“那张纸条,借用周副局长的名义,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可是,不用周副局长的名义压着,纸条未必会送到何小姐手里。咳咳!”
商小五剧烈的咳嗽着,我冷眼看着。
他提到我比赛的状态,质疑我没有塞车恐惧症这一点,我是始料未及的。
威胁的意思,我倒是没有想出,反倒是听出了一点欣赏的意思?
另外,对于他吐露借用周涛名义约我的艰难和无奈,让我对他约我面谈的最终目地,泛起了慎重之意。
我在想,这个时候的我,需不需要把彭岳给的微型摄像头摘下来?
“你到底,想和我谈什么?”
弄清楚纸条的由来,我也不耐烦再瞎扯其它的,干脆直接进入正题。
商小五双眼半睁,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的,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
我在他的眼里,清楚的见到了一丝忌惮和焦躁。
我有种感觉,商小五,已经发现了我戴在衣领上这枚发夹内藏的玄机!
“何小姐,我敢保证,我提供的消息,会让你获得巨大的好处,是关于长蛇山那场比赛的。”
“但在说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商小五的身体,是真的不大好了,短短两句话,他间接顿了好久才说完。
我瞥了眼衣领上的微型摄像头,示意他但说无妨。
商小五是个聪明人,想必作为一个聪明人,应该懂的如何应对隔墙有耳的状况吧?
这个微型摄像头,我能关,但弊大于利,比起揪出刑政局的所谓内奸,恐怕,彭局更关心商小五口中所谓的“秘闻”吧?
希望商小五,能如我所愿般聪明到见机行事的地步!
“何小姐,我知道,你是何家千金,有钱有势,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帮我妹妹讨一个公道!”
说到此处,向来被标榜为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商小五,不禁热泪横流,悲从中来。
“你把事情说清楚。”
突然有点儿庆幸,幸好这件事情,让彭局参与进来了。
我是何家千金没错,但有钱有势的真不是我!
讨公道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是涉及社会暗黑面的阴私之事,这种事情,交给彭局长,不正是物尽其用吗?
哦呵呵呵!
心情突然就变得好好!
“我的老家,在边陲云城,我有一个妹妹,叫桑婷婷,四年前,她十八岁,家里没钱供她念书,她辍学后,就在龙凤珠宝公司开设的分店做售货员。”
“有一天,她打电话告诉我,她谈恋爱了,对方是个有钱有势的大老板……”
“她说那个人很疼爱她,可是没过多久,我就接到电话,说是婷婷被发现全身*,死在了酒店里,她身边还死了一个人,是云城的一名官员。”
“云城刑政总局说,是婷婷杀死了那名官员,然后再自杀的,他们说婷婷手上握着凶器……”
“何小姐,婷婷胆子很小,阿娘叫她杀鸡,她都躲得远远的,她怎么敢杀人啊!”
“我回村子后,村里传言,说婷婷是被那个官员包养的二房太太,婷婷妄想扶正,那官员不愿意,婷婷恼羞成怒,才把对方杀了。”
“我不知道事情的真像是不是这样,可我至少能够确定一点,和婷婷处朋友的,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嘴角长着一颗痣,按照民间说法,那痣被称作好吃痣,而且,那人是做珠宝生意的,带有榕城口音!”
桑婷婷的遭遇,让摧枯拉朽一般的商小五,整个人焕发出无限的生计,他的双眼贼亮,看着我目光如炬。
当商小五开口说什么讨回公道后,我就知道,他提出的事情,一定很难办。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按照我的处事方法,自然是先满口答应下来,取得商小五的信任,哄他说出关于长蛇山比赛的辛秘,我也算是不枉此行。
只是,我终究良心未泯,又信守承诺,答应别人的事情若是不做到,就浑身难受,坐立难安。
可桑婷婷这事儿,作为一个局外人听着,也多少清楚一点,桑婷婷是被陷害的,她只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尤其死的还是云城的官员,牵连甚广,这事就更加难办了,完全就是烫手山芋,也不知道彭岳会不会接手啊!
“商小五,我和你说句实话,你妹妹的事儿,得花费时间,我也不敢保证就能真相大白,还你妹妹一个清白。”
“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的要求我答应,会尽力而为,至于你信不信,愿不愿意说出你掌握的消息,就看你个人意愿吧。”
长蛇山比赛,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刺杀简白。
简白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没见榕城全城戒严,到处抓捕混子吗?
简家震怒,显而易见!
商小五就算不对我说真话,简系一派的彭局长,也必然会投桃报李,亲自动手,到时候,是威逼还是利诱,就全看商小五的配合程度了!
总之,当商小五抖落出这么个秘密后,就注定他不得善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