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红的床褥上铺着雪白的元帕,钟庆春的脸顿时红得如烛台上的喜烛,她强自镇定地站起身儿,向外走了几步去迎邵世彦。
夏嬷嬷在一旁轻声道:“主子,做女人都有这一遭,您也用不着太紧张。”
被她这一说破,钟庆春反倒越发有些下不来台,停住脚步站在桌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迟疑间,门口的五儿道:“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邵世彦已经带着一身酒气大步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提着食盒的丫头,进门行礼后,就先摆了一桌子的饭菜。
邵世彦看着钟庆春站在桌旁,喜烛和喜服将她白皙的皮肤染上层晶莹的水红色,难得一见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我被他们灌了满肚子的酒,都没吃几口东西,你陪我吃点儿?”
钟庆春低头摆好碗筷,按照夏嬷嬷早就教过的,做出一副要伺候他用膳的姿态。
邵世彦坐下伸手一捞,将她拦腰搂住,却是安置在了他的腿上,眉眼带笑地说:“一起吃。”
钟庆春臊了个大红脸,推着他的胸膛低声道:“你醉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管她们作甚!”邵世彦挥手道,“都下去吧!”
丫头们都满脸通红地躬身告退,走在最后的二人放下了落地罩的喜幔,随后传来了关门声。
“现下没人了。”邵世彦松开了揽在钟庆春腰间的手,放她坐到自己对面,刚才还朦胧的醉眼,这会儿却又如寒星般清明闪亮。
二人都是饿极了,这会儿都沉默地吃饭,钟庆春见邵世彦还伸手去拿酒壶,这才开口道:“爷,酒喝多了伤身子,今日已经喝了不少,还是……”
“就是喝多了才要喝,这样醒酒。”邵世彦信口道,忽然抬眼,见钟庆春似乎努力忍耐的神色,将斟满酒的珐琅盅伸到她面前,“要不你替爷喝了这杯。”
钟庆春轻咬下唇,见他丝毫不顾形象地靠坐在椅子上,满脸看戏的笑意,伸手接过酒盅,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咳咳……”辛辣的酒气从口中蔓延开,惹得她忍不住一阵呛咳。
邵世彦将她拉到自己身侧,笑着说:“酒可不是这样喝的,你这如牛饮般,白白糟蹋了好酒。”
钟庆春来到这里很少沾酒,在家过年过节也不过喝些果酒,全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一杯下肚就觉得胃内火烧一般,热度都渐渐透到皮肤上,而且渐渐朝头上汇聚,听到邵世彦这样说,嘟着嘴问:“那你说要怎么喝?”
邵世彦见她一双杏眼这会儿都朦胧起来,刚沾过酒的红唇微微嘟着,收紧搂着她腰的右手,左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含上一口酒俯身吻上去,将自己口中的酒慢慢渡到钟庆春的口中。
钟庆春本就有些晕眩,这会儿越发站立不稳,唇上的力道和热度让她脑子乱作一团,下意识地想要扭头躲开,却被一只大手固定住后脑,更多的酒液顺着贴合的双唇滑入钟庆春口中,她艰难地吞咽着,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理智越来越远……
邵世彦本来只是想逗弄钟庆春,但是一个吻下去,酒劲儿也渐渐涌上来,伸手拔去钟庆春头上的簪子,将喜冠丢到一旁,手下麻利地解开了钟庆春身上的喜服,挪动着脚步朝喜床走去。
层层的喜服散落一地,如朵朵怒放的红莲,等钟庆春的背挨到床榻的时候,已经只剩贴身的亵衣,身上一沉,邵世彦也俯身覆在她身上,略有些粗糙的手顺着衣襟滑入,在细嫩敏感的皮肤上激起阵阵颤栗。
钟庆春咬牙忍耐着他的抚摸,虽说已经反复地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对即将到来的陌生情事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瑟缩。
邵世彦低头含住被钟庆春咬住的下唇,舌尖拨开她的贝齿,吮着被咬出深深齿痕的唇瓣,淡淡的酒气和血腥气混合在一起,有种让人迷乱的味道。
他三两下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赤裸着上身将钟庆春完全地圈入怀中,单薄的亵衣根本挡不住肌肤相亲的热度,扯开她早已凌乱的衣领,露出纤细的脖颈和小巧精致的锁骨,一个个滚热的吻随即落下,从开始的轻啄到流连辗转,最后口唇用力,在白皙的颈侧留下暗红色的印记,随后意犹未尽地继续吸|吮啃噬,印记如冬日的红梅,点点绽放在晶莹的雪地上。
