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天近日暮,也不知道那云团会飘向何方?
能否下雨还未有可知,自然是进入小屋躲雨才是万全之策。
她没有直接回东方伽罗的话,率先驱马上前,跨入林家小院。
进入小院,映入眼帘的是几窝瓜篷,瓜篷下有一群小鸡仔儿,整个格调显得格外有农味。
没上漆的木门半开着,一看就是屋里有人。
“有人吗?”榕光走上去,敲击了几下。
“有,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响起,片刻后,‘吱嘎’一声门响,像千老妖的一声叹息。
老妇搀扶着老翁,一对老夫妇出现在门口。
见二位老人老迈龙钟,榕光的声音随即变得谦和。他们说明来意,想要在此借住一宿。
夫妇二人很热情,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让进屋里去。
木屋不大,成形的只有里外两间,外间除一套残破的桌椅外,就只剩下一张不宽的炕床。
简雪奴瞅着简陋的木屋,如果今晚那对夫妇住里间的话,那外间就是他们的歇息之地,这唯一的板床到底属谁?是他们三人占用这张床,还是她一人享用这张床?她没把握能抢过他们。
她慢慢走上去,很爱惜地坐到床沿上,伸了个懒腰,宣布道:“几位帅哥,凡事都有先来后到,今晚上,这张床就是我的了……”
懒腰刚伸完,话音还未落,突然天地间颠倒过来,将她倒入黑暗,刹那间,一个人影扑过来,拽着她的手,他们一同向黑暗深处滚去。
此时她脑海里只闪过一个画面,‘地道战’,这床板难道不是游击队的地洞入口么?她感觉自己成了鬼子悄悄进村的牺牲品。
这样翻天覆地的翻滚,除了脑子特么昏以外,她发觉自己困在一位男子怀里,从味觉分辨,那个人就是东方伽罗。
他应该是刚才她跌落时扑进来的,闻着他身上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她醒来时,满眼是黑暗,睁眼与不睁眼没有分别,周围出奇的安静。
只是,她仍然在东方伽罗怀里,但他没有动静。
东方伽罗把她紧紧地拥着,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向旁边弹出一朵灵火照明,她敏感到,二人的姿势着实暧.昧,热情相拥着,就像多年的爱人。
他闭着眼,俯着头,唇离她的嘴也不过两厘米距离,她突然就石化了,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心里涌起莫名的期待。
她的脸无端红了,刚才自己分明动过了,再装死赖在他怀里有些说不过去。
她慢慢感觉到,他气若游丝,进气甚少,似乎只有出气。完了,他是不是快没命了?
“喂,喂?我说,你别死啊,快放开我……”她迅速抽出手,挣扎出他紧拥的胳膊,四周的情况也来不及打量,顺势将他歪到在平地上躺下,跪在他身前开始焦急地拍打他。
“别装死,醒醒啊?快醒醒,别吓我啊,猪罗罗,快起来,你怎么了?”
她急着快哭了,学着茅雅之的样子,在他的太阳穴,人中都按过一遍之后,还不见他醒来。
在这漆黑的地下,留下她一人该怎么办嘛,她急得哭了。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抹了一把泪,开始想法急救。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救命要紧,她伏下头,对准他的嘴,开始做人工呼吸。
虽然不太专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当第一次尝吃猪肉。
在他嘴里吹了几个气,移开嘴,再有模有样地在东方伽罗胸上按动几下,毫不犹豫地再往他嘴里吹气,救人要紧,生命高于一切。再说,他现在跟死猪没分别,对她是没有感觉的,这样想就不再扭捏,俯下身嘴对嘴一遍又一遍急救起来……
也不知道来回运作了多少次,她鼓着腮邦子对着他的嘴正要再次送气时,见到一双黑眸正静静地看着她,小脸蛋儿迅速飘起两朵嫣红。
尼玛,醒了也不打个响声,害她正含着他的唇,像似强吻他似的,这动作也太特么主动了。
人家也是很内敛的好不好,她怯生生地慢慢离开他。
东方伽罗咽了咽喉骨,哑声道:“我只是暂时昏迷,又不是溺水,虽然做人工呼吸?”
她瞬间石化,人昏倒不用做人工呼吸的吗?那要怎么救治?一耳光煽醒?
