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收市,李之才得到信息汇总,仅是鼻烟壶一项收入,就达到了四万两有余。
加上其他两层,西市最终收入为八万两千两纹银,算上东市的三万余两,居然足足有近十二万的利益获取。
按照瑜然的说法,照此情形下去,几个月就可具有举国之富了,当然接下来的花费也是不在少数。
因为事先并没有大肆宣扬,除了几个王府送来贺礼,并无其他更多势力前来,但自明日起,那些得到消息的亲近势力会陆续派人来。
李之并不在乎什么贺礼,而是自身商业成功所带来的号召力。
临淮郡王今日也亲自前来,但在下午就随着九辆运输车,前往东诸山,神仙石李之自己留下了一车,这东西可是稀罕物,虽然用途极狭窄,毕竟是远道而来之物,留下些也方便使用。
回到东诸山,太原卢氏来人,这一次除了卢亭,还有他的父亲河东节度使、太原府尹卢枰卢山石,为山东氏族唯一在外坐稳势力盘踞的家族家主,与颛孙云山同一辈分。
后者已随着李怿等人返回,此刻正陪着客人们享用那种高度西凤酒。
得知李之一行到来,太原卢氏来人,以及他们各自的夫人,老早就等候在主殿之外。
山西地面上可是有整个大唐首屈一指地下煤炭,煤炭产业如果在将来成为山西经济举足轻重地位,并进而形成全国一煤独大局面,那时候卢家会占据何等地位,不言自喻。
给卢家做出具体指点之人就是李之,在数次家族会议下山后,而且他们已经根据李之建议,对晋山煤炭资源地那个敌对势力发起猛攻。
在顺利取得当地煤矿之后,果然正如李之所言,发现巨大地底煤炭矿藏真正储量,在分出去极少部分股份后,第一时间就赶来相谢。
“李先生,我预先先给你留了股份,你看何时到太原去探查一番?”
简单寒暄后,卢枰一语切入主题。
“那以卢老爷子计算,我一万两纹银可占多少份额?还是之前那句话,我这里愿意提供这部分财力支持,不占股份也没有关系,我们都是一家人!”李之笑着表明心迹。
相对于卢氏一方,自然是需要李之一万两纹银的帮助,毕竟再是富矿,总有个采掘过程,而且各方面都要打点,毕竟土地之下有矿藏,可是属于朝廷有优先获取权。
之前的那家人早就做好了股份分配,其中就有朝廷一方干股,只是这些人并不知那个人家请了相关专家,将实际地下煤炭储量少报了九成。
而卢家接手后,当然也不会据实上报,但也多出来其中的四成,毕竟他们也是强行掠夺过去,借此大幅提升朝廷人中分红,才会顺利获得所有权。
因而卢家这部分的之处可是巨大,几乎便掏空了家底,原本卢家直系势力中,并没有多少资金来源。
所以,在付出井下人员招聘后,几乎就入不敷出了,前来长安城寻找资金救助是必然之势
听明白了其中缘由,李之笑道:“按照老爷子的说法,仅是万两纹银就获得二成份子,显然对卢家不公!虽说生意归生意,亲情则是另一码事,但我李正文绝做不出乘机压榨自家人的念想!我看这样,两成份子依旧,但你们带回去的是两万两纹银,我知道卢家目前资金紧张,这些不够就再添上些!”
显然李之的大方令卢氏父子神情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他们还以为万两银子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路上还在打算借用,而不是入股,毕竟那些深埋地下之物仅是推断,不见出土,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但李之在没前往太原探查的情形之下,不但没有多讨要股份,甚至主动提出加倍银两置换同等股份,这就不仅仅是恩情那样简单了,而是对于那地的开采,抱有十足信心。
“李先生,你再考虑一下?反正我们在东诸山会滞留个三两日。而且对于那处矿藏,怎么说你也要亲自去看看。”
李之打断了卢枰的劝说,“老爷子,实不相瞒,我对晋山地底煤炭行情早有消息来源,实话实说,两万两也仅能与分红大相抵消,实际获益并没多少!但我有心去往山西其他地市勘探煤矿,但至于开矿资质却有缺失,其中的万两银子就当做卢家帮我铺铺路,到时候我腾出时间,看看能否找个另外煤炭矿藏位置!”
他这话也就是说,再等几年撤出股份之时,也仅需卢家给退回一万两股金即可,当然这几年的分红是要给李之的。
而李之在山西地界太原城外其他位置开采,其实对卢家影响并不大,一家势力再是强大又能如何?相反会因为有同样强大业内支持,才能真正成为煤炭产业在山西地界的长久获利者。
只是明知心下喜悦,他们却做不出坦然接受的表态,终归人家李之这份大情,可是有巨大未知风险为前提。
熟知李之心性的老祖宗,此时笑着摆手:“既然正文看好山西煤炭业,就说明他有足够准确消息来源。山石啊,就按照他的主意做吧,都是一家人,少了那些不必要的客套。也不用替正文担忧,你且问问他,今日又一家商铺在西市开业,闭市时候的营业额是多少?”
