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鱼?还有一只獒犬?果然碧落就是桑葵口中的两只“神犬”之一,她叫黄点…
藏緣笑得温柔,他侧耳倾听想象着身前两狗一人嬉闹欢快的景象。知道她遇见自己前过得并不孤单,便放了一半的心。
“嘿嘿嘿!黄点!我口袋里还有好多马肉干,给你吃!你松开口…我脚丫子又咸又臭不好吃不好吃,求你口下留情!”
二黑见黄点终于开口教训方小鱼开心兴奋得高声吠叫:“你早该教训这绿眼怪,咬得好!咬得好!”
二黑高兴的跳得老高,自从黄点让方小鱼跟着他们,这方小鱼成日笑得恶心跟在黄点屁股后面,天黑了蹭到黄点身后取暖,那里可是他最爱趴的地方!黄点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任由方小鱼在耳边打转,从后面抱着她,还不许自己对方小鱼叫唤!
还有还有,方小鱼时不时拿着木棍扔到前方,看着他和黄点争抢追赶再摇着尾巴回来。谁先回来还给一块马肉干…他二黑不明白,他为啥要对方小鱼摇尾巴!每当这时,绿眼怪都会借机摸乱自己帅气的鬓毛,绿眼睛里是骄傲!
二黑一喷鼻子,早把方小鱼当成向黄点求欢的情敌!还会用树枝肉干这种旁门小道打败自己的情敌!
所以…他二黑擦!趁着黄点昨夜寻人,他和方小鱼在月光下做了一场光明正大的较量!结果就是…
“黄点…我委屈!你一走,黑獒就发了疯,对着我屁股胳膊使劲啃!我和它命格不合!天生犯冲!你松口,我给你看我的伤口!”
二黑听不懂方小鱼在告状,只知道那软骨头在讨饶。
“汪汪…二黑,方小鱼说你咬得他体无完肤…”
“汪汪…啥叫体无完…”
他二黑擦他方小鱼!他在干嘛!
黄点和二黑收了声,一旁的和尚对突然的安静也好奇。
“你们看!不对,是黄点看!小爷我的腚瓣子上都是雪窟窿啊!黑獒还让不让我日后娶媳妇儿!我怎么行房事!”
黄点瞧着白馒头上几个还冒着血的窟窿…还有方小鱼那条私密处一脸尴尬…她猛然闭眼向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藏緣的脚背上。
丢人…方小鱼,你真丢人…
“呵呵呵呵…”藏緣扑哧笑出了声音,淡淡的血腥味和两只獒犬突然的寂静还有方小鱼的话,让藏緣完完全全想象的出现在的景象。
笑了?和尚笑了?!
黄点惊喜,顺势扑倒和尚,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她用湿润的鼻头抵着和尚扬起的唇角,胖耳朵随着藏緣的笑声向后一颤一颤。
“恩恩恩…呜呜呜…”
藏緣躺在平整的地面上,抬手轻轻的理顺黄点的鬓毛。大手一压,将巨大的獒抱在心间。
“呵呵呵…你们还真有意思…他们是你的朋友?你是不是要我帮那方小鱼的孩子疗伤?”
黄点深深的嗅着藏緣颈间的香味,头脑昏昏沉沉。藏緣在抱自己…他在为自己梳理毛发…他在问是不是要帮忙?…帮什么忙?…他说啥就是啥…他要怎么帮就怎么帮…就让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趴一会儿…
“黄…黄点…在对着外人…撒娇?”方小鱼提着裤子瞪着绿眼珠呆愣一旁…
二黑很受伤…他和黄点之间赖上一个方小鱼还跟来一个臭秃头…他的獒崽子猴年马月才能生出来!?
二黑从没见过黄点温柔的样子,更没听过黄点撒娇的声音… 在他们还是小乳狗时,黄点就凶自己…说自己是猪狗…他来了城市才知道啥是猪…没有毛的,只知道吃睡的畜生…
现在…黄点趴在一个秃头喇嘛身上…求欢?
“好孩子…起来了…乖…”藏緣又楼了楼黄点的身子对着她的的耳朵说道。
他…叫我乖…好温柔…上辈子碧落哪里有过这等待遇…
黄点泪眼汪汪,突然又爱上自己现在这皮囊,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依偎着藏緣…扑倒再扑倒…撒欢再撒欢…反正他看她是獒犬…
“乖…乖孩子…再不起来,山上的喇嘛就会追来了、不,他们在山下各个路口等着咱们吧…”
黄点恋恋不舍的从藏緣身上爬起来,扯着他的袖口将和尚拉起来。
“汪汪,二黑,看好方小鱼,我们下山。一路上你注意听着喇嘛们的动向…他们要是敢伤害我们,不留任何情面!”
“我的牙齿痒痒的很!我们未伤过他们,他们下药将我们当畜生猪羊栓笼里卖了!”二黑磨响了牙齿蓄势待发。
藏緣蹲下身子,光亮的额头抵着黄点毛茸茸的额头上,黑眼珠对上黄点满是杀气的眼睛里。
“黄点…你是乖孩子,不要动杀念,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别紧张,勿动杀念!”