不熟悉的触感带来异样的感觉,钟庆春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轻柔的酥麻渐渐变成微痛,她想要挪动身子,却像是在主动与邵世彦磨蹭。
腰间的衣带被扯开,身前一凉,衣襟已经完全敞开摊在床上,随即一个滚热的胸膛就贴了上来,红莓在不经意地碰触间渐渐挺立,胸前半开的花苞被人握在手中,滚热的掌心让钟庆春忍不住一声呻吟,身子向后一缩,却被邵世彦用手扯了回来。
“庆儿……”他俯身含住在自己掌心摩擦的红莓,唇齿间隐约呢喃出她的名字。
胸前的湿热让钟庆春不知所措,难耐地扭了扭腰,却只引来邵世彦更加狂热的索取。
舌尖打转、牙齿轻咬,似乎在惩罚她不自觉的引诱,手已经顺着纤腰下滑,抚过在微微颤抖的长腿,勾住腿弯将她慢慢打开……
钟庆春已经完全失去了身子的自主权,她连自个儿什么时候与邵世彦赤裸相对的都不知道,头晕得发懵,睁眼看着半透明的琏珠帐,明亮的烛花在帐外欢快地跳动,邵世彦的脸近在眼前,却又似乎隔着层挥不开的雾气,怎么都看不清楚,只觉有异样地滚热抵在谷口……
“唔……”钟庆春身子猛地弓起,撕裂般的痛楚从身下传来,她用力咬住早就伤痕累累的下唇,不让已经到了嘴边的尖叫出口,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喜褥……
邵世彦稍作停顿,随后就俯身律动起来,一双大手在钟庆春身上游走揉捏。
钟庆春只缓了一口气,随后就如暮秋枝头的残叶,身不由己地随着起伏翻滚,下唇已经咬得麻木,身下的痛楚却一直扯着她的神志,让她无法任由自己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庆春只觉得身上的人似乎连节奏都没有放缓过,银牙早已经咬不住唇瓣,丝丝的呻吟混着轻泣从口中溢出。
邵世彦听到声音,睁眼看见钟庆春眉头紧皱,樱唇红肿还渗着血珠,眼角不时有泪珠滑落,没入她乌黑浓密的发丝中……他放缓了动作,俯身轻柔地舔去她唇上的血痕,将她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掰开,放在自己的腰侧。
钟庆春只能顺着他,扶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劲腰,却在他最后发力的时候忍不住抓出几道血痕。
邵世彦被微痛刺激得越发用力,一下下都抵入最深处的花颈。
钟庆春弓起纤腰,向后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被俯身下来的邵世彦一口吻在咽喉处,酥麻难耐之下,体内被注入一股热流,手下线条优美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随后又渐渐放松……
邵世彦没有抽身,双手撑在钟庆春身侧,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不料身下的人却早就又累又困,刚一完事就飞快地沉入了梦乡。
无奈地看着她小脸儿上如泣如诉的表情,起身儿拉动床头的细绳,扯下挂在床头的外袍将钟庆春的身子盖上。
艾叶和川穹脚步极轻地进来,低头看着自个儿地脚尖道:“爷,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奶奶带来的丫头也在外面候着。”
邵世彦随口应了一声,自己胡乱披了件衣服去沐浴,青芙和五儿候着他离开,这才进屋扶起已经睡得昏沉的钟庆春。
看着她身上刚刚欢爱过的痕迹,青芙和五儿的脸上都忍不住浮起热度,不过这会儿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二人唤醒钟庆春,扶着她到浴间洗净了身子,整个儿过程中她几乎都是在睡着的,由着两个丫头摆布。
洗罢给她擦净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这才送回房中。
屋内早有婆子和丫头进来收拾干净,元帕已经被妥善地收到匣子里,被褥也换了新的,屋子也开窗通风过,刚才的欢愉味道都变成了清新的香气。
钟庆春又困又累,浑身如散架了一般,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后脑一沾上枕头,就立刻陷入了沉睡中。
邵世彦也换了衣裳,进屋走到床边,看着钟庆春把自己裹在薄被里,只露出个尖瘦的小脸儿,似乎刚才着实被折腾的狠了,睡梦中的眉心还是紧紧锁着,微微嘟起的唇似乎在控诉他刚才的不知怜惜。
笑意不自觉地爬上唇角,从小到大见惯了口蜜腹剑的人,早就习惯了用冷漠去应付身边的人,视线却偏偏被这个有些执拗的小女人吸引。
邵世彦扯开被子躺回床上,伸手搭在钟庆春的纤腰上,见她梦中没有抗拒自己的靠近,心情微好,一双黑眸却越发幽深,盯着她的睡颜轻声道:“不管是为了什么,永远不要背叛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