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李老三和李大海夫妇就进到了高家的院子里。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进入高家内院,这院子和他们想象中的金碧辉煌相差甚远,既没有戏文里唱的玉廊台阁,也没有那传说中的满地黄金。
周氏看着只是种了不少花草的院子,心里对高家的敬畏就少了一半,还以为这高家内院会有多豪华,也不过如此嘛!
“李大爷带着儿子,儿媳上我们高家有事?”李若寒和陈氏在院子里的小石桌旁坐着,见人进来了,便开口问道。
“什么李大爷?我是你爷爷,你年龄小不懂事和爷爷,叔叔们怄气不认我们,可是我们这做爷爷,叔叔的可不能不懂事,不认孙女,侄女不是。”李老三吹鼻子瞪眼的,好像真的是李若寒年小任性不懂事一般。
“呵呵。。。。。。李大爷可真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请问你们算我哪门子的爷爷,叔叔啊?李大爷人老了记性不好,怎么你们年纪轻轻的也记性不好啊?我可是和你们没有干系的。”想不到李老三这么些年过去了,说话的水平倒是涨了,一句怄气就想把过去的事给抹了,可是也没见他去找村长把自己的名字再加到族谱上去啊?
“你身上流的可是我们李家的血,这点你别想否定,既然你留着我们李家的血,那你就得为我们家里做贡献,你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可怜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却天天吃糠咽菜的,你就不想帮衬帮衬。”见李若寒还是没有一丝要与李家和好的意思,李老三的态度也就强硬了。
“哈哈。。。。。。李大爷你今天来高家是来搞笑的吧?”李若寒听这话立刻就乐了。
“呃。。。。。你什么意思?”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李若寒,李老三回头奇怪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用眼神问:我刚说了很好笑的话吗?
李大海摇摇头。
“帮村,我为什么要帮村你们啊?当初我在你们李家过的日子,你们忘了我可没忘。”李若寒这话一落,坐在一旁的陈氏深藏在心底的愧疚就洪水般的涌了出来。
“我们要的也不多,就是要你给我们五六百两银子修修房子,再给个三四百两让我们买几个丫鬟回去做做农活就可以,也就千把两的银子的事,对你们高家来说不是九牛一毛嘛?”周氏是想当太太想疯了,连原本计划好的路线也不顾了。
“千把两银子还是小事,你以为高家的钱都是风刮来的啊?一两银子高家也不会给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人,就这么找上门口来讨要钱的人,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陈氏立刻站了起来嗤笑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这里那有你这个弃妇说话的地方,一边去吧!”周氏自嫁到李家就和陈氏不对盘,两人以前没少吵架,因徐氏的偏心,周氏每次都是完胜,因此她是一点都不怕陈氏,见陈氏站起来立刻就炸毛。
“她是我娘,你算什么东西啊?我们高家是你能放肆的地吗?”果然没有看错这一家子的人啊!开口就要1千两银子呢?好,好的很。
“我是你婶婶,我是谁,我就在这里放肆了怎么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周氏平时泼辣惯了,而且她也从未正面和李若寒交过锋,脾气一来就横上了。
“我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是谁婶婶啊?”陈氏见周氏在那横,差点上去撕了她。
“李草,你今天到底给不给钱?不给钱的话,我就到外面说你们高家冷血无情,家风不正,看你还怎么在太八镇的富人圈里立足。”周氏两手一插直接威胁上了。
“你尽管去好了,我们高家是怎么样的,有眼的自然清楚,那些没眼的,我们高家还不乐意跟他们来往呢?对了,李大海,村西头的那几块上好的水田,我今年已经租给别家了,你赶紧把地里种的东西清一清,人家急着种冬小麦呢?”李若寒不在乎的说。、
“什么?你敢!”那几块地可是自己家里最好的地了,而且自己仗着是李草的长辈,去年的租子也是没给了的,这下要是高家转租给别人了,自己家怎么办啊?
