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后来才知道,那个记忆空间,会按她的主观意愿出现过去的景像,她强烈想知道什么,就会出现相应的过去。
上次,她潜意识里,冥冥之中,就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出生就是疮疽脸,所以,在记忆空间里,呈现了一段东方伽罗用死亡寻麻剧毒之花戮进她脸部的那段记忆。
今天,她想知道东方伽罗为什么会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她怀着碰碰运气的心里,又进入了魔法空间,进入那扇记忆之门。
门外的景色是她不熟悉的,进入那里,她的心情突然轻松愉悦,其实她已经回到了过去那个空间。
她提着公主粉红的长裙,快乐地顺着花廊寻找,花廊下的溪流涓涓流淌,偶尔飘落的花瓣,将溪水点缀得灵气浮动。
她出了花廊,见前方巨树之下,有一间极漂亮的花房,五彩缤纷的花藤将小房笼罩,犹如进入梦境。
她拨开纱缦,踏入铺满花瓣的房间,东方伽罗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儿由远及近飘来,她幸福地仰头。
果然,那个少年东方伽罗,从屋脊上飘下来,手里捧着鸢尾花编织的花环,眼里全是迷醉的爱意。
东方伽罗将花环戴在她头上,深情地凝视着她,动情道:“奴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感受着他温热的手抚摸在脸上,她羞涩地回着。
“我昨日去请求你父皇把你下嫁给我,你猜怎么着,圣君他居然一口同意了。”
“真的?”
“嗯,奴儿,你就要嫁给我了,我好兴奋,你开心吗?”
“嗯,开心。”
他整个人热情澎湃,把她拥进怀中,她心中居然有了小小的期待,东方伽罗并未让她失望,热烈地吻住她的唇。
他贪念她柔软的小口,不忍心放开,他的鼻息变得粗重,把她拥向旁边的花床。
吻向她的脖项,慢慢向下,东方伽罗希望她成为自己一生一世的那个人,他不想节外生枝。
“罗罗,不……”
“奴儿,没事……”
他居然用嘴看遍了她的全身,他说‘没事’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说‘没事’,是说不会有事发生,他有分寸。
可是,奴儿嘴里呼出的盈盈娇柔声,和眸子里凄迷迷惘的朦胧醉色,渐渐瓦解了他的意志。
他再一次吻住她的唇,覆盖上来,同时,他侵犯了她的身子。
他的热情感染着她,她忍住生涩的胀痛,环住他的脖子,与他交好。那一晚在花房,缠绵淋漓,甜蜜惬意,似乎天塌下来,也不关他们的事。
当眼前的景色消失,她清醒过来,快速逃出记忆之门,躺在床上喘息,“以前的我居然真的和他做了?为什么会那样美好?为什么要进去看到这段儿?”
她满面红光,汗湿涔涔,盯着帐顶难以停息那个花房的回放。
实在有些难耐,她赤脚跳下床来,冲进后院,用一桶凉水,从头到脚淋下去……
第二天早上,边城从食堂拿了早饭到简雪奴宿舍,她还懒在床上没有起床。
边城将食盒放在桌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他家奴儿已经长大,已经出落成一位人见人爱的大姑娘。
她缓缓睁开眼睛,清醒后,见边城坐在床边,懒懒道:“边城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还早,魔法系有学员还在养伤之中,今天应该到不齐,不会有正课,你就多睡一会儿吧。”
“睡醒了,我还是起来吧。”她比任何时候都谦恭,小心翼翼地说着话,不象平日那样总想赖床,要边城催促。
其实她内心有事,想起自己与东方伽罗的‘亲密接触’。就像自己做了对不起边城的坏事一样,怕他看出端倪来。
简雪奴从床上爬起来,故意不看边城。
边城瞧着她生涩的小模样,脸上飞起嫣红,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温柔道:“奴儿,刚才想到什么了?”
她听了边城的问话,瞪大眼,很是吃惊。惨了,他瞧出来了?不会吧?
对了,她为什么要怕呢?那些都是上世发生的事,与自己何干?现在,她仍然是干干净净的身体。别怕别怕,就当是做了一场春梦。
便清清嗓子,淡定回道:“没想什么。”
“那为什么看到边城哥会脸红?”
她正要解释一下,边城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刚才是不是梦见边城了?”
