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在齐膝高的野草丛中翻找着,微现败色的的草叶粗粝如锋,她稚嫩如葱白的葇夷很快就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口。时间如白驹过隙,在瞬息间流失,汗水染打地她的长发如缕。
在几乎找遍了整个山坡之后,她终于找到了一块儿画着棋盘纹路的青石板。难道这就是柴少让她千辛万苦带回去的东西吗!本以为是什么稀罕物,眼见如此她的面上露出气极的冷笑。
不论如何还是要将这东西带回去的,将青石板揣进怀中,来到山崖边向下望去,青茫茫的崖壁如刀削般陡峭,她不敢想象自己先前是如何攀上来的,如今又该如何下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如今看来一点也不假。
柴少瞅着晷盘上的日影逐渐向卯时三刻逼近,眸光有些犹疑,是否自己定的时间太过苛刻,然而他不能不如此,若是没能在那个人规定的时间教好她,倒霉的就是自己。
在坎坷的等待中卯时三刻还是到来了,柴少淡淡地转过身,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回身向返城的方向慢慢走着。
“等等!”眼瞅着柴少就要走到街角,身后突然一把虚弱的声音叫他,他收步回身,见小洛歪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怒瞪着他。
见他回头,小洛自怀中掏出青石板,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扔给他:“给,你要的东西。”
柴少拾脚边的东西仔细看看了,的确是他放在山上的没错,略显惊讶之余不无惊喜道:“没想到你能赶回来,看来你还是有些底子的,这样我们可以节省许多时间,从明天开始直接进入到下一阶段。”而后他将手中的东西向旁一抛,转身走入众多巷口中的一个。
小洛见自己千辛万苦取回来的东西,被他这么轻易的抛在一边不禁心头窝火,然而他并没给她出言质问的机会。
回了“聆雪小筑”小洛的住处,她便四仰八叉的瘫倒在床上,紧随进门的柴少见她这般的不顾形象,不免有些鄙夷的别过头:“你好好休息吧,未时我会带个人来见你。”说完便又凭空消失在原地。
卯时到未时有三个时辰,太好了我可以借这段时间先补补眠!小洛心中雀跃的想。然而现实往往不如意,她才刚昏昏沉沉有些睡意,便有个女声在耳边响起:“姑娘,别睡了我们还有事要做。”
小洛皱眉闭目假装没听见,翻了个身面向里,心里愤愤地想:我这屋里倒是谁都可以不打招呼,顺顺便便就进来,现在全身疼的象被抽了筋,就是鬼叫我也不会理。
“姑娘,姑娘!”女声又叫了两声,之后便没了声音。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睡觉了,她翻了个身,虽然全身酸疼的厉害,强烈的睡意还是很快席卷了她。
朦朦胧胧睡意正酣,小洛忽觉身子一轻,感觉自己离开了床铺,她一惊醒了过来,睁开眼自然地向身下望,果见自己竟凌空而起,正驶离自己的睡床。
她惊恐的全身一挣,这才觉察到原来身下有一双手臂托着她,她转眸向上,只见一张银色的鹰喙面具,在正午的强光下光华夺目。
“你干什么,放开我。”虽然通过他的体味她便已知他是谁,虽然这个身体曾经与她无比接近,然而在两次被他拦在怀里后,她便明白了他们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亲近。
然而她越是挣扎,那双拦着她的手臂越紧,在力道的作用下,她的身体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虽然小洛不谙男女之事,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也感觉到她的每一下蠕动都变得很暧昧。加上他露在面具外尖润的下颌上一双薄唇紧抿,显露出他的不耐烦,迫使小洛停下了挣扎。
小洛强自按下心头的怒火,假装可怜巴巴地凄楚问他:“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他垂下头逼近她,他呵气如兰的鼻息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那熟悉的味道再次霸道的侵进了她的鼻端:“给你醒醒盹。”
虽然自发现他的秘密后,他们之间就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巨大隔阂,虽然她心里怪他、恨他,可是想起曾经耳鬓厮磨的情景,她还是不由的红了脸颊。哀求道:“我已经醒了,求你放下我吧。”
他嘴角微挑,露出邪谑地一笑,别有意味的嘶声道:“还没到地方呢,到了自然会放下你。”
他抱着她大步踏出房门向着西厢而去,她昨晚到过西厢知道那里是洗漱间,此时正当午时,他带她去那里做什么。还没走进西厢,小洛已感觉到自屋里荡出的氤氲湿气,还有其间夹杂的别样香气,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身体微微的抖了起来,惊恐地瞪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