“对了,你家去年的田租还没交吧,小菊,等会跟高一说,让他跟着这几人回去,把去年的租子一分不少的给收回来。”像没看到一脸愤恨的周氏一样,李若寒不紧不慢的对小菊说。
“是,太太。”
“李草,你不能这样,我们可是你的至亲,你怎么能连你亲叔叔的田租都要呢?你不怕我到外面去宣传这事,让你们高家有和朱扒皮家一样的下场吗?”朱扒皮是太八镇上有名的恶毒地主,为人很是狠历和小气,租他家地的佃农被他搜刮的连生活都过不下去,最后一群佃农聚结起来,拿着家伙打到朱扒皮家,把他一家人都给打死了,还抢分了他家的财产。
“我怕!我好怕啊!你大可到外面去说好了,你看看我高家会不会和朱扒皮家一样。”要不是周氏三人今日找上门来要钱,她可不打算收李家的田租了。
“你。。。。”周氏发现她词穷了,那些本以为高家会怕,会在乎的事,结果人家是根本就不在乎。
“这个季节,一到这个时辰就犯困,本以为见识那传说中的天下无敌之人,睡意会少了些,没想到更困了。啊。。。”说完李若寒还很夸张的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就去躺会,小菊扶太太进去休息。”眼前三人可不就若寒常说的,人至贱则无敌的天下无敌的人么。
“对了,我醒来可不想见着什么影响胃口的东西。”走到门口,李若寒转身对小菊说。
“太太放心,陈四前几日送回来的那只豹子,几天没吃东西了。”小菊很是上道,这也是李若寒留了她这么多年在身边的原因。
周氏本想再撒泼,但听到豹子两个字的时候,焉了,李大海和李老三听到这话更是双腿开始哆嗦了,那次被狗追的阴影至今还在。
李大海拉了拉周氏的衣服,小声的说“先回去,下次再说。”
“李草,不要以为我们会这么算了的,你要是不给我们钱,我就天天上你们高家门口去闹。看谁耗得过谁。”周氏一边往外推,一边大吼道。
李若寒回到屋里,傻根已经把小小哄睡着了,亲亲女儿小小的脸蛋儿,李若寒发觉心里好受了不少,冲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笑了笑,李若寒便拉着傻根的手,走到屋里的软塌前。
要不是李家人老是这样时不时上门证明一下他们的德行,李若寒也不至于会他们这样,要是他们老老实实的踏实过日子,说不定李若寒还会给他们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毕竟都是亲人。
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李若寒便和傻根一起躺到软榻上小憩起来。
周氏三人快速的离开高家后,前脚刚到家,高一随后也到了。
“李大海,你们家一共租了高家5亩地,亩上好的水田,亩次等的水田,按去年最差年产500斤一亩算,你们也得交50斤粮给我们高家,我时间很宝贵的,你赶紧去称粮吧!”高一进门也不废话,往门口一站就把来意说明。
“什么?50斤粮,你们高家怎么不去抢啊!没有!”周氏立刻就跳了起来。
5亩水田收50斤的租,真心是不多的,照现下一亩500斤的产量算,五亩地的收成就是500斤了,仅仅只收了50斤的租,正好和朝廷收的租等同,高家是一粒粮都没挣,董家那会收租可都是按收成的三分之一收的。
“没粮食就交钱,50斤粮一共是1两银子,你们是给钱还是给粮。”高一掏掏耳朵,淡定的说。
“钱和粮食都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你要就拿去好了,哎呀!这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黑心肝的侄女啊?连亲叔叔的租子都收啊!这是不想让我们这一家子人活了啊!大伙快来评评理啊!”周氏见门口有几个探头探脑的村民,立刻就坐到地上哀嚎了起来。
李大海也是一脸的悲愤,好像高家真的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彪子,悍子,到屋里去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我搬了,我们好回去交差了。”高一也不管周氏怎样,对门外自己带来的两个大汉吩咐道。
彪子,悍子是人如其名,长得都是十分的彪悍,他们俩一站出来,周氏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彪子,悍子立刻就往李大海屋里去,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啥值钱的东西,最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对金镯子,拿了就往外走。
周氏见自己藏得那么深的镯子被拿走了,那里会肯啊!但是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高一就是不肯把镯子还给她,非得要她拿粮和钱换,没法,周氏只好让高一称了50斤粮食走。
自此周氏便把高家彻底给恨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