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薄大人,我刘志远虽然得罪了你,但是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诬陷我,也太有失身份了吧?”
看到幸灾乐祸的主薄朱山,刘志远一如先前的淡定沉稳,没有丝毫的慌乱神色。
“你府里的家丁张三亲口说的,我可没诬陷你。”主薄朱山冷冷地道。
“那么你认定我私吞脏银了?”刘志远逼问着主薄朱山。
朱山也不想磨叽,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我说刘志远,你就不要巧舌如簧的狡辩了,你是否私吞脏银,打开你后院的地窖一看便知。”
“我好歹也是朝廷的武骑尉,那么要是我府中地窖里没有所谓的脏银,你又如何说?”
“肯定有!”
“万一没有那就是你朱山诬陷与我!”
看到争辩的刘志远与朱山,黑着脸的府尹李建兵和县令张儒也难以做出判断。
“府尹大人,搜我府里的地窖可以,要是没有所谓的脏银的话,我要他跪下给道歉——”刘志远指着朱山道。
“刘志远,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问你敢不敢赌!”
“那要是有脏银呢?!”朱山反问。
刘志远毫不畏惧的道:“要是真的有脏银的话,我任凭府尹大人,县令大人处置,绝无二话!”
看到刘志远如此的信心十足,倒是让主薄朱山有些摸不清楚刘志远的底细了。
“张三,你说,那地窖里有没有脏银?”朱山问躲在他身后的刘府家丁张三道。
“有,我和李敢他们一起从大青山运回来的,夜里搬进地窖里的。”张三指着站在一旁的家丁副队头李敢道。
家丁副队头李敢却是摇了摇头:“张三,我看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与你运过脏银?你诬陷少爷是没有好下场的。”
看到家丁副队头李敢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说话,刘志远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主薄大人,他们撒谎,银子就在地窖里,一查便知。”
面对周围众人怀疑的目光,家丁张三也是拍着胸脯保证。
“刘志远,我就和你打赌,等人人证物证聚在,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府尹大人,县令大人,我请求搜捕刘府地窖。”朱山对府尹李建兵和县令张儒拱手道。
“好,是非曲直,看看再说。”
府尹李建兵现在也是很为难,不过要是真的刘府家里搜出了数千脏银的话,他估计还得去吴朝阳的府上走一趟,好好的解释一番。
这不是他不愿意提携刘志远,而是刘志远太不争气了,让人抓住了把柄。
主薄朱山可是云州通判的一系的人,自己身为府尹,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只能希望刘志远不要真的做那毁坏自己前途的事情。
众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刘府的后院,相对于意得志满的主薄朱山,捕头徐虎则是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府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叛徒,搞得现在他们相当的被动。
好在刘府的这个张三还不知道他也参与了私分赃银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刘兄弟,狗日的朱山想至你于死地,要不你赶紧跑吧,我拖住他们。”
在走廊的拐角处,捕头徐虎凑到了刘志远的身旁,压低声音道。
看到徐虎那焦急的模样,刘志远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事,地窖里没银子。”
听到刘志远的话后,焦急的徐虎也是一愣,旋即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地窖里为何没有银子,可是徐虎知道,要是真的没有的话,那刘志远今天就能够逃过一劫。
很快,一行人就抵达了地窖入口,在府尹李建兵的吩咐下,徐虎和麾下几名新招募的衙役打开了地窖的入口。
主薄朱山亲自带人沿着阶梯下到地窖里查看,可是当他看到地窖里堆积的全都是粮食,没有所谓的金银财宝的时候,也是傻眼了。
“地窖里有没有脏银?”
看到主薄朱山出来后,黑着脸的府尹大人李建兵旋即开口问。
众人也都将目光纷纷的投向了主薄朱山,等着他的回答。
相对于淡定不已的刘志远和徐虎,家丁李敢和另外的几个家丁则是心里忐忑不安。
虽然他们嘴上不承认参与了脏银的运输,实际上银子是他们亲自搬运到地窖里的。
“张三这个狗日的欺骗了我,里面没有脏银。”主薄朱山看到满脸期待的张三,愤懑的开口。
张三还想靠着投靠主薄朱山而获得好处了,听到朱山的话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主薄大人,您是不是看错了,我亲手运进去的啊?”张三解释道。
“不信你自己下去看!”朱山满脸不爽的开口道。
张三自然是不信的,他亲自举着火把下了地窖,很快他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亲自搬运进去的,银子肯定藏在了其他的地方。”
家丁张三看到众人那怀疑的目光,也是满脸的慌乱色,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府尹大人,县令大人,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剿匪,府里的家丁还死了好多个,一点好处没有落着,反而被人诬陷私吞脏银,还请两位大人为我做主。”
事情明了,刘志远看到站在一旁黑着脸的主薄朱山,满脸委屈的向府尹李建兵和县令张儒拱手道。
“看来是这位张三诬陷与你,我们亲眼所见,你是清白的。”
府尹李建兵一开始也不怎么相信刘志远会私吞脏银,毕竟他可是老大人吴朝阳推举的青年俊杰。
可是当时有人证,还有主薄朱山的煽动,所以他才气势汹汹的过来查探一番。
“朱山主薄诬陷我清白,方才也与我打赌,现在我是清白的,我希望他能够兑现自己的诺言,向我道歉。”刘志远开口道。
主薄朱山可是桥县的三号人物,他本以为这一次能够置刘志远于死地。
只要刘志远被扳倒了的话,那么到时候县里的职位和刘府酒他就能弄到他的手里。
可是不曾想到,他这一次太操之过急了,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也是听信的谗言,诬陷了刘少爷,这里对不住了。”
在府尹李建兵和县令张儒的面前,朱山只能硬着头皮给刘志远拱拱手,算是道歉了。
“朱主薄大人,方才你可是答应了,要是你诬陷我,要下跪道歉的。”刘志远提醒道。
“刘志远,你不要欺人太甚!”
主薄朱山放下身段道歉还是看在府尹和县令的面子,可是没有想到刘志远却得寸进尺。
“罢了罢了,既然朱主薄如此的健忘,那我也不强求了,谁让我刘志远比某人气量大度一些呢,而不是公报私仇,对得罪过他的人打击报复。”
刘志远倒是很想趁机的打击了一下朱山的嚣张气焰,可是府尹李建兵和县令张儒在一旁,他也是想树立一下自己宽宏大量的形象。
听到刘志远的话后,主薄朱山气的浑身发抖,而李建兵的脸上则是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毕竟被人如此的诬陷,还能够保持如此宽宏的气度饶恕诬陷的人,不愧是吴老大人看重的青年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