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下了快一周的大雪,终于停了,风也停了,太阳和村里的人们,都开始出来活动,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哈哈,看球,……”
“……”
很多小孩凑在一起打雪仗,或双脚八字密集走在雪地上,走出拖拉机轱辘走过的印记般,十分热闹。大人们全都出动,开始清理自家周围和村里马路上的积雪,干的热火朝天。
和姥爷一起将自家院子和周围的积雪清理掉后,我罕有地没去别人堆里凑热闹,而是呆在家里,玩儿呼吸。
静心,凝神时,我调动体内那股从分宝崖中钻进来的气息,来回上下搬运,整个人虽然穿着单薄,却浑身暖洋洋,好不惬意。
这事儿,比去外面打雪仗滑雪好玩儿多了。
“请宝贝显身!”
福至心灵,我乘家里没人时,召唤出‘分宝崖’,又开始念梦中学到的那些经文。伴随着口中的神秘经文,闪闪紫光霞芒夹杂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神纹沉浮,‘分宝崖’一点点变大,连带上面一起消失的铁锤和半成品宝剑,也在变大。
“咦!”
偶尔间,我注意到黏在‘分宝崖’上面的铁锤和半成品宝剑,笼罩在那些神纹霞光中,似乎改变了一点点,那些霞光瑞气和神纹,有些许进进出出二者之上……
“……%¥……&*”
这一次,口中神秘的经文,比之前持续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等开始有点眩晕感时,我马上停止,收起分宝崖。
与‘分宝崖’的亲密度加深了一点点。
我心想,难道通过呼吸搬运体内的神秘气息,可以加长持续控制分宝崖的时间?稀里糊涂,隐隐间,好像摸索到了一点什么…
没有个指点的师父,就是头疼,可惜,脑海中那个年轻道士残留的信息记忆中,也没有相关的知识,我完全是凭着喜好和本能去‘玩’。
沉浸在某一件有趣的事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年轻道士的记忆中,如此这般呼吸吞吐,是修道成仙的起步,也不知我自己摸索出来的呼吸方法,是不是修道。
实际上,什么是‘道’,我根本就不清楚。
……
从这一天起,每天晚上,我都用呼吸搬运体内神秘的气息代替睡觉,醒后,比真正的睡觉后更加精神,白日里,不是上学,就是在家好好学习。
尤其是语文课程。
年轻道士残留的那些秘籍,让我不得不好好学习,真正用心去听课,听讲实,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我的成绩突飞猛进,让同伴同学大跌眼球,也让老师惊讶不已,连道我这个混蛋转性子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场大雪后,脑海中那些梦境很少再出现,我也很少发呆,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可有谁知,个中缘由?
心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在做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村里,在班上,同龄伙伴和同学中间,渐渐地,我开始和他们之间有了一些隔阂,很少打成一片疯玩。
一连串的机遇和事情,让我的性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以前的调皮捣蛋,变成了一个更加喜欢独处和安静的‘好’学生。
……
“死人了,听说后山的铁洞中死了一个人。”
“是啊,听说可惨了,都被野兽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些骨头,……”
“……”
元旦放假,从学校回来时,突然听到村民们走在路上的议论声,我心中猛地一跳,暗道终于来了。马云阳的尸体,被野兽吃的差不多了?
也是,这荒山野岭,雪天饿极了的野兽,连村庄都敢袭击,他的下场完全在常理之中。
“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啊,都不知道多少天了,想想太渗人了,死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你们说他是冻死的,还是怎么死的?”
“……”
这件事,让无聊的村民们,谈论了好几天。
没有人怀疑我这个半大小子与此事有关,包括随后而来的公安同志,也只是随意找村里人家了解点情况。
就连姥爷,也没有怀疑此事与我有关。
马云阳的师叔呢?
我的内心,真正担心的是年轻道士的师叔,那个白胡子姜子牙般的老道士,如果这个老道士出现,十有八九,会找上我。
“天祺,出去玩啊!”
