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道闪光在玉石貔貅硕大的双眼部分划过,就好像是人类睁开了双眼,目光直勾勾与我对视。
“你是谁?”
更加骇人的是,一道宏厚如洪钟大吕的声音,从玉石貔貅上直接传到我的心底,那声音,狂躁,霸气,又夹杂着些许惊喜和疑惑。
果然!
妖怪,这玉石貔貅,不知怎么地,我修炼苏醒后就成了妖怪了,事为反常则为妖,这个玉石貔貅,还有外面院子那个大黑猫,应该都是传说中的‘妖’。
“是你点化了本尊的灵性?”淡淡的绿光闪烁,貔貅浑身的绿光似乎都朝脑袋集中了般,显现出异常。
点化?
闻言,我有些不确定地说:“或许吧!”
“难道不是你?你身上,气息很好,吼!小子,给伟大的龙尊吃上一口!来!来!来!”
玉石貔貅的脑袋上,绿光一冒,幻现出一个拳头大的龙头狮子身麒麟腿的绿色小貔貅,张牙舞爪,朝我嚣张发号施令。
“……”
小丫的妈妈此时走过我的身边,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打量玉石貔貅的我,却没有发现玉石貔貅上面的小家伙,或者,是她根本就看不见?
“那个…”
内心狐狸精,唐阿姨的乱叫,可真要开口,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个女人,只好打马虎眼儿地说:“家里这个貔貅,我看着不顺眼,能不能砸了!”
“啊!”
唐阿姨明显不解我突兀的要求,脸色期期不知所措。
玉石貔貅上面,那绿油油的小家伙,听到我的话后,鼻子里面喷着绿莹莹的瑞气,暴躁如雷,传至我心中的声音聒噪异常。
“混蛋,小家伙,你竟敢要砸了本尊的身躯,你敢,我可是伟大的龙子,天上地下最厉害的战神,财神,快快让本尊吃上一口你的肉,我保证你财源滚滚,享受大福气。”
“这个东西难道不好吗?”
唐阿姨走到玉石貔貅前,伸手在它的屁股后面摸摸,说:“你要是觉得它不好,砸了就砸了吧!”
“臭女人,哇呀呀,气死本尊了,你竟敢摸本尊的屁股。”小貔貅转身,张口咬唐阿姨的手,却虚幻穿透,吃不上力。
“恩!”
我心底暗暗发笑,朝唐阿姨点了点头,朝貔貅走去。
“别啊,小子,你要是敢砸了我,我让这屋子的主人,变得一穷二白,我能聚财气,也能将这里的财气散的干干净净的。”
看我靠近,这家伙却老鼠似的,浑身一颤,融入玉雕中。
“滴滴!”
外面忽地传来汽笛声,紧接着,父亲着急哄哄的跑了进来,胳膊下面夹着皮包掉在院子里都顾不上捡,冲进客厅。
“天祺,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的反应,表情,和之前姥爷的样子,出奇地一致,不到四十的父亲,正值壮年,身材魁梧,一靠近,我顿时感言到他旺盛的气血,这在以前,是很难感知到的。
“……”
他要上前抓我胳膊,我却脚下轻轻一闪,躲开。
……
父亲知道姥爷昏过去后,又是一阵担忧,却被唐阿姨三言两句打消了去医院的念头,父亲似乎十分相信这个女人。
他的突然回家,也让我的心思,暂时从玉石貔貅上面移开。
“扑哧,扑哧…”
走出院子,我看到,假山下面的水池里面,几条大眼金鱼游来游去,竟然丝毫不怕蹲在假山上的大黑猫。
太TMD的邪门了,猫竟然和鱼儿和平相处在一个院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抬头看天上的日头,都觉得有些邪门,虽是春天,却格外的毒,周围所有所有的一切,在我的眼中,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世界,应该还是那个世界。
变的,只有我。
“哥哥,大黑可聪明了,我让它不要吃小金和大金,它就不吃。”等傍晚小丫从幼儿园回来,我才知道大黑猫听了她的叮嘱。
大金和小金,就是假山下面水池中的两条金鱼。
“哥哥,哥哥,你终于醒啦!”
一段时间不见,小丫长高了一点点,可爱依旧,还是那么粘人,她好奇地问我:“难道哥哥是睡王子,被美丽的公主吻醒的?”
哈哈!
闻言,额头发黑,心中却大笑。
姥爷在晚饭前醒了过来,气色稍微见好,不再那么疲敝灰暗,为了庆祝我的苏醒,父亲决定今晚去外面酒店庆祝庆祝。
这事有值得庆祝的吗?
去…就去了!
这里虽然是父亲的家,可我总感觉到,自己和姥爷是客人,既然主人发话,客随主便。
父亲从车库中换了一辆三排座的商务轿车,十分钟后,载着我们到了离市中心不远的华程大酒店,那旋转的大门,让姥爷脚下步子都重了很多,不知道如何进入。
“哈哈,这不是王总吗!”
刚进入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一旁铺着红地毯的红木沙发群中,传来一个破嗓门。
那是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脖子上带着铅笔粗的黄色链子,额头上有块白斑的中年人,他很瘦,瘦的皮包骨头,和昆仑村那些老驴一样,眼窝深陷,头发稀疏的旱田的庄稼一样。
“……”
他的声音,让父亲和唐阿姨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下来,隐隐间,我听到父亲的牙齿,咬的咯咯响,随口吐字道:“白总,幸会,幸会。”
父亲似乎有些忌惮这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他生意场上的敌人?
到现在,父亲做什么生意,我还不知道,问小丫,小丫也不知道,父亲也从不主动说他的工作内容。
“啧啧,唐夫人真是越来越鬃了,啊呀,这老人家和小朋友是谁?难道就是王总你在老家的野种……”
“闭住!”
那人话未说完,父亲眉毛一竖,带起一股恶风,冲了过去…
野种??!!!!
这日球的,竟然说我是野种?
刹那间,我心底一股恶意冒出,脚下一动,身影越过父亲,操起一把红木沙发,直接砸向父亲口中所谓的‘白总’。
这半年来逐渐变的冷静深幽的性情,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年人的冲动和血性,又出现在体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