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脸一黑，身后的凶兽影子张牙舞爪，企图将舞如是一口吞掉。但在舞如是的凤眸对上那双兽性的眸子时，影子猛地一僵，化为一道黑烟钻进了墨天体内。
墨天盯着舞如是，意念一动，一股强大的召唤从舞如是心底升起，让她不受控制的想要臣服墨天，想要与墨天融为一体。
舞如是皱了皱眉，分出一丝心神查探，这才发现三色焰中的魔气本源竟然遵从魔天神的召唤蠢蠢欲动。
她眸光一闪，身后的陡然出现一只巨大的火凤。
锵锵！
火凤仰天长叫一声，犀利的爪子朝着墨天抓去。
墨天立刻退后了两步躲开火凤的袭击，对于周身的熊熊大火完全没有半分惧怕的意思。但他的召唤已经被打断，三色焰中的本源已经安定了下来。
站在大火中，墨天利用真灵之力将自己浑身包裹住，不让火焰吞噬一丝力量。要知道他每损失一分，舞如是便强大一分，这么蠢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
舞如是看奈何不得墨天也罢手了，虚空之上的火凤消散，双方都默契的停手了。
墨天咯咯一笑，说：“半斤八两，舞如是，我们谁也奈何不得谁。”
舞如是嘴角挂着淡漠的笑意，漫不经心的道：“你以为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
墨天拂袖挥去，庞大的魔气铺天盖地蔓延而开，他厚重的声音满是残虐的杀机：“等我将天元的人类全都变成傀儡，他们的血肉都会成为我的力量。我是神，魔天神。我要让我的子民杀光你们，我要让血染红……”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你还是别做梦了。”舞如是忍不住打断墨天的话，满是不耐的说：“等你成功了再说，废话我没心情听。”
“大胆！”墨天脸色铁青。
舞如是嗤笑一声，理了理衣服，云淡风轻的说：“我大胆了不止一次了，你能奈我何？”
“你……”墨天脸色一怒，随即那丝怒气又诡异的消失不见，他盯着舞如是，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在故意激怒我？”
舞如是转身便走，步伐不紧不慢，悠闲自得：“你想多了。”
直到舞如是的身影完全消失，再也察觉不出半分时，整个村庄陷入在一片黑暗中，死寂阴沉。
墨天低头看着地上的碎尸，神色晦暗难测，隐隐有一丝惆怅掠过，随即转身离开。动作洒然决绝，像是拂去了心上的一颗沙尘，不留任何痕迹。
一个凡人而已，即使是修道者又如何，在神的眼里，依旧不堪一击。
能让他产生维护情绪的，哪怕紧紧是一个念头，段商也是成功的。
因为段商是真的用心爱他，用心照顾他。
既然亲手杀了这人，那么他能赐予的，便是永远记住这个人！
神的时间是无限的，用无限的生命记住这么一个人，是莫大的恩赐。
黑暗中，那些碎尸化为粉末随风飘远。墨天就着风向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座孤坟而去，那里埋葬着他的‘母亲’。
一双黑色的瞳孔清晰的看到那些粉末飘落在坟头上，似乎想要与坟墓融为一体。
墨天站在坟墓前，稚嫩的脸上带着微微的不解。
即使死也不要分开吗？人类的感情，是最为复杂的。即使是他，也依旧搞不懂。
直到拂晓，墨天才转身离开了这里。在他离开后，整个村庄被一片黑暗笼罩，自此再也看不到阳光，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直到墨天离开，舞如是的身影才穿过黑暗的屏障来到了孤坟前。
看着荒凉萧索的坟头，舞如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狭长的凤眸有些怔然。
人的一生就这么简单，出生了努力的活着，死了被人遗忘，一辈子拼死拼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摩擦着墓碑，说：“虽然我们是敌人，看到你们死了我却没有高兴的意思。即便因果链又断了两根，可未来我是否会比你们好谁也说不准。”
她凤眸里的感情没有半分掩饰，冰冷无情的让人心惊。
“放心，宁息很快便能去陪你们了。”舞如是语气飘渺的说道，声音飘忽忽的让人心头一寒。
前世的债你们已经还清了，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干系。
舞如是深深的看了眼与坟墓合而为一的粉末轻笑了起来：“你倒是爱她，死都不愿意放手啊。”
说罢，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已经沉浸在魔气的深渊了，以后谁都接近不得。
神又如何，不还是有舍弃不下的东西吗？
舞如是站在外面看着沉浸在魔气中的村庄，嘴角的弧度凉薄到残酷。
她敲了敲脑袋，正苦恼的想着接下来去哪里时，一道凛然的身影带着寒气挡在了她面前。
舞如是疑惑的眨了眨眼，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后，问：“原来是慕长老啊，不知长老驾临所为何事？”
慕言没有回答，反而转身看着被魔气吞噬的村庄，眼里闪过一丝悲凉，问：“这里是怎么回事？里面的人都没救了吗？”
舞如是如实答道：“里面没有人，这是个荒废的村庄。”
慕言顿了顿，看向安静站在身边的女子，一字一顿说道：“你身上有魔气。”
舞如是一愣，想来是刚才走进村子里沾染上的。她眼里火光一闪，将身上的魔气全都吞噬了个干净。
“没有，是长老看错了。”舞如是一脸严肃的说。
慕言一怒，我怎么可能看错，那么明显的魔气……
正想着慕言脸一僵，因为他再次去看时，舞如是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魔气。
这怎么可能！
慕言隐去眼里的一丝惊愕，皱眉问道：“听说你有一个儿子叫柳暗？”
舞如是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终于来了吗？
“是的。”舞如是回道。
袖袍下，慕言捏着碎片的手微微收紧。自从将楚天收为徒弟后，他百般测试终于死心了，楚天绝对不是楚暗宗主的转世。
一直与楚天一起的崔鑫、郭峰和薛净几人他也一个个试探过了，没有一人符合条件。
能让碎片觉醒的人一直在那几人中间，既然不是他们，唯一剩下的只有柳暗了。
且柳暗天赋上佳，更是剑修的好苗子，他有预感，柳暗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