她真是苦不堪言,弄巧成拙。
她离开边城的身体,坐到桌边,微笑道:“是啊,梦见边城哥又进阶了,成了四阶战神,将东方伽罗……”她有些语塞,怎么又提到那个人?她干笑两声道:“反正,很厉害就是了。”
她假装若无其事吃早餐,边城静静地坐下来看着她,没有更多语言。
边城从小到大照顾她,为了她的疮疽费尽心机,到处找药,求医,曾经她认为,那是作为哥哥的人应该做的事。现在,他不把自己当亲妹妹看,他想娶她。如果她要是负了边城,那就太没良心了。
即便她喜欢上别人,也不会让边城知道,不会让他伤心。
“边城哥,去上课吧,中午我在食堂等你吃午饭。”
“好,那我去了。”
“嗯。”
看着边城离去的背影,她才松了口气。
上午,简雪奴来到学院打听,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上次以为事先离队的茅雅之,会想其它办法回到学院。
但她现在打听才知道,茅雅之并没有回来。
中午,她与边城忧心忡忡边用午餐,边谈论此事。没想到,茅雅之的哥哥茅南柒和柳岩川杀气腾腾向他们奔来。
茅南柒伸手抽了她手里的竹筷,强势地瞪着她。
有人找事,身边一下聚拢来许多看热闹的同学。说是看热闹,多数同学都是盯着简雪奴妖媚的俏容打量,不时传来议论声。
现在,他们二人上来闹事。边城是战骑类三阶战魂,简雪奴是召唤类三阶召唤尊师,对付茅南柒和柳岩川二阶战灵,犹如大人与小孩子的区别,不在同一档次上。
在武学上,对方二人并不占优势,她和边城也没必要怕他们,只是对茅雅之的失踪有些内疚。
边城本能起身保护着简雪奴,指着他们叫道:“干什么?别撒野。”
柳岩川气得双眼通红,用剑指着边城叫骂,“边城,你不就吸了熔灵之心才站到我们头上的吗?不要得意太早,总有一天我会打得你爬不起来。雅之她招谁惹谁了?她不就喜欢你么,喜欢你是她有眼无珠。她将茅氏最尊贵的药引都低价送给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居然将她一人抛在荒郊野外,自己却独自回来,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安心吗?我问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能安心么?”
柳岩川狂叫之后,旁边的茅南柒提着剑,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眼里蛰伏着凶狠的狼光,誓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边城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因为上午在战骑系他已经给他们解释过很多次了。还到学院主动报告了此事的经过,并且学院档案里,早已经有了东方伽南的陈述记录。边城说的,与记录吻合。
上午,花小美与简雪奴也被学院找去写了经过并记录在案,听说,学院已经派人员前去寻找了。
简雪奴上前,指着他们道:“你们别欺人太甚,我们已经给你们说过多次,我和花小美站在崖边,茅雅之冲上来将我撞下崖去,追她的巨蟒改了方向,弃了她,冲下悬崖扑上我,我随即召唤出兽宠才脱身,后来天黑地暗,以为她独自离开了,再后来,她没有回去,东方伽南殿下还派人到处寻找。如果你们不信,花小美和那些寻找的人都可以作证。”
“花小美可以作证?谁能信她?”茅南柒指着她唾沫横飞,“谁不知道你们同气连枝,那花痴花小美迷上边城,现在你们答应纳她进门,你们不就是看中她这点儿,才让她帮你们作伪证吗?当时就算雅之引到巨蟒,你三阶召唤师还不能对付它?我怀疑,我妹妹就是被你们兄妹给谋害的。”
“对,我也怀疑雅之是被你们谋害的。从小你们自已家穷,却恨别人家富有,雅之主动接近你们,她有什么过错?让你们这样不待见她?”
柳岩川也痛心疾首地指责着,“前几天,学院通知我们,说茅雅之可能失踪。这些天,我和茅南柒到仙踪林寻了个遍,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你们伪装得太好了。边城,我们都是从寒脊山谷出来的,你必须同我们回寒脊山谷月光村,让村长来调查解决此事,给茅家一个交待。走,同我们回月光村。”
简雪奴哪能让他们撒野,回月光村让柳村长解决?那还不直接整死他们。
她上前推开柳岩川,道:“别动手动脚,这事灵通学院已经解决,凭什么要回月光村调查?每年学院野外集训,都会有不上进的学员在野训中夭折,这又不是个例,这是意外,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凭什么说雅之被害?也许她机缘巧合碰见好的师父,有了好的去处,不想回学院,这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