措施错误,现在才领悟也有些迟了。
她窘迫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哎哟’一声,又扑了回去,她有些懵,刚才好像自己的身体某个地方痛了一下?但由于精神不集中,又不确定是哪里。
东方伽罗坐起身子抚住她,简雪奴有些莫名慌乱,此时他睁着眼睛与刚才闭着双眼,有意识与无意识,真的不一样。
刚才吃了他的豆腐,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又爬起来,脚踝剧烈抽痛,她又扑回到他身上……
一而再,再而三,也太戏剧了,并且这次嘴角还碰到他的唇上,他并没有躲避。
或许他此时会想,既然你不想离开,那就……
她龌龊思绪一闪而过,没想到腰上一紧,他贴上来,一张带着香气的唇缓缓封压下来……
玛啊,他来真的?
她瞪着眼,有些昏旋,好一会儿没喘上气,他居然和她的想法一样?他唇动了几分,有意无意让出空当,让她喘上口气,好像做人工呼吸般,随即又封印上来……
她心里虽然有万千只蚂蚁践踏的滋味,但还是觉得他特么无耻,好歹刚才她是为救他的命,才出此下策,给他做人工呼吸,吃他豆腐。可现在,两人都清醒了,他还以牙还牙,恩将仇报?
她想说话,被他的唇舌一堵一放,变成了呻吟声,听着他呼吸慢慢变急,她很无语……
好半天回转神来,现在在这生死莫名的危险地方,危机四伏,他还有心思办这事?
看他太投入,只得咬住下唇提醒他。他渐渐安静,退后两厘米注视着她。
她娇羞成怒,嗔道:“你趁人之危,人家脚崴了,很痛,起不来,你居然下黑手。”
他唇角抽了抽,眸里泛起邪意,兴味道:“你一而再,再而三扑上来,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怕你认为我没诚意。”
瞧他美死人不偿命的笑,她迷惑了,昨日才与霍蝉师尊搞暧.昧,现在又与她不清不楚制造难堪,每次都想看她笑话。
“闭嘴,不许笑。”她吃力地撑起来,东方伽罗收起笑,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拉起她的脚,褪去鞋子,认真地查看起来。
“轻点,好痛——”
脚踝有轻微肿胀,他顺着筋胳梳理,手过之处热流暗涌,见他做事的认真劲儿,有股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亲人。
“很快会没事。”她本来花痴般静静地盯着东方伽罗,两人温柔一对眼,都愣住了。
主要是距离太近,她的脸唰地又红了。
“奴儿……”
“不行,不行,别这样看着我。”听着他深情的话语,看着他动情的双目,她讷讷几句,说不到重点,她想表达他运用真气疗伤,应该很快没事,现在脚好多了。
她扭转头,转移话题,问了句让他目瞪口呆的话,“这样一波三折滚下来,你的蛋……碎了吧?”
东方伽罗瞅了她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悟,咽了咽口水,慢腾腾回道:“碎不了,已经石化了。”
“我说的是远古龙卵。”
瞅着她一本正经的俏模样,他有些窘迫地回道:“我也是,你认为我说的是什么?”
她很无语,她这样解释只是想说明他为什么一开始要怔那么长时间,他居然反问她?
初吻被他夺走了,她心里仍然慌慌的,扭转头,故意观察周围的洞情,不想理他。
她看到壁上有开锉的痕迹,不应该是天然地洞,应是人工挖掘留下的废弃矿洞。
现在想想,他们居然被那两个老人给算计了,这别有用心之人要做什么?将房屋建在废弃洞口之上,这应该不是一天两天能完全的事。
从刚才七弯八拐轨迹断定,从原路回去不太现实,另外还应有出口,那应是送矿工们自由出入的地方。
不想死在此地,就只有另寻出路,等云鹤与榕光来救他们,希望太渺茫,他们是否还活着都成问题。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顺着洞向里探去,东方伽罗搀扶着她,关心道:“奴儿,还行吗?要不我抱着你走。”
“不用,没事了,拉着你只是感觉有安全感。”她低着头不想抬头看他,只顾往前面瞧。
不知走了多久,又累又饿,走不动了便坐下来休息,她从魔法袋内取出食物,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友爱地分着吃。患难之交就是这样的吧,她美滋滋自顾自地笑着。
东方伽罗时不时看向她,没有说话。
肚子垫饱后,人就犯困,于是两人决定打个盹再继续找出路。
简雪奴拉开魔法空间,对他说道:“我魔法空间内有床,你要不要进去躺会儿?”
东方伽罗瞅了眼里面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道:“这么多双眼睛看 着,睡不着。”
她也探头看了一眼,也是,两只四阶魔兽蹲在里面,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谁敢贸然在里面放心睡觉?再说,他是皇子,天生谨慎,断不会将掉以轻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