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刘夫人轻轻挣开刘世昮的怀抱,担忧地看着他,在她的记忆里从未见他如此动情过,“怎么去了一趟承辉苑,一回来就到这里拜祭娘?而且……,你的脸色很不好!”
她见刘世昮脸色略显苍白,眼圈隐隐发青,“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刘世昮摸摸自己的脸颊,心虚地想,不会真的这么明显吧!他温柔地对着她笑笑说,“没什么,许是昨天太过忘形,喝多了酒的缘故吧。我们回去吧!”想起一夜无眠的缠绵,他觉得更加愧对夫人,所以在她面前,他不想多说昨晚的事。
刘世昮牵起夫人的手,向来时的路上走去。天寒地冻、冰雪路滑,两人相携无语专心地走着。
而他心里却在想着小洛,经过昨晚一夜痴缠,即使连他这样健壮的人,都不免被人看出憔悴,她一定更加疲累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盛怒的班杰,此时一定还在院子里,疯狂地搜查打伤他的人,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应付吗……!
或许我真的不该,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离开!刘世昮合目叹了口气,立刻驱散心头的动摇,要完成的事还是要做下去,她也还有自己要做的事,就相信她可以吧……!
刘夫人侧目瞅一眼,眼睛望着远方眉头紧颦的刘世昮。她不得不怀疑,他说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是真的吗……
在那熟悉的痛楚与愉悦,明确的告诉她,湖心小筑一幕并非一场春梦后,小洛抛却了所有的矜持,全心地投入了与他的痴缠中。
她不知道他们能相聚的机会还有多少,所以十分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光,近乎拼尽全力的在缠绵。
天光泛青的时候,她又一次瘫倒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体里的悸动。
她轻轻地抚摸着,刘世昮被汗水浸润的坚实胸肌,手最后停驻在他心脏的部位,感觉那颗心像擂鼓一样强劲地跳动着。
“为什么要我?”她轻轻地问他,语气中透漏出她心底的坎坷,她甚至都没敢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而刘世昮的想法却与她不尽相同,在将自己的欲望倾洒在小洛体内后,他所想的是,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如今的情况已经够遭了,而他今夜没带可以避孕的麝香,不能像在湖心小筑时一样熏香避孕。
在听到她的问话后,刘世昮不由地一愣,这个问题他 无法回答,他没权利说喜欢她,无法说想永远将她留在身边,更不能说对她负责给她幸福什么的。
因为以后的事,他已经没有信心说能掌控的了了,一旦秘密败露带给她的伤寒和刺激会有多深,他现在就已经感受到了。
他伸手抚上了她的头,心痛地抚摸着她湿润的乌鬓。不要恨我!他心中默默地对她说,随即脸上露出自嘲的一笑,不恨!怎么可能,只求你不要太恨我,让我能守着你就好!
许久未听到回答,小洛忍不住抬起头看他,正好看到他脸上那抹似嘲非嘲的冷笑。她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道他是在嘲笑她问的话,立刻觉得心底一寒,负气从他身上翻身下来,爬起身便欲离开。
未想到,身后的刘世昮突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狠狠地一带,她便结结实实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自背后紧紧地抱着她,脸埋在她细弱的双胛之间,高而挺得鼻梁抵着她的脊椎。呼出的热乎乎的气体,不停地顺着她的背撒向腰间,她能感觉出他的呼吸很急促,很像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刘世昮才淡淡地说出一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不然我……,我不会再要你。”
期盼了许久,这算什么回答,小洛愕然冷笑道:“刘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于一个偶然寻来消遣的丫头,这算是许诺吗……?”
刘世昮依旧是沉默,然而抱着她的手臂力道弱了下来。小洛心里一苦,酸涩地说:“你说这样的话,会让奴婢误会我们还有以后的。”说着,她一挣推开他的手,爬起身穿衣服。
刘世昮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阻止她离开。
直到小洛出了房门,他才起身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离开刘世昮的住处,小洛才知道外面有多乱,原来他昨夜所言非虚,如今的承辉苑除了他的住处外,再无一处安静的地方。
小洛心头一紧,猛然想起在后厨替她的戴忆兰,不知道经过一夜的时间,班杰有没有去过那里。念及此,她向角门处奔去,没想到刚到门前,便见一群士兵气势汹汹地跑过来。
她忙一闪身躲进院墙后,待听着脚步声跑远,小洛才敢走出来,却不敢再走寻常路了,身行一提窜上了屋顶。
她向四下探望了一周,发现刘世昮住的院落离后厨不远,走屋顶的好很快便能感到那里,应该可以做到不惊动他人,于是她一转声向锁定好的地方飞身而去。
刘世昮走出屋子,不慌不慢地向院中踱着方步,装作方才睡醒,对外面的事浑然不知似得,叫了一声。见无下人应答,他才稍稍松了口气,看来人都没叫走搜查夜里打伤班杰的人去了,小洛离开时应该没有被人发现。
想着,刘世昮脸上露出讽刺的一笑,他们将人从他住的地方叫走,去没有他的地方找他。
他走出院子,向班杰的住处走去,他想先去看看班杰那里的情况,才知道该如何帮助小洛。
路上他遇到的人个个神色凝重,举止慌张。刘世昮拦住一人,装作不明所以地问他:“出什么事了吗?”他向四周那些慌乱跑过的人看看,“怎么大家看起来都很慌张?”
因为刘世昮前一晚请大家喝了酒,所以可以说院子里的将士大部分都认识他。
而他问得这个人,刚好昨晚敬过他酒,见他问,那人稍稍鞠了一礼,而后面色为难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对他悄声说:“昨晚有人夜闯少将的寝殿,将少将打伤了……”
“什么,竟然有人这么大胆!”刘世昮装惊讶的表情简直惟妙惟肖,那个人竟没看出一点假象,还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少将现在怎么样了?”刘世昮貌似急切地问。
那人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尴尬地扯扯嘴角道:“少将现在寝殿,大夫正在为他诊治,刘老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