“……”
一放假,村里的伙伴们全都野了起来,再冷的天气,也阻挡不住他们玩耍的热情,可两个道士的事情,压在我的心头,让我不敢松懈下来。
学习。
尽快掌握脑海中那些秘籍的涵义,修炼,强大,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然而。
让我十分懊恼的是,学习成绩尤其是文言文方面知识提升飞速,可脑海中,年轻道士残魂执念留下来的那些记忆,却在渐渐消失…
它们终究不是我自己的记忆,加上很多字不认识,也无法硬生生背下来,得到‘分宝崖’后,虽然记忆力和学习能力有所提升,但远远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呼……”
轻吐一口气,元旦过后,当脑海中年轻道士留下来的所有信息全都消失时,没来由地,心中一亮,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很清晰地,感觉到脑袋都清爽了很多。
这种感觉,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得到了证实,做题的时候,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第一次,竟然喜欢上了考试。
本以为,天天按照摸索出的呼吸方法搬运体内的神秘气息,很快就能成为一个飞来飞去的大侠般人物,实际上,收获和变化很小。
每次修炼虽然体内神秘气息强大一点点,从虚空中吸收了点东西进入体内般,可大多数全都消失在眉心间,只有微乎其微的气息,逗留在小肚子,也就是下丹田内。
没有成为高手。
也没有修炼出仙术。
唯一明显的变化,就是近几个月,我的身高,从一米五五,增高到了一米六三,原本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消瘦面孔,也红润了起来。
最大的好处,却是饭量,不增反降,甚至一整天不吃饭,也不感觉到饥饿,姥爷担心今年入冬断粮的事情,似乎没有必要了。
期间,我也试着将家里别的东西,放在召唤出来的‘分宝崖’上带入体内,结果却无效,只有在它上面打磨出的几把飞刀,才能同时隐入我的眉心间。
通过年轻道士当初的那些残留记忆,我也知道,分宝崖隐藏的部位,叫神识‘紫府’。
……
“天祺,想哥们了没?”
一放假,转学到了县城的李学峰一家,又暂时搬回村里来住,这小子几个月不见,好像也长高了一些,他原本齐茬茬的锅盖头,变成了三七小分头,说县城学生流行这样的发型。
一回村,他就跑来我家玩,同来的还有王克云,范国庆两人。
“走,去小窑村玩!”
范国庆身穿大红的武士服,脸蛋画了两团红红的腮红,王克云手中拿着两个面干仗似的鼓锤。
临近春节,昆仑村和周围的几个村,开始合练‘社火’表演,范国庆是舞狮子的,而王克云这小子,却是个鼓手。
至于我和李学峰,完全是凑热闹打酱油的。架不住他们三人的招呼,我们一行说说笑笑闹闹,穿过昆仑墟,翻过一个山腰,来到隔壁村子。
昆仑村只有十几户人家,而隔壁的小窑村,却有着上百户人家,在附近山头,算是个中等村子,而且,这个村是附近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卖血’村,一个字,穷!除了外出打工,人均耕地少,没有额外的收入,不卖血度日,连日常开销都没办法。
这个村的人,脸上很少有高原红,大多是苍白无血色。
“我地个天啊……!”
“让我怎么活啊!”
“……”
还没进村,一声声哭天喊地的悲声,从小窑村一户人家传来。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半路遇到一个叫吴培相得同学,才得知,村里有个出去打工的年轻人,被工地的翻斗车碾死了,今天刚拉回尸体。
“死掉的是六指哑巴的哥哥!”
吴培相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这小子的父亲,是个走街串巷给人照相的复原军人,其母是附近几个村最有风情的女人,他的姐姐,也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女孩。
哑巴的哥哥?
小窑村是个很邪门的村子,一大半人家,都姓陈,而且,这个姓的人家,每一辈儿,都有五六个哑巴,或者瞎子。
“这世道,哎!”
“……”
我们几个好奇,凑热闹进到这户人家院里,看到很多村民矗在院子里,大多数人脸上都是怜悯之色,甚至有人埋怨怎么死的不是六指哑巴的弟弟,而是好端端的哥哥。
冷!
一进入这户人家,我浑身不由一个哆嗦,感觉到一股别样的寒意。
不经意间,我看到人群中,郎中木老的眼中,异样的光芒一闪即逝,那目光中,似冷笑,似得意,似疯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