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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贫穷与爱情

重生之大总统 羽落凡心 5082 2024-11-16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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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腐和大改革即将开始

  那是一个傍晚,陆天一回到法大,觉得物是人非。如今,这世界上,他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种悲凉的感觉,如同校园屋檐下的凌冰条,寒彻心扉。

  整个校园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原本湛蓝的天空,此时被染成橘红,原该洁白如雪的云,在此时也像被红漆涂过一般。拥挤的人群,穿梭在法大校园里,陆天一随着人潮,漫无目的走着。不远处,还有年轻的情侣在草地上寻找代表幸福的四叶草。

  陆天一回想起和罗佳佳一起寻找四叶草的日子,那仿佛是一个遥远的夜晚,所有的风景,推开心窗依旧可见。他们肩并肩,傻傻坐在草地上,呆呆望着天空,望着北斗星,青春的笑声仿佛还驻留在耳边。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几片泛黄的梧桐叶,从半空缓缓飘落脚下,陆天一轻轻拾起,他知道,那种单纯的时光与怀念,要谢幕了。

  陆天一和阮义勇说过要杀副校长的事,阮义勇没想过陆天一真的会那样去做。他太了解陆天一,很多事,陆天一都是说说而已,不见得会有什么行动。而且,陆天一从小连鸡都没杀过,杀人,这种技术活,阮义勇估计陆天一不会。

  阮义勇劝陆天一说:“朋友,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失恋实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计较曾经的种种,人应当活在现在。目的是为了有个更好的未来。过去只是回忆,曾经就是已经过去的意思。过去了的事情,如果不能改变。就什么也不要去想,不管想什么,心都会痛苦。很多时候,是我们主观放大了虚幻的痛苦,才使人生显得毫无生机。董光伟刚离婚,是单身,光告他勾引女学生。顶多是私生活腐化。你再等一段时间吧,我已经在开始收集董光伟贪污的证据”。

  “我只不过是想好好爱一个人,爱一个人难道有错么?”陆天一却一天都难以等下去了。这个世界。有的人为名而活,有的人为利而活着,陆天一呢?除了罗佳佳,他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爱情本没有错。错的只是爱错了人而已。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不爱也是两个人的事,不要把它想成一个人的事。你失去的,只是一个不爱你的人;而她失去的,却是一个爱她的人。如果爱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相比之下,你的损失比她的要小得多。现在最应该觉得遗憾和痛苦的,不是你。而应该是她。”阮义勇安慰陆天一,把自己过去的思考讲给他听:“改变自己的想法才是解决失恋问题的根本途径。如果你想快速脱离苦海。就马上改变自己的想法吧。生活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失去。总有一片灿烂的风景,是为你准备的,你要有足够的勇气走下去,直到尽头,才见花开。”

  陆天一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继续喝酒,他的内心如同一座坟墓,早已将他的灵魂埋葬。他觉得自己人生的意义,是一片荒芜,连杂草都无法生长。

  酒喝多了以后,陆天一变得容易失眠,老是在做同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身处一片银白的世界里,古老的松树参天蔽日。大地披上白色的披肩,厚厚的积雪几乎连灌木丛都掩盖了,雪地里荒芜人烟,他一个人在风雪中艰难前行,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这时,一只硕大无比的狗熊朝他追来,他跑呀跑,最后跌倒,寒风把大片的雪花吹到他的身上。他陷入了厚厚的积雪里,越陷越深,渐渐呼吸困难。他的呼救声,被可怕的积雪的寂静和怒吼的狂风所覆盖。很多个夜晚,陆天一都是从刺骨的寒风中醒来的。窗外往往是沉沉的暗夜,有时下雪,婆娑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格外容易侵人耳帘。早晨,他形如枯槁,憔悴不堪,头会痛得要命,大白天的,他也会忍不住大喊大叫。宿舍的同学都传言,陆天一疯了。

  那天早上,陆天一跳下床,到食堂买了两个肉包,却发现自己毫无胃口,他给宿舍的同学带了回去。

  一切都没什么异样。北方的风大,阳光也是冷的。

  在法大的广场后边,一大片枯萎的四叶草被人踩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踩进泥土里。

  “这可怜的草儿,竟然被人任意践踏,会感觉到痛么?”陆天一想到自己卑微的心境,不禁潸然泪下。

  胡思乱想一阵之后,他的肚子开始抗议了。他低着头,快步走出校园的大门,不远处一位卖鱼小贩的叫卖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陆天一放眼望去,那中年妇女的面前摆了好几堆僵硬的胖头鱼。只见那女贩子手起刀落,一个个硕大的鱼头就应声而断。陆天一顾不上浓重的鱼腥味,凑了过去。望着还流着腥红的血的鱼身,两眼放光,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这时,买鱼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陆天一也趁机挤了进去。等那位女小贩重新抽出身来的时候,她发现刀子已经不见了,于是在大街上破口大骂。

