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臣愿出征
许家不愧世代为将,无论玄墨行军如何诡变,自从许常吉到了战场,玄墨便开始节节败退,破除了包围之势,随后与沈秋卓会合。
"舅舅,您怎么来了,表哥呢。"沈秋卓以为带兵的会是许南树,许常吉截断了许南树的所有消息。
"南树留守邺城,舅舅来了一样把玄墨狗贼打出去。"许常吉拍拍沈秋卓的肩膀,两人说了几句家常就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不出三日,玄墨就退营五里,转攻为守。祁云势头高涨,许常吉准备乘胜追击。追战几日,许常吉的攻势开始渐缓。并非他不想打,只是玄墨渐回到自己境内,顺势与另外两路军队会合,足足七万人,而祁云边境线所有的兵将凑在一起也不足三万人,若不是祁云的兵将以一当十,玄墨人用血肉也可以直接推到邺城王都。
玄墨军队会合之后,更难的境况出现了。玄墨三皇子白焕亲征战场,战局僵持不下,许常吉和沈秋卓两人合力也没能在战场上占得白焕半分便宜。战况很快传回了邺城,太子心觉不妙,许常吉也拿不下的战局,朝臣必然又会请旨放许南树出牢。
果不其然,第二日群臣上表,以己之命保许南树忠君之心,请求皇上恩准许将军奔赴战场,还没等沈秋抉加以反对,摄政王便恳请皇上允许释放许南树。当日散朝,皇上密召许南树入宫。
"南树,朕虽知你那日委屈,还是将你关入了天牢,你可怪朕?"皇上秉退了下人,只留许南树一人说话。
"臣不敢,皇上自有皇上的考量。"
"今日群臣上表,以命为你担保,请求朕放你出来,但还是有人不肯信任你,你可愿出征退敌,以证清白?"
"臣愿出征,但是臣有一个条件。"许南树难得正视皇上,皇上眉头微皱,没想到许南树会跟自己讨价还价。
"臣会为祁云去除后患,百年之内玄墨再无攻占可能。作为交换,请求皇上放臣自由,臣愿隐居凤鸣山永不入世,皇上以及我父亲担心之事不会发生。"许南树看着皇上的眼神平静且无畏,好似他并不在意皇上会否答应。不答应无非就是他再回到天牢,但是祁云将会被白焕攻下,祁云的地理条件难打持久战,时间拖得越久越难敌玄墨。皇上其实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答应许南树。
许南树讨了一张圣旨,回到他久违的将军府,翻墙而入,取了一株铁草兰,就轻装干往战场。许南树赶路之时,祁云军队已经愈露颓势。许常吉正跟沈秋卓探讨如何打败白焕,沉闷已久的军营突然躁动起来,沈秋卓正要出门去看看,许南树掀帘而入。
"表哥!表哥你怎么来了,不是不是,你可算来了!你来了我们肯定能打赢!"看见许南树,沈秋卓眼睛瞬间放光,他快有一年没有见到许南树了,前日里左盼右盼盼来的还是舅舅。沈秋卓只顾着拉许南树说话,全然没注意一旁脸色铁的许常吉。
"情况怎么样。"许南树瞟了一眼许常吉,随沈秋卓走到了沙盘前。
"玄墨那个三皇子好厉害,我跟舅舅两个人都打不过他。他又带了一万多人,玄墨现在足有七万人,分三个营地驻扎在外,怎么办啊表哥。"许南树一来,沈秋卓就像个小孩子,全然没有了独当一面时的杀伐果决。
"明日你跟你舅舅牵制着他,我带人去清他一个营地。"
"表哥,他们每个营地都有两万余人,好危险的。"
"没事的,我先回营帐收拾一下。"许南树拍拍沈秋卓的肩膀,去往自己的营帐,自始至终都没有同许常吉讲一句话。好在平日里两个人话就不多,沈秋卓久未见许南树又聒噪了些,也没人察觉两位将军心下不睦。
"你看舅舅,早让表哥来不就好了,大老远的你还跑这一趟。"沈秋卓手里捏着小军旗,靠在沙盘边踢踏着脚,仿佛都能看到他周围开出了小花花。
"他在邺城本有很多事务,此番是不得已才需要他出来的,等你再年长些,就连我都不用出来帮你了。"许常吉上前抽出沈秋卓手中的祁云军旗,插到了玄墨两字之上。
沈秋卓看着那两个字,郑重点头,"嗯!我会赶快长大,我一定会保护好祁云!"许常吉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出了营帐。许南树一来士兵的精气神又回来了,可他心里总是不踏实,便在营里四下转转,不知不觉转到了许南树的营帐外。
许常吉一走,沈秋卓也待不住,乐颠颠的跑向许南树的营帐,可是许南树并没有在营帐中,营帐里也没什么东西,许南树来只背了一个包袱,就放在床上,沈秋卓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打开了包袱,看看他表哥都带了些什么。
"铁草兰?表哥还带了铁草兰啊,emmmm~表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沈秋卓噘着嘴,在包袱里翻翻看看,除了铁草兰,就是各种治伤良药"表哥竟然只带了一身衣服过来。也是,表哥一来肯定很快就结束战争了。"沈秋卓小声嘟囔着,从衣服里掉出来一封圣旨。"表哥还带了圣旨,不会是还有什么秘密任务叭?让我看看~嘿嘿。"
沈秋卓打来圣旨,就看到许南树战后归隐的消息。沈秋卓的笑容从脸上滑落,整个人都蔫了起来。
"秋卓,你在干嘛?"许南树正巧进来,看见沈秋卓站在床边。
"表哥,这不是真的吧?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沈秋卓转过身来,手里拿着那封圣旨。
"你觉得我敢伪造圣旨吗?"许南树上前抽出圣旨,卷好收起来。
沈秋卓的手空握着,回不过神来。"表哥,皇叔为什么让你走!我也要跟你去归隐!"
"别闹了,随我去挑几个精兵,我明日带着。"许南树没理沈秋卓的话,拉着他出了营帐,许常吉在外听了个大概,握拳的拇指揉搓着食指,默默在心底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