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严绍他们的那几艘小船不一样,甘宁他们的坐舰到是又大又宽敞。到不奇怪,虽说都是些水贼们用的船只,但是想要在长江上纵横,炮利就不用想了,至少最近几百年完全不用指望,船坚却是必须的事情,不然怎么跟长江上的诸多兵马抗衡?长江沿岸的各镇诸侯对这些水贼可是恨之入骨,尤其是一向风骚的甘宁更是如此…
每次只要想到被甘宁截去的财务,就让这些人咬牙切齿。
(嘛,毕竟是三国类的小说,那些个蒸汽机啊,或者是火药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毕竟要看三国向的,本身也不是为了看这种东西,至少我觉得要是出现这种有着明显违和感的东西,那反倒不如不看了…)
为了黄叙的病情,一艘更宽敞也更稳当的船只无疑是必须的,黄忠又心疼儿子,自然是愿意将儿子送到甘宁的坐舰上去。
甘宁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对这个能击败自己的男人也是十分钦佩,甚至就连自己的船舱也给黄叙跟黄忠二人。自己则是跟下面的兄弟们混居,当然,跟着一块换了艘新船的还有严绍。
反正他们本来的船只也不咋样,只是临时租用的,里面的摆设等都是船只原有的模样,基本上就算是换了一艘也没什么。实际上就算是享受着单间的待遇,严绍的船舱也是很小的。再加上甘宁的船只够大,可以随意的弄出几个空的船舱来,倒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自然,想要有个独立的船舱似乎有些困难。说是长江上难得的大船,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毕竟也就是那样子罢了,楼船还算是比较宽敞,不过水贼用楼船?暂且不提船只的造价跟成本,单说水贼用楼船本身就是一种作死的行为——————楼船太高大了,大海里面或许还没什么,反正大海辽阔无际,随便找个海岛躲藏都没问题,可是长江两岸到处都是人,一般的船只还没什么,真要是弄个楼船,十几里地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要知道甘宁这些锦帆贼之所以能纵横长江,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比各镇诸侯的水军还厉害,好吧,或许那些小诸侯的确打不过甘宁,可是象刘表这样等级的就不一样了。不然甘宁也不会在脱离刘表的过程中又被黄祖给拦住,脱不得身,最后还要靠好友苏飞帮忙才能脱身。
说到底,拼实力的时候看的不仅仅只是将的勇武,也要看兵卒的多寡,尤其是水战上,还要看船只的数量跟性能等…
而水贼的一大优势,就是船只轻快迅速,容易藏匿,不易被发现。
须知,比船坚,水贼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官军的,不然水贼岂不是比官军还厉害了。水贼的优势就是来去自如。
不过…
跟麾下部将挤一个船舱这种事,严绍到是一点都不排斥…
刘备不就是经常跟自己的两个兄弟还有臣下们抵足而眠吗?所以他麾下的文武才会如此的忠诚,严绍也可以…
严绍跟赵云一直住在同一个船舱里,每夜畅谈不休,从国家大事到常山的一些几角小事,言语间诚挚而关切,让赵云感动不已,几日下来,几乎到了誓死相随的地步。
同时严绍还经常去找甘宁去聊天,到不至于喝酒,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酒量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这等常年在江上行走的水贼偷偷,所以只交心,不喝酒,言辞之间十分亲切,把平日里对身边人的那种礼贤下士,折节而交的姿态摆的十足十…
甘宁刚开始还比较抗拒,到了后面,也就不是那么抵触严绍了…
说到底,甘宁也同样需要一个能认可自己的主公,就算他的性情稍微傲娇了那么一点,却也不是傻,傲娇了一阵子之后,也就该回归正常了…
“来来来,兴霸,快试试这件铠甲…”
看望了一下在甘宁原先的船舱住下的黄忠父子之后,严绍将甘宁从里面拽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甲士站立在旁。
这段时间来,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在水上颠簸,严绍帐下的这些甲士们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不敢说跟陆地上一样勇猛,至少也达到了八成左右的程度。
尤其是最近一阵子跟甘宁帐下的水贼们互相比试,除了少数几个头目之外,剩下的根本不是这些甲士的对手。这在让对面那些水贼们心服口服的同时,也让甘宁侧目不已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儿郎们实力如何,锦帆贼能在长江上纵横这么久,可不仅仅是因为他这个做首领的厉害,能加入他八百锦帆的,每一个都是水上的好手,不想居然不是他身边任何一个甲士的对手。虽然已经知道严绍身边的贴身甲士十分的厉害,却是没想到居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尤其是在比试的时候,还有几个水贼想要使些阴招——————这到是不奇怪,水贼吗,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要是真的象武将在沙场一样堂堂正正的,只怕早就已经在长江下面死了好多年了。
可就算是他们用了阴招,也一样不是这些甲士的对手…
能入选严绍的甲士,要的不仅仅是实力,也同样需要足够的经验。这些甲士每一个人都有着百人长的实力,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滚出来的老兵。
一个士兵,想要在绞肉机似的战场上活着走出来,就比需要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式、手段,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
水贼们的招数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新鲜,在战场上他们甚至还曾经经历过更加险恶的处境,也碰到过更阴险的对手。跟这些手段相比,反倒是船只的颠簸带来的麻烦更多些。
不过对这些甲士,甘宁固然忌惮,却也不怎么惧怕。
