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甲板,小洛惊讶地发现船上比外观看起来的更加宏大,且奢华之中透着庄重,足见船的主人并非一般富户。
而且小洛发现虽不知船是何时泊在这的,然而在下着鹅毛大雪的天气,却未见甲板上有积雪让她很是吃惊。
蓝衣女子微哈腰,抬手一让,道:“姑娘,请随我进屋吧!”
小洛点点头,忙收起惊羡的神情,随她推开高大的不像船舱门的木门,进到舱里。
打开门的一瞬间,小洛直觉一股暖烘烘、干燥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下由寒风刺骨的冬日,进入了鸟语花香的暮春,不禁露出舒颜的笑容。
再往里走,迎面便是一面绣兰织锦的火气屏风,绕过去方能真正进入舱内,但见纵横足有十几米见方的舱内,四壁皆挂着厚厚的银白毛毡,即可挡风,映着屋内照明的烛光,竟比舱外阴沉的天气更显亮堂。
舱室分为内外两进,里间有床榻、锦帐应为休憩之用。外间一侧摆着丈许长的乌木条几,卷沿光滑、镂纹精致,几上茶盏飘香、香炉熏烟袅袅。
另一侧临窗一张高案,案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铺展开来未写完的字幅。案台边一张铺着雪裘的软榻,榻边的炭笼里炭火正烧的通红。
蓝衣女子静待小洛仔仔细细将室内各处打量一遍,方走上前,一边轻轻为她掸去披风上的落雪,一边浅笑着道:“这也怪了,我与姑娘并非旧识,姑娘也不问我要带你去哪,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跟我上了船!你就不怕这是贼船?”
小洛知她说笑,并不答她,亦学着她的口气,戏谑道:“姐姐的胆识比念雪可有过之呀!竟敢那样怠慢像瘟神一样,整天冷着脸的副城主!”
蓝衣女子见她浅笑嫣然不像旁责她,于是‘扑哧’一笑道:“姑娘这话说的,你怎知我不是真的急着赶路?”
“急着赶路!”小洛接过蓝衣女子手中大氅的领带自己解开,脱下大氅交到她说了,笑说,“这茫茫大海,不航行个十天半月的,除了那座孤岛见不到其它陆地,至于不让他上船吗!”
蓝衣女子手搭着小洛的大氅,正向内室的屏风走去,闻听她的话脚步一顿,回眸瞅她一刻,面色有些坎坷地问:“姑娘……,您这是责怪我吗?!”
“刚好相反!”见她担心的样子,小洛忙笑道,“我只怪你言语不够毒辣!”
蓝衣女子这才松了口气,拿着大氅走入内室,将它展开搭在屏风上,“看来姑娘对那个冷面无礼的傲慢家伙,也讨厌的紧!”
“何止是讨厌!”小洛咬牙狠狠地说了一句,回头见向她走来的蓝衣女子眼神复杂,转而移开话题道,“你也别一口一个姑娘的了,我叫小……”差一点就脱口说出‘小洛’两个字,已经两年了她仍不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赶忙改口道,“我叫戴念雪,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蓝衣女子笑了笑,拉起小洛的手,走到火炉边的软榻前,按她坐下道:“你看你衣服都湿了,还光顾着说话,赶紧坐下来烤烤吧!”
这一坐下,小洛才感觉到膝盖处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裤脚已经湿了半截,于是又向炉火凑近了些,扯起湿了的地方烤起火来。
蓝衣女子看着她,突然语气阴郁地说:“我知道‘戴念雪’这个名字并非姑娘的本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