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阙所言,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中,掀起了一股浪花。
除了之前一两个已经听见了的老总,其他人皆是满目的震骇难以置信,隐王,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来到了他们羊城?
怎么消息这么隐秘,竟然没有传开!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周总在不远处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其名传如风,未免八方。
谁人敢不敬?自堕死网。
项燕跟李夜风之间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但,从始至终,他都是准备看人笑话的那个人,看的,是项燕的笑话。
百亿资产?数百亿资产?强,真的很强,毋庸置疑的强!
可,每一个领域的至强者,只有那么几个,百亿资产,又不是百亿现金。
想要真正的登堂入室,就得能拿得出几百亿的现金,这样才算是站在了这个圈子的塔尖位置。
隐王,就相当于是武道圈子里的塔尖,而且,还有往最中间的那个级别一直走的潜力,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也就这些巨头,才有资格跟隐王掰掰手腕,其他人,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蔫吧了才是正确的求生之道。
“他就是隐王...真的好年轻,后生可畏。”
“早就听说他的大名了,据说,现在他已经是江南青年辈的代表人物,是江南最强的青年人物。”
“如果不看叶鸿天,恐怕这李夜风,能够坐稳三十七岁以下最强的这把交椅。”
“...”
众人议论纷纷,每个人看向李夜风的眼神都充满了忌惮,实力,是让人正眼瞧你的唯一资本。
李夜风,正是有实力之人。
至于项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直觉大脑袋一阵混乱。
那个贱人,怎么会跟隐王认识?
既然认识,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她只要喊一声,自己说什么都会掂量一下然后放过她啊,为什么这个贱人却一声不吭,这是要故意坑害自己不成?!
咚!
项燕直接跪了下去,毫不犹豫,膝盖撞击地面,发出了极为清晰的响声,这同时也像是一记重锤,落在了诸人的心房之上。
“隐,隐王...我我我我我...”
“项总,怎么跪下了,我可受不起。”李夜风完全不为所动,淡淡的看了一眼项燕,语气颇为的讽刺。
“不是,我,隐王,先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项燕简直可以说是痛哭流涕,他要早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隐王,他是断然不可能这么找死啊!
“项总,既然隐王说他受不起,那你就起来吧。”
就在项燕几乎崩溃的时候,贝阙忽然开口,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可,众人的心跳却是漏了一拍。
这时候贝阙开口,而且说的还是这样的话,那不是明摆着不给隐王面子吗?这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过去的了,至少,隐王不会乐意吧?
果然,在贝阙话音落下之后,李夜风便看向了他。
贝阙怡然不惧,笑呵呵的道:“隐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是不是?不管项总做错了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那朋友没事不就好了?”
众人神色微微闪烁,贝阙,跟隐王的立场完全对立了,这下,他们这些在场的人如果还是保持沉默,就会被判‘中立’,然而,中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至少可以肯定,得不到隐王的看重,也讨好不了贝阙这个本土大佬。
项燕本来都吓得要尿裤子了,忽然听见贝阙开口,他简直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心情剧烈跌宕。
他当即跟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的道:“是啊贝先生,您说,我也不是已经酿成大错,经过此次事件,我以后必然不会再犯了...”
砰!
一记重拳,忽然落在项燕身上,项燕话音戛然而止,整个身体朝着地面轰然砸去,哗啦啦,瓷砖地面碎裂一大片,项燕的眼睛泛白,当场晕厥过去,碎片残渣嵌入他的脸部血肉之中,殷红之色缓缓渗出。
大厅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李夜风的这一拳给吓到了,一拳,至少半径三米的地面碎裂,项燕,还活着吗?
而更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贝阙开口了,李夜风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贝阙脸上的笑容也是凝固,众人皆是感觉到了贝阙那看似毫无波动,实则已经怒焰冲天的情绪。
白客礼也是心中有些震骇,这个隐王,远比传说中的狂和嚣张,这大概就是强大到没什么人能够制衡的走向吧。
连敏生都没能拿下这小小的隐王,这羊城,真的还有人能够挡得住隐王吗?不会被隐王一巴掌抽死吗?
心中思绪颇多的白客礼在飞快的计算着其中利弊得失,很快,他就做出了一个最好的决定,在大先生没有任何命令下达之前,他不会再跟隐王冲突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不需要讨好隐王,也不会因为不站贝阙就被他拿下。
因此,他选择了沉默。
至于其他人,则是已经彻底被吓傻了,一些人直接吼道:“隐王,你别太放肆了,这里有很多你的前辈!”
另外有人也冷厉的道:“隐王,你过了!”
“贝先生怎么说也是羊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今晚搅黄了他的宴会不说,竟然还敢做出如此目中无人的事情...”
“我,跟你们说话了么?”李夜风感觉这些人宛如跳梁小丑一样,言语十分聒噪,当即一声冷漠的话音传开,所有声音熄灭,那些点头起哄的人,莫名的感觉背负巨大的压力。
“我与贝阙对话,跟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是要表忠心还是什么?贝阙,难不成是你们的主子么?”
不少人脸色微微一变,本来想开口的人,直接被他堵得没办法张嘴。
贝阙见无人再说话:“你打嘴仗的功夫,似乎也不比你的拳脚功夫弱。”
李夜风扬起嘴角笑了笑:“贝阙,贝先生,了不得的羊城大人物,确实厉害,对羊城本土的人来说,你有着不可匹敌的强大能量,但很抱歉,第一,你再厉害,与我也不是同一条道路上的,我不受你挟制;第二,我尊敬你,称你一声贝先生,我若觉得无趣,在我眼里,你与那些街上的平凡人一样。”
“只是我生命中第一个人影过客,连招呼都不会打,扰了你办的宴会,我很抱歉,要怎么算这笔账,你划出个道道来,我李夜风绝无二话,但,如果你想要替这个杂碎出头。”
砰!
李夜风一脚踩在项燕的头上,众人身子颤了一下,仿佛被踩的人是他们一般。
“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这点薄面了,羊城,只是我路过的一座城市,我在这里不会扎根,出了羊城,你贝阙,可能在广粤省内说话好使,可若出了广粤...”
贝阙眼睛微眯,神色幽冷的盯着李夜风,旋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然嗤笑。
“有意思啊,有意思...你这是,要跟我贝阙,掰手腕?”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但,如果贝先生有兴致,我乐意奉陪。”
贝阙五指缓缓紧握,这是他最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