  陆天一装着什么也没听见,拉了拉自己的棉袄,大步向学校跑去。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陆天一发现一位满头白发、衣着灰色破棉袄的老人趴在地上,拉着一把红漆都快掉尽的二胡,旋律十分凄惨。陆天一把身上仅剩的两块钱,扔进了他的破帽子里。

  陆天一偷了小贩的砍鱼刀后,走进学校,突然发现学校原来如此美丽:阳光穿透深林,山水像一幅泼墨画,古朴的建筑别具灵气,微风在翠绿的廊檐边欢唱,满树的枫叶让他感觉到生命的绚烂。但一想起罗佳佳,他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真真实在的,只有现在的凄切的孤单和悲愁!

  陆天一大叫一声,像野马一样在校园里狂奔。跑累了,便坐到石凳上躺着喘气。旁边的人纷纷避陆天一而远之。这时,陆天一才意识到可能是身上的刀子带着一些鱼腥味,他拉了拉棉袄,想掩盖住那股味道。一位水桶腰的女生,朝陆天一狠狠瞪了一眼,就跑开了。

  天空飘起来雪花。陆天一躺在冰凉的石凳上,雪花轻舞飞扬,校园里很多人欢快大叫起来:“下雪啦!下雪啦!”

  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校园里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嬉戏打闹。陆天一更加孤独。他在石凳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起身去了孔子楼。是法大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墙壁上贴着一张课表显示。董光伟的国学课是上午十点。

  时值深冬,孔子楼四周的枫林,像着了火。《周易》里有云:“血气冲天,命犯北斗”。

  陆天一走到那间教室前,两眼发红,看到董光伟,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硕大的鱼头。还有一双鱼泡一样的眼睛,上下两片鱼唇一开一合。他握刀子的手颤抖着,颤抖着。他的内心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此刻,挣扎的意义又在哪里?生活已经彻底抛弃了他,像罗佳佳一样。

  根据现场的目击学生的陈述,那天情形是这样的:当时,董光伟副校长正在唾沫横飞地给学生上课。在凶案发生的那间教室,前排是一位短发的女孩,胸部丰满,腰肢纤细,两条修长的大腿在桌子底下轻轻颤动。这时,北风把教室的窗户刮得哗哗地响。有胆小的女生开始把头埋进书本里,不知道是趴在桌上睡觉还是在偷偷照镜子。突然,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闯了进来,身穿一件破旧棉袄,脸上豪无表情,他的头发凌乱,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他手里是一把锋利的砍刀,雪水凝结成的水珠闪闪发光。少年一脚踹开教室门,在董光伟副校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跃上讲台,把刀抹向了他的脖子。顿时,董光伟副校长倒在地下,血涌如注。在董光伟庞大的身躯倒下之前,他右手里的粉笔掉在了地下,鲜血在粉笔上蔓延,然后流了一地。那一刻,世界安静了,仿佛只听到墙上的挂钟嘀哒、嘀哒的声音那位少年惨白的脸上也被溅满了鲜血,他愤怒的眼睛和董光伟副校长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都不可思议的睁着。教室的空气里混着浓烈的血腥味和鱼腥味。

  陆天一随后走出教室,一阵寒风吹来,陆天一突然感到身上异常寒冷。他点燃一根烟,没有跑。陆天一把砍鱼的刀子,挥向董光伟副校长的脖子的那一刻,认为自己是个英雄,但当董光伟猩红的鲜血从颈动脉,喷到自己惨白的脸上时,他突然觉得恶心,那股血腥的气味如人窒息,好像自己被关在了鲍鱼之肆,胃里的东西直往喉咙上涌。那一刻,陆天一突然觉得自己面目狰狞,变成了一个罪无可恕的杀人犯。

  陆天一望了望熟悉的校园,伸出手,一片洁白的雪花融化在他的手心。他的心里也开始下雪,雪无声地覆盖了所有,湮灭了青春的迷惘、骄傲与哀痛。轻雪飞扬,当一切归于寂静时,世界突然变得清亮明朗,那一脸微笑着的可爱女孩,仿佛在半空中,对着他笑。那微笑,深深埋着陆天一的心底。雪花在冷风中,在校园的天空不停地飘呀飘,不一会,地上就全白了。大地白茫茫的一片,格外刺眼。没过多久,两辆急救车和一辆警车,就呼啸着开进法大的校园。