…和尚…他们伤我在前,后又要围追堵截…杀气腾腾的眼睛看着没有光彩的黑眸立刻沉浸下来,他瞎了,因自己上辈子顽劣所瞎…
“哼哧哼哧,和尚,…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藏緣听到黄点的回应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线,他顶着额头左右轻轻摇动,范白的薄唇一张一合,他悄悄地对着巨狗说着:“黄点…黄点…真乖…”。
黄点一时恍惚,他们额头相抵,这样的情景让她突然想起月光下的洛桑和阿吉,额头相抵互诉衷肠。他…的语气太宠溺,让她恍惚间以为自己是碧落,是个女子…
“走吧…”藏緣揉了揉黄点的耳朵又站了起来,黄点抖起鬓毛紧紧跟上,然后又对着二黑叫唤两声,摆着大尾巴贴在和尚腿边。
“黑獒大哥…黄点怎么了…”方小鱼喃喃,看着前方一狗一人,他们靠在一起缓缓前行,中间再没空隙融下其他人。
“呜呜呜…”二黑竖起尖牙对着和尚的背影发出威胁的咕噜,然后不甘示弱的跑到黄点的另一侧。
“呃…我怎么感觉,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方小鱼撇撇嘴再次收拾失落的心情,扬起笑脸高声呼唤:“等等我!小鱼身上有肉干…快来快来…”
……
巴哈现在门前,一把抱起站在大门前的阿吉,刚吃完肉干的嘴巴对着阿吉红润的脸庞狠狠的啄了一口。
“阿吉,等我回来…”说罢仿佛意犹未尽对着阿吉的红唇又深深的吻了一口:“我今天为你捕杀一只白狐狸,用它的皮毛给你做最美的衣领!”巴哈对阿吉的喜爱直接了当也粗野奔放,在其他人揶揄羡慕的口哨中,巴哈放下怀中的娇妻,方正的脸上突然浮起红晕,他贴着阿吉的耳朵说着:“这几日有没有累坏你,你好好歇息…傍晚我就回来…”
初尝男女滋味的阿吉立刻听懂了,她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快…快去吧…他们在…在等你…啊!”
阿吉屁股突然一紧,她咬着嘴唇看着盯着自己瞧的男人,他眼神像盯着猎物有些凶狠:“我要走了…你不对我说什么?”
“路…路上小心…”阿吉眼神闪烁,脸红的能滴出血水。
巴哈眯着眼睛看她半天才松了手,然后将阿吉散乱的头发捋在她的耳后,留下呆愣的阿吉转身离去。
直到狩猎的队伍出了村落,阿吉才猛然喘着气缓缓的顺着门蹲下身子。
十天前,她成了别人的妻子…这是最后的结局不是吗?她思念的洛桑就像是自己的一场梦,美的不忍回忆,太美了,所以如梦初醒才那么难…
“咚,咚咚…”脚边突然被一颗石头砸到,阿吉回神,她收紧领口起身退回门中。
“咚咚…咚…”门刚要关上,小石子叮当一响砸在了阿吉的小腿上。
是谁…
阿吉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石头…
上面刻着…“阿吉”…
洛桑…是洛桑!
雪域人在石头上刻佛經,刻六字真言,刻祝福话…他刻了自己的名…洛桑…
阿吉扶着门的手颤抖不已,一截手腕露出,上面有红色的刀痕…还有密集的…吻痕…
“咣当!”门狠狠的闭紧。阿吉捂着嘴巴缓缓靠门坐下。石头敲击门扉的声音未停下…
别敲了…别敲了…
泪水随着敲击声滚滚而下,顺着阿吉手腕上的红痕又掉落在地上。
那日她家来了四个喇嘛…父亲母亲一见他们华贵的僧袍便带着她行大礼拜跪。
他们问:“你们可知与你们女儿月下相会的僧人是谁?!”
父母惊呆了,母亲一把拉起自己,一脸惶恐的说:“你怎么能辱没高僧?!”
辱没…
那一刻她想得不是父母的指责而是担心洛桑是否被寺院的戒律惩罚…
“洛桑!不关他的事!你们…放过他!”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袭上自己的脸…父亲说,你不要脸!还不向高僧们认罪!
认罪…她知道,黄帽喇嘛不许近女色,不许结婚…她没想过累他一世,他说停,她便离去…只是悸动太容易…那时她才知自己已如扁舟在海里行得太远。
“六世活佛,怎么是你可碰触的!”
六世活佛…是谁?
六世活佛啊!洛桑是六世活佛!她爱的月下少年怎么是六世活佛!
父亲软了身子,母亲昏了过去,而她已不会流泪…
“俗人的情感如流水一样稍纵即逝…雪域不是你们再呆的地方…”
驱逐…
这就是,爱上活佛的结果…驱逐…
“高僧!你们误会了…我家女儿已经说过亲事!是临村的…临村的!过几日就嫁人了…”
嫁人…
嫁人…
“不…”回绝没有说出口,嘴巴上又一阵火辣。
“说!这是误会!快对高僧说,这是误会!”(未完待续)