对于猛将来说,最高的评价有许多,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万夫不当之勇】,甘宁或许还没达到这个程度,却也已经接近了这个标准。对他来说两个百人长等级的甲士,或许麻烦了些,但想要对付的话,顶多也就是几个回合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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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严绍身边的甲士很忌惮,不过在轻瞥了他们一眼之后,甘宁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件铠甲上。
跟当初送给赵云的那件白袍银甲不同,这次的铠甲通体玄色,设计的极为坚固,不仅有护心镜等,关键的连接部位更有鳞甲编缀,十分复杂,肩膀两侧还有两个狰狞的兽首,整套铠甲看上去便价值不菲,至少甘宁就算是在荆州的一些将领身上也从未见过这种程度的铠甲。
“这是…”尽管这段时间跟严绍也算是相处的不错,至少没有最初那么抵触了,看着眼前这套铠甲甘宁还是不由问道。
“这自然是送于你的…”严绍微微一笑,这样的场景他也算是见过许多次了,有些习惯。“为将者,怎么可以没有一套坚固的铠甲呢,我见你身上穿着的那身鳞甲模样不错,却有些破旧了,特意从箱子里面挑选了这件铠甲出来,如何,喜欢吗…”
就算是在水上的水贼,也一样是会有铠甲的,只是数量并不多。一来水贼们的船只不是很大,长江中倾覆或者是掉落水中是很常见的事情,穿着沉重的铠甲岂不是是在找死+——————即便是水性再好,穿着一身的铠甲掉下水里面,只怕也很难活着游上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水战之中的主要武器就是箭矢,要是没有一件好的铠甲,光是流矢的问题就够要人命的了,所以水上作战的人多少还是会穿一件的…
谈到这里,其实南蛮的藤甲到是不错。
藤甲是一种经过特殊处理藤编而成的铠甲,对冷兵器有很强的防护力。和金属铠甲相比,具有重量轻、不怕水、透气性强等特点,很合适中国南方潮湿地域使用。防护部位以头部和上身为主,多和盾并用,以防护身体其他部位。制作方法是,把藤入水浸泡半月,却出晾晒三日之干,然后油浸一周再取出来晒干,最后涂以桐油编制而成。缺点是怕火易燃,更不适合寒冷北方使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种铠甲还有浮力,就算掉进了水里也可以当作救生衣来使用。
比较麻烦的是藤甲怕火,偏偏水战之中不知是箭矢而已,火箭也一样是主要的武器之一,要是某个倒霉的士兵正好被火箭给射中了,岂不是很容易就成了火人?
当然,想要着火也没那么容易,就算真的着了,也不可能顷刻之间覆盖全身,脱下来总是简单的,但这也算是一个缺陷。
还有一个缺陷就是制作的时间了,一套藤制铠甲要两年时间才能完成,首先砍来青藤编制好藤甲后,再用桐油浸泡。用桐油浸泡的目的是让藤甲更具韧性。浸泡48小时后,将藤甲拿出晾干,至少要晾两个月,然后再用柚油浸泡,如此反复5次,一套藤甲才算完成,这样的藤甲才敢穿着上战场。
两年才能完成的一套藤制铠甲不但坚固,而且具有韧性,石头和刀当然奈何不了它,而当箭射到藤甲上,如果箭头正好射在两根藤之间的空隙,那两根藤正好可以卡住这支箭,让箭动弹不得,如果箭头正好射到藤上,由于浸泡过桐油,箭便会滑落到地上。
不过这种东西,做成救生衣却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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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一件铠甲,无论是对水上的将领还是陆上的将领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甘宁作为锦帆贼的头领,身上也有一件鳞甲。一来鳞甲这东西灵活性很强,再就是相对比较轻便,很适合甘宁这样的水贼来用。
再加上甘宁又是一个很骚包的性格,做水贼的时候就喜欢给自己的船只悬挂上用锦布弄出来的船帆,还喜欢给自己挂上铃铛,在自己的脑袋上插上羽毛,更何况是自己平时穿的铠甲了,那当然是弄得花狸狐哨的,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一样。
可是无论这套鳞甲弄的究竟有多好看,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这套鳞甲实在是太破旧了。
即便是对甘宁这等的大水贼头目,一套好的铠甲的价值也是很昂贵的。尤其是考虑到甘宁体魄极为雄壮,又是个水贼,想要弄到一套合身的铠甲就更是难上加难…
到了现在,身上的鳞甲已经十分破旧,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了锈迹——————铠甲这东西是需要长时间保养的,而且是比较精细的那种,但是对这群水贼们来说显然比较困难,再加上又正好处在长江之上,空气里都透露着一股潮湿,剩下的就可想而知…
虽说甘宁还没有穿上这件铠甲,但是单看成色便知道这绝对是一件宝甲,绝对要比自己身上这件强的多…
这时严绍也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善于水上作战,更喜欢鳞甲,尤其是那种轻便些的,可惜我这里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不过等到了北海之后,短时间内还不需要你去主持水军的事物,更多的是领军在陆上杀敌,正好给了我点时间去寻觅一套好的,适合你的铠甲出来,来,你先试试这套铠甲合不合身吧…”
却是严绍临时让人改了一下的,好在如甘宁这样的猛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体魄都十分雄壮,就算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差别,其实也不是很大就是了,到不至于担心太大了或是太小了。
再加上这年头的铠甲本来就不可能特别标准,这些到都是在可以容许的范围内。
刚刚投奔,就被送与这样的宝甲,而且还是主公亲自送与的,这叫甘宁如何能不感动,他本来就是恩怨分明的性子。在巴郡的时候,要是有人瞧不起他,他就会狠狠教训对方一顿,可要是对方礼遇善待他,他也一样会有恩必报…
看着严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双手捧着铠甲站在自己面前,犹豫了一二,最终甘宁还是单膝跪在了严绍面前,双手抱拳。
“多谢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