  阮义勇听说陆天一杀人后,加快收集了董伟光的贪污罪证,交给了检察机关,还为陆天一请了上海著名律师杨景斌。

  陆天一杀人案开庭的那一天,罗佳佳低着头,站在证人席上,她穿一件纯白的连衣裙,眼角湿润,面容憔悴。一连串的问题过后,陆天一的代理律师杨景斌直视罗佳佳的眼睛,问她:“你和董光伟之间,有感情吗?”

  罗佳佳说:“有。”

  陆天一的代理律师杨景斌大惊,他一直以为罗佳佳是被潜规则了,阮义勇事先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一大串打好的腹稿死在肚子里。他犹豫了几秒钟,镇定地问罗佳佳:“你是爱陆天一,还是爱董光伟?”

  罗佳佳低下头,犹豫起来,她想起和陆天一在校园广场寻找四叶草的画面,那时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蓝天白云之下,陆天一穿白衬衣,宽大而温暖的手牵着她的小手,深情望着她的眼。罗佳佳在陆天一明亮的瞳孔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心跳加速。但她的脑海里,马上又浮现出董光伟的身影,他抚摸着自己的脸,撕破了自己裙子和内裤,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大床上,进入自己颤抖的身体。刚开始,很疼,但慢慢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自己忍不住大叫起来,那不是娇羞的喘息,也不是低声的呻吟,而是真正放纵的喊叫,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爱陆天一,还是爱董光伟?这个问题对罗佳佳来说,太难回答,就比和肉欲,哪一个是真正的爱情。陆天一的代理律师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罗佳佳头疼起来,脑袋开始膨胀,脸上的肌肉痛苦痉挛,她双手按住自己的头,避免让自己的脑袋爆裂。

  公诉方的律师站了起来,对法官说:“我反对,这个问题,跟本案无关。”

  陆天一的代理律师杨景斌说:“法官大人,这个问题,将对我今天的辩护起关键性作用。”

  “肃静!”会场喧闹起来,法官敲了一下法槌,说:“反对无效,请证人诚实回答。”

  “我对陆天一,刚开始有好感,那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罗佳佳抬起头,犹豫了几秒,咬着嘴唇,口齿不清地说:“我后来心里有喜欢的人了,这个人是董光伟!”说完,情绪失控大哭起来。很明显,对一个女人来说,身体的记忆比感情的记忆更刻骨铭心。所谓的纯爱,在这个世界,更本不存在!

  那一刻,别说帽子,陆天一的头发和胡子都绿了。胡子邋遢的陆天一,环顾法庭,四周黑压压的人头,人们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听不清人们在说什么。他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对爱情彻底的绝望。陆天一眼前一黑,内心突然空荡荡的,生命的重量,也变得很轻。他浑身发抖,举起冰冷的手铐,拼命砸自己被剃光的头,前额和眼角鲜血直流。陆天一的心里,也流着血。整个法庭也失控了,同情陆天一的师生在旁听席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他们也不愿承认这样的现实:在爱情里,肉欲会打败纯情!

  “肃静!”法官看了陆天一和罗佳佳一眼,重重敲下法槌。

  最终,陆天一的故意杀人罪被判成立。陆天一当庭还放弃了上诉。陆天一被高大的法警带下去时,回头望了罗佳佳一眼,罗佳佳没有看他。罗佳佳那张脸,冷若冰霜,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陆天一想起学校广场,那片洒满银色月光的四叶草地。在那他倚靠着一面断墙,吻着罗佳佳半张开的唇角和火烫的耳垂。群星在他们的头顶闪着幽昧的光,樱树上方的天空也着,像罗佳佳白裙下柔软的肌肤和温热的身体。风一吹,洁白的樱花缓缓飘落,就像往天空抛撒了雪花。

  陆天一想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樱花就飘落了,为什么那么绚烂和短暂。他想知道,相爱的缘分,以及年少时的笑脸,如何轻易穿过身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在看守所,陆天一对阮义勇说:“对爱情这种有毒的东西,你要存有戒心。”听到这句话,阮义勇发现,无数的尘埃在空气里飞舞。

  陆天一的案子,有关贫穷与爱情,还涉及贪污,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报纸上关于社会公平与正义的讨论激烈,很多人呼吁大总统依法特赦陆天一这位“寒门大学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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