见卢氏父子果然投来关切眼神,李之苦笑呵呵着,“老祖宗说得对,我这里不缺银两。今日新店开张,就有七、八万的收益!”
他的话不仅给卢氏父子带去震骇,同样引来一屋子人的惊叫声音一片。
好在此时主殿里除了李之带来的人,就是颛孙家几位长辈和临淮郡王,但就是心里有数的老祖宗也是骇了一跳,原本她只以为有个两、三万两就顶天了。
庞啼嘻嘻笑道:“酒坊还没开业呢,老祖宗尝到那些猴儿酒,还没给啼儿说说感受呢!”
老祖宗哈哈大笑,“”咱们家里人相互间吹捧可没有意义,让他们两个说说看!”
此时酒桌上就摆放着呢,卢亭卢绍毅第一个反应过来:“猴儿酒就如传闻中那般不可思议,使用清香四溢或是香溢四方借以形容,并不存在夸张成份,入口余香乃是最真实感受,至于多酒后个人反映尚无体会!李先生,临走时候可否给我们带些回去?”
“连同云山爷爷酿制出来的高度西凤酒,满满拉一车回去,以后若想在山西地界做此生意,就嘱咐家里小辈们过来洽谈,是时候放手让他们做些事情了!”
李之的话显然引起客人们共同话题,卢家家主夫人卢刘氏叹道:“还是李先生有心,这里也没有外人,不瞒大家说,卢家后辈里很是出了几位大小纨绔子弟,包括绍毅的五弟在内。虽说也没做什么大恶,争勇斗狠、调戏良家之事是少不了的,主要就是他们太闲了,实在无甚事情可做,李先生给出的这个主意还真是大有必要!”
卢枰深以为然,“尤其是卢家老五,挺大个岁数了,仅是媳妇就讨了五房,就是这些也拴不住他的心,成天就知道呼朋唤友的四处招惹祸端,晋山那个原来的仇家就是因他而起!”
“我们家邡华、邡岳两个小辈也是如此,但自从正文交代给他们一门生意,虽说仍旧不太着调,至少知道努力了,而且似乎做的还不错!”颛孙云山呵呵乐着接言。
他这话谦虚的本意就多了,颛孙邡华、颛孙邡岳,引领着其他几个同兄弟可是做得很不错,发展前景依稀可待。
“世家子弟么,谁家也免不了此类事情!绍毅叔,回去转告他们,这种酒业生意可是能做到足够大,可以很直白告诉他们,自认为有能力做好的就参与进来,自感没有能力者也另有分红照拿。但既然参与进来,一旦做不好,卢家也要作出相关严厉处罚。压力之下,还敢于承担者才有希望成功,知难而退者实际上再是努力,也不一定具有那等能力!”
李之此言是有感而发,结识了那么多世家子,他太了解那些人的秉性了。
“李先生,你为卢家仅是具体勘探一项,就省下了大笔银子,谁都知勘探不仅会耗费大量天文数字金钱,而且所关注地下还不一定会有煤炭切实存在,一个位置选不准,说不得就会倾家荡产。也可以说,当时卢家上下争议很大,若需真从勘探做起,怕是这个生意也做不成了。如今来到东诸山,再一次得到你无私奉献,心内的感激无法形容!”
一番家事讨论后,卢枰再一次表示感激。
“老爷子,您老言过了!不过恕我直言,目前只是先期利润,是用来今后勘探的,我仅可能指引某一大概位置,具体探查还是要大笔投入,不过可以省去一大部分。切记不要忙着分红,旁姓人着急分红的,下一次可不能再要他们参与进来。还是那句老话,卢家若有足够实力,最好不要拉拢更多家族参与,不然将来关于利益很难割舍!”
“李先生此言我们记住了,因为我为现任公职的原因,也照你的意思找了替身,总之山东四姓家族与颛孙家族永远同一条心,一切重大主张,今后都会前来向老祖宗禀报!”
卢枰以他目前河东节度使、太原府尹朝中重臣身份,讲出来此言,已是在表忠心,或许他也意识到今后局势即将生变,自己的官场身份,还真不如经济上的实力更具有主动选择权。
煤炭开采与运销长足发展,为未来煤炭业的无限光明前景,快速经济发展对煤炭需求量也会剧增,抓住这个机遇,变资源优势为经济优势,无疑会是政局变化后最好的实力依仗。
一旦山东祖地其他三个家族,也建立起来雄厚经济实力,做为颛孙家族发源地的山东,势必就业发稳固旧有势力影响。
因为李之的出现,卢家算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只有整个颛孙家族抱起团来,才能重复往日辉煌,当然目前的四大世家实力也是不弱。
但前两个月的来自关陇集团残部的打压,给了他们足够大的教训,任由那些附属旧部图谋再起,再有洛阳一方刻意挑拨,怕是